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舅奶奶的宴會,二哥的傷也好得差多了。但還是說需要忌口,辛辣刺激的吃不了。
外男和女眷都是分開的。我囑託大哥和澄讓看著二哥這個饞貓子。
我只能和若若、寶寶、妮妮還有沈家大姐坐在最後。
“顧家姐姐,顧家姐姐!”這聲音總是引得人熟悉,我不由自主轉過身去,是謝詢的妹妹謝語。
“謝家妹妹!”她坐在我正中間,她向我招手。我為難地看了看自已的姐妹們。
“去吧,阿姐!這裡有我和沈家姐姐、若若姐呢!”寶寶向我笑著說。
“顧家姐姐,沒想到真的見到你了!之前還聽二哥哥說和你家二哥哥比試了比試呢!結果捱了伯爵爺的二十軍棍。”謝語悄悄地向我訴說。
“是有這件事!他們倆還和兒時一樣呢!”他們倆兒時沒少打架。
“他們兩人很難有說辭!對了,顧家姐姐可有訂親?”謝語的八卦之魂上來,仔細盯著眼前人。
“還沒有,不過我阿孃倒是挺惆悵的!”想起來這個月因為這個話題而發生的一系列事。真的夠蹉跎人的!
“我二哥哥也沒有誒!要不你還是做我家二嫂嫂吧!那個時候的過家家,你們總是一對呢!”謝語捂著嘴淺笑。
“不說我了,謝家妹妹。可以訂親?”這個問題放在她人身上還是挺有趣的。
“沒有,等你二哥哥上門提親呢!”謝語倒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她並不否認喜歡二哥哥。他們見面就像耗子遇到貓,畢竟當時最有名的節目就是下了學堂謝家小姐追著顧家二少爺繞雲州城轉圈圈的故事。
“到時候,我們互為嫂嫂!”她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在了嘴裡。
謝詢,我從未想到過和他有什麼!但是他這樣子的人好像蠻適合做丈夫的。雖然是普通軍中將士,但跟他在一起總是自在的,心情愉悅的!以前自已 的心裡只有表哥,現在看看目光長遠一些!丈夫支援自已習武,家庭人口也簡單,也許和他後半生就和爹孃一樣平安順遂。
過日子還是一眼望到底的好。也和丈夫這麼幾個可愛的娃娃,就像自已的兄弟姐妹一樣。但是七個有點多,一兒一女剛剛好!
想到這讓人不由得臉紅心跳,如果他心無所屬的話。
但是謝詢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並不是自已。他在書信上與自已提及是一個沒有門第官家女子,世代以屠夫為業。他打算最近就向姑娘聊表心意,只不過那頓打延誤時長而已。謝詢再三再四要求她替自已保密。
“不好了,姑娘!沈姑娘和鄭國公府的大姑娘在花園邊打起來了!”綠蕪過來說著,我還在發愣若若不是這樣易怒的人,一定有什麼隱情!我下意識向對面望去,發現席面上已經沒人了。
“姑娘,沈家大家怕沈小姐吃虧去找夫人和前院的少爺們大公子和二公子,還有表少爺!再不過去怕是沈姑娘要受委屈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那陌生的姜家表妹已經發髻全亂,若若也好不到哪去衣裳被扯爛了。
我和謝語穿過人群,我將若若護在懷裡,而謝語也站在我的身邊,若若雖然外向但並非不理智。看那姜家表妹不依不饒還要過來打若若,我把若若護得死死的。
眼見那邊的人不退不讓,管家小姐們都在看笑話。
過了會兒,姜家主母、母親還有云姨媽和沈家大姐就過來了。
“表嫂,得饒理處且饒人。若若年齡小,請你千萬不要和她計較啊!”母親第一次這麼低下身來求人,卑微極了。
“表妹這也太牽強了,公爵府的人都看到了是你乾女兒先動得手。怎麼是我們不講理了?”我那表舅媽也是處處不肯服軟。
“是她先說我乾媽是狐狸精的!還說帶著哥哥妹妹們來就是攀高枝兒的!還說表哥永遠不會看上珠珠的,讓珠珠做她的黃粱夢去!還說寶寶痴心妄想做公主伴讀,還說我娘看不住我爹,不得不與娼妓同一屋簷!還砸碎了珠珠送我的玉鐲!”說起她爹爹的事是她內心唯一牴觸的事,阿孃、兩位姨娘、哥哥們、阿姐和自已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可是阿孃還是她們在那個家苦撐著,若若靠在我身上大哭了起來。
雲姨媽也無助地站在原地,這麼多年來的偽裝徹底崩臺。她以為委曲求全保住的人,實則內心更加煎熬!看似一個強大的孃家,只會讓她苦撐!自已的閨蜜為了自已求一個一生都不該低頭的人。她攤在沈家大姐懷中,和沈家大姐滿臉都是淚水!
