【史記】
由於塔羅國古代醫療技術落後,許多現代看來並不嚴重的疾病,卻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所以古代塔羅國的普遍人均壽命偏短;戰爭和疾病制約著人口基數的增長力,人口是非常重要的國家資源。
實際上,在那樣落後的奴隸制社會,若非窮兇極惡之人,最常用的重刑通常是勞役。
而絕大部分軍官和奴隸主,並不可以隨意處死奴隸。
【少女的閨房】
手機鬧鐘鈴聲在耳畔響起。
蘇靜的潛意識開始盤點起一整天的考古工作計劃;
然而睜眼一看,還是那間華麗的古代少女閨房。
蘇靜起身透過門縫,看到弗裡恩睡在門外,他一整夜都十分安靜。
陽光從岩石窗外折射進來,微風帶來一陣古代的自然香氣。
蘇靜從床底下拖出自已的行囊袋,仔細清點著裡面的物品。
——急救繃帶,金創藥,止血藥,止痛藥,退燒藥,感冒藥,6種抗生素,區域性麻醉劑,30種解毒藥;
——聽診器,注射器,便攜手術刀,縫針器,血壓表,早孕試紙,PH試紙……
最後,在行囊最底下,摸出了一把——左輪手槍。
彈藥和裝備還鎖在車上。
蘇靜不會修車;但要是找到了漩渦出口,必須把裝備帶回現代——車丟了沒關係;如果一批裝備和彈藥弄丟了,回去可沒法跟赫茲國安全保衛部門報備,她的槍支許可證就會被吊銷。
蘇靜一邊思考著自已事,一邊聽到家中後花園傳來嘈雜聲。
似乎是羅格夫人在責備著誰——
蘇靜尋聲跑出了房間;弗裡恩也跟著來到後花園。
【將軍府後花園】
只見管家領著一干園丁家僕,還有好幾個幹粗活的奴隸們垂頭喪氣地罰站著;
一名年芳十六的少女,捂著臉頰癱坐在地上;不知所為何事,她似乎被羅格夫人扇了很重的耳光。
另外還有一名身材豐腴,看起來比其他女奴都符合直男審美,十分具備“性張力”的奴隸,正在被羅格夫人用蛇皮鞭狠狠抽打著。
羅格夫人處於極度狂暴的狀態,她歇斯底里,惡狠狠地叫罵著:“見鬼去吧!阿梅!見鬼去吧!你這個勾引主人的妖奴!妖奴!”
勾引主人的妖奴?——
蘇靜聽明白了,這個奴隸“阿梅”跟斯伯裡將軍有感情關係,估計連名字也是將軍大人賜的。
衝突還在繼續激化;
阿梅的手臂,背上,甚至臉上都被皮鞭打腫,劃傷,出血。
這時候,清晨練兵方才歸來的斯伯裡將軍終於出現,一把奪下了羅格夫人手裡那條殘忍的皮鞭。
“怎麼回事?為什麼又吵起來了?”斯伯裡將軍一把摟住羅格夫人的肩膀,
“你可千萬別衝動;萬一失手打死奴隸,就算你是將軍夫人,也會受到法律的嚴厲處罰。”
羅格夫人怒火燒到十丈:
“就是瞧著我治不死她,今天這賤蹄子敢故意糟蹋我的花園,明天還不得把我這屋也掀了?!”
斯伯裡將軍趕緊用力抱抱夫人:
“上次不都把家庭和平協議談好了嗎,你都說了,同意包容阿梅在這裡一起生活的。”
敏銳的蘇靜立刻聽懂了——這個阿梅,確是斯伯裡將軍的“駢頭”。
就像中國的紫禁城歷朝歷代免不了宮鬥一樣;這豪氣滿門的將軍府,自然也少不了雌競現象的存在。
一個堂堂的古代大將軍,戰場上為國建功立業,戰場下免不了更多的兒女情長。
換了誰是羅格夫人,橫豎都看不慣這個阿梅;別說弄壞了花草——連走路姿勢不對,恐怕都想賜她一頓毒打。
蘇靜悄咪咪地扯了扯弗裡恩的裙角,問:
“那,坐在地上哭的那個少女,是誰呀?”
弗裡恩有些小吃驚的樣子:
“你……記不得你的妹妹了嗎?”
蘇靜(悄聲):“妹妹?這……我不是夫人唯一的女兒嗎?”
弗裡恩(悄聲)“茱理,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不過,你記不起她,也是正常的;因為你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你……”
天吶,斯伯裡將軍還跟這個阿梅生了個女兒——
難怪羅格夫人會如此針對她們,擱著任何腦子正常的人,這個家都難保天天發生內戰。
斯伯裡將軍親手整了整被故意拔壞的花草,把坐在地上哭的茱理抱著扶了起來:
“想要什麼,跟父親說,都是一家人,下次不許再故意為難羅格夫人。”
但羅格夫人怒氣並未消,反手又是一耳光過給茱理。
茱理並沒來得及反應,瞬間一個無指爪印再次上臉。她嚎啕大哭起來。
斯伯裡將軍趕緊制止住羅格夫人:
“夫人!夫人!我知道你愛這些花;我這就吩咐管家出集市去,給你買更多更好的花兒就是。”
蘇靜心裡暗諷,唉,這矛盾的根源,擺明就不是那些花花草草。
眼看著羅格夫人氣出了眼淚,身為親女兒的忒提絲(蘇靜)立刻扯下腰間的手帕,為母親拭淚。
面對忒提絲的安慰,羅格夫人的情緒一下子平靜了很多。
蘇靜走向茱理,輕輕用指尖探了探她臉頰上的巴掌印,說:
“沒事的,妹妹跟我來,我能讓你臉上的浮腫很快消除。”
誰知茱理並不領情,抬手就想打蘇靜。
蘇靜可是訓練有素的考古隊急救醫生,身手反應是普通人的數十倍。
她一手接住了茱理的巴掌:
“天吶,你這庶出的小蹄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茱理一聽“庶出”二字,心情立刻像祖墳遭人踐踏了一般,“你你你”衝著蘇靜就想一頓瘋狂亂捶。
弗裡恩見狀也快閃上去,將憤怒的茱理牽制住。
羅格夫人一聽“庶出”二字,哈哈笑了:
“斯伯裡將軍府永遠只有一個大小姐,就是忒提絲。你茱理,什麼都不是!將來就算把你嫁出去,最多也只能嫁給維爾管家——就憑你也想嫁給南侯王菲利普?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什麼?茱理她……想嫁給南侯王菲利普?
蘇靜感覺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大了——
雖然菲利普雙腿殘疾,但那是為國捐軀的家族榮耀;不但不會掉身價,按照古代塔羅國律法,這可是保家族三代富貴的顯赫戰功。
庶出女兒,確實配不上南侯王的家族門楣。
茱理一聽這話,又開始歇斯底里起來:
“斯伯裡!我也是你的種!憑什麼跟姐姐不一樣!……”
一時間,清官難斷家務事;大將軍的表情看起來,恨不得朝地上立刻刨個坑把自已給埋了。
家長裡短的事,還在沒完沒了持續著。
蘇靜定神一想,自已究竟在這裡幹啥呢?怎麼沉迷起古代豪門的家族是非了?
現在可不是沉迷雌競優越感的時候,
人總不能走著走著,就慢慢跑偏了。
蘇靜摸了摸手腕上刻印著“忒提絲”的白銀貴族手環——可沒時間調皮了,得快點想辦法回到自已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