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危字當頭

【此事必須向皇上如實稟告。如意不能就這樣枉死！】

【何止，此次宮內鼠疫亦與她們二人脫不了干係。】

沐宛晴在小松子的攙扶下，憤然離開了關押翠衣的柴房，面色凝重。

【務必派人看好她，以防她自戕。】

沐宛晴目光如炬，掃過緊閉的房門，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是！】

小松子應聲而退，帶著沐宛晴的命令前去未央殿將殷朗請來，如今這宮裡也就他們掖庭殿是最安全的地方。

沐宛晴隨即前往內殿，靜候殷朗的駕臨。今日，她誓將舒家姐妹的罪行一一揭露，以正宮闈之紀。

小松子步履匆匆地向外走去，然而，他並未察覺，在掖庭殿的門口，一處隱蔽的角落，一雙眼睛正悄然窺視著掖庭殿的一舉一動。

【娘娘，不好了！】

小玉自景陽宮外匆匆趕來，面色凝重，顯得異常焦急。

【又發生何事？】

此刻，在景陽宮的內殿榻上，舒文倩正疲憊不堪，面帶憂慮。

近日來，宮中鼠疫肆虐，就連她的景陽宮也未能倖免，已有半數宮人被感染，且已有四五人不幸離世。作為皇后，後宮鼠疫肆虐她有主責，怎能不感到焦慮不安？

【小玉，你且慢慢道來。】

舒文倩心知小玉此番前來必有要事，且涉及她所派之任務，恐怕事態嚴重。

【娘娘，翠衣暴露了！】

小玉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什麼？！】舒文倩聞言，頓時面色大變。

【方才，奴婢前往內務府領取月例銀子，途經掖庭殿時，偶然瞥見沐宛晴身邊的小太監小松子匆匆忙忙地趕往未央殿的方向。】

【奴婢本想跟上去，可又從掖庭殿守門的侍衛口中聽聞，多虧安貴人機智過人，及時將剛從慎刑司釋放的宮女捆綁起來，才使得掖庭殿上下免遭鼠疫的災禍。】

【奴婢覺得不對勁兒，於是急忙趕回宮中，向娘娘稟報此事。】

小玉氣喘吁吁地敘述著方才的所見所聞，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如此看來，沐宛晴此刻急於求見皇上，必定是從小翠衣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舒文潔蹙眉沉思：

【若是翠衣只說瞭如何殺死如意的，倒不見得去叫皇上，畢竟是一個慎刑司受罰的宮女，死就死了，無所畏懼。】

【可若是翠衣將鼠疫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呢？】

桃兒在舒文潔身後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憂慮。

【那老鼠還是翠衣親手抓的呢，對於宮中鼠疫的爆發緣由自是瞭如指掌。一旦她將此事公之於眾，皇上必定會震怒不已，屆時娘娘您恐怕也難逃責罰。】

舒文倩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在宮中引發瘟疫可是重罪，足以滅九族。

若真讓皇上知曉此事的始作俑者竟是她姐妹二人，即便是她身後有著丞相府這樣的強大背景，恐怕也難以保住她這尊貴的皇后之位。

【這可如何是好？！】

舒文潔一聽，臉色瞬間變的如紙張一般蒼白，她可不想就此被滅了九族。

【眼下皇上在哪裡？！】

舒文倩最先穩住神，慌忙問著小玉。

【奴婢過來的時候，皇上還在未央殿裡還沒有出來呢。】小玉如實回答著。

【娘娘，可此時瞞不了太久，眼下娘娘想要皇上不怪罪，怕是要做一件同等情況的事情來，將功抵過呀。】

桃兒在身後開口提醒道。

【將功抵過？可眼下哪裡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本宮將功抵過呀！】

舒文倩一臉愁容地喃喃自語道，她的內心早已被恐懼所佔據。

此時此刻，她腦海中充斥著的只有對皇帝怪罪的擔憂以及可能牽連到整個舒家的恐懼，根本無法思考出任何有效的解救之策。

【娘娘莫急，眼下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一旁的桃兒卻顯得鎮定自若，她不慌不忙地將驚慌失措的舒文倩攙扶回榻上坐下。

【皇上當前最頭疼的事情莫過於宮中鼠疫橫行，如果娘娘能夠助皇上解決這一心頭大患，豈不是大功一件？】

【如此一來，也算得上是將功抵過了。即便皇上想要責罰您，恐怕朝中大臣們也不會應允啊。】桃兒慢條斯理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卻當真叫舒文倩見到一絲希望來。

可她還未張口細問便被舒文潔怒氣衝衝的打斷：

【你說得倒輕鬆，這次鼠疫跟以前大相徑庭，其勢洶洶，就連太醫院的張太醫都說醫書上所記載的那些治療鼠疫的方子現在最多也就是讓病人苟延殘喘而已，並不能起到很好的療效，而真正有效的藥方至今尚未找到。時間如此緊迫，我們又要到何處去尋覓這樣的良藥妙方？！】

舒文潔忍不住翻著白眼，這個死丫頭片子，這個時候倒顯得她聰明來了。這治療鼠疫的方子要是好弄，她們姐妹倆還至於在這裡愁眉苦臉嗎？！

【娘娘可別忘了，翠衣可是最早從慎刑司被放出來的，現如今咱宮內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這場鼠疫丟了性命，可她卻安然無恙。】

【而且那沐宛晴平日裡在太醫院能使喚的人也就只有冉正浩一個，給翠衣治病的肯定也是他。那麼只要讓張太醫趁此機會檢視一下冉太醫記錄下來的關於翠衣病情的檔案，不就能知曉這治療鼠疫的方子了？】

眼見舒文潔對自已不恥，桃兒也並未理會，反而更認真的給自家娘娘舒文倩解釋起來。

桃兒平時沉默寡言，可每一次說出的話總能切中要害，叫舒文倩安心。

【可是那冉正浩若是知道了，去皇上那裡告狀怎麼辦？】

舒文倩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事關時疫，若是叫皇上知道，再來個欺君之罪，就得不償失了。

【區區一個冉正浩姐姐大可不必放在眼裡，他只是太醫院一個最不起眼的御醫而已，而且掖庭殿私藏一個得了鼠疫的宮女，他堂堂太醫卻包庇縱容，未按宮規將得了鼠疫的人統一隔離，單就這一條，就能叫他丟了腦袋，所以，即便是咱們拿了他的時疫方子，他也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