“你們都聽到了嗎?小姐有說這些話嗎?或是砸碎沈小姐的玉鐲嗎?”表舅母問道,在場的所有奴僕都應著沒有。
甚至還有官家小姐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碎掉的玉屑踢到了水裡。
“表舅母此言差矣!自已人自然向著自已人!”寶寶帶著書會從一邊走出來:“既然是人證,那一定是不會和表舅母有利益關係的人!顧家顧雲華問表舅母安!”
看到寶寶,我算是鬆了口氣。
“顧家丫頭難道要做人證,那還真是李田賣瓜自賣自誇!”表舅母還是不願承認,果然權勢可以顛倒黑白。
“先說物證!”寶寶從袖口取出碎掉的玉塊:“我想舅媽一定會說是她們打架過程中碎掉的,照例來講按照兩位打架的力度一定會割破面板漏出鮮血。可姜小姐和沈小姐均為外傷鐲子上也沒留下血跡!”
“可惜,顧家丫頭!你沒有人證!”表舅母饒有趣味地盯著寶寶。
“自然會有!”寶寶轉過去向著這群官家小姐:“哪位姑娘可否能證明姜家小姐有說這些辱我母親辱我顧氏一族和沈氏的話!只要能證明我顧某感激不盡!”
官家小姐,你看我,我看你!其實很多人都聽到了!
可是為了京外五品官眷去得罪鄭國公府確實不值。我到處望著希望有人可以站出來講清楚。
“我聽到了!”人群有一位身著淡粉色衣裳的女孩出來作證:“臣女乃戶部郎中之女莊小妍,聽到姜家小姐說了這些。
莊小妍,這莫非就是謝詢的愛人!果然正義凜然,氣度不凡!我兄弟是會看人的。
“表舅母,現在人證、物證皆在!難道你要徇私枉法嗎?”寶寶狠狠地盯著姜家小姐,連她也向後一個蹲坐。
“好孩子,舅母說著玩的!那麼較真兒做什麼?況且你妹妹還小,口無遮攔也正常!”表舅母的態度軟了下來。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難道年齡是衡量的度尺。況且表舅還在刑部任職!難道要寒了我們大晉子民的心嗎?”這下換寶寶不依不饒了。
“顧雲華,你莫要得寸進尺!”姜琬宜不服地站了起來:“難道顧星華過來投奔安陽伯爵府,難道不就惦記著陽哥哥!嬸母還說表哥要娶她!”
我是聽出來了這丫頭也喜歡錶哥,我就想不通了她是國公府小姐。要啥男人沒有非要柳晨陽!但她的言語冒犯到我了!
表舅母不爭氣地看了眼被自已慣壞的女兒。
我將若若安撫好後,站起身來。
“表舅母安好,我是顧家顧星華!當著這麼多官家小姐的面我想說兩句話!”我身後的官家小姐們就開始議論起我。
“她就是顧星華呀!”
“不愧是探花郎的女兒,確實貌若天仙!”
“切,不過是個攀高枝兒的窮親戚!”
……
好的也有,壞的也有!我已經不在乎了!
果然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舅母的一句玩笑讓我遭了多少罪!我們是寄人籬下也是有骨氣的。
母親從沒點頭婚事憑什麼成為玷汙我名譽的枷鎖。
“我從沒與柳家表哥訂過親,也從沒想過和柳家表哥怎麼樣!是,我的母親是擔心我的婚事。我的外祖父是安陽伯,所以想著在軍中相看一位夫婿!所以隨母來到京州。現在只因長輩的玩笑話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我的遠房表妹可以任意詆譭我的家人和朋友!我顧星華是門第低,我就算這輩子嫁的是販夫走卒,死囚刑販也不會因為身份與地位去攀附他人!”
母親眼含心疼地看著我,寶寶欣慰的看著我,那些官家小姐羞愧地看著我!我只想帶著我的家人和朋友遠離這裡。
“顧家兩位表妹說得好!”一個少年拍著手走到姜琬宜身邊。
我循聲望去柳晨陽跟在他身後,呆呆地看著我。既然清楚了自已的內心,沒必要再糾纏了。
沈欣若還在暗暗啜泣,我低聲安慰:“沒事了,若若!表哥和沈家哥哥們來了!”
“哥哥你來了!”姜琬宜像是看到了救星要立馬撒嬌。
“姜琬宜你還不向表姑和兩位表姐道歉!”姜家公子姜徹暫時來看不是個胡攪蠻纏的。
姜琬宜看來是害怕這位兄長的,不甘心地道了歉!並讓她禁足於房內。
“我們顧家姐妹也不會和一個小姑娘糾纏不清的。只是還有下次絕不輕饒!”寶寶說道。
“我為表妹作證!”是那個做四皇妃的表姐。
沈家哥哥和大姐兒帶走若若,大哥哥也跟了上去!
別的我也不想管那麼多了。
“珠珠!”
“謝詢!”
我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正好趁現在撮合撮合她們。
“多謝莊家小姐證明若若清白,下午可有事!不如船上一敘!”
“我……”
“莊小姐走嘛就當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