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的天,又悶又潮,尤其是早上的時候,溼潤的有如實感的霧包圍著你,呼吸間就把水吸了進去,身上還又悶地不斷往外淌著汗。

艾丹受不了這樣由內到外溼漉漉的感覺,他一敲開黛拉住的麻瓜公寓,就從自已的行李箱裡拿出衣服,然後立刻要求去洗澡。

“一樓有個浴室,我沒用過。”黛拉邊說邊從門旁的櫥櫃裡取出嶄新的浴巾和毛巾遞給艾丹,然後給他指了指浴室的位置。

“謝了。”艾丹接過毛巾,伸手將自已閃亮的金髮向上一捋,使得俊秀不羈的臉凌厲起來,那雙湛藍的眼睛也愈加奪目。

艾丹急匆匆地往浴室去了,黛拉抬頭看一眼剛指到七點半的鐘表,想著她今天十點飛往法國的機票,在心裡算著到機場要花費的時間,感覺時間綽綽有餘後,她也就不催促艾丹,決定去她住的臥室再看看。

她現在住的是魔法部提供的高檔公寓,六室兩廳三衛,只住黛拉一個人,空曠的是說句話都能有迴音的程度。

大概是在霍格沃茨的宿舍住慣了,在有書房的情況下,黛拉也還是在臥室裡裝了書桌椅,晚上過九點之後也更喜歡把書拿到這裡來看。

當然現在這上面都空了,黛拉昨晚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她現在只是來跟這間住了幾個月的小屋子告別。

這是第幾次跟自已的臥室告別了?這是第六次了吧。

孤兒院一次、梅森夫人家兩次、斯內普家一次、霍格沃茨宿舍一次、現在一次,好像她就是不能在一個地方久呆似的。

“咚咚-”

正有些惆悵,洗完戰鬥澡、換好衣服的艾丹倚在門框上伸手敲了兩下她沒關的房門,以告知黛拉自已的存在。

“護照什麼的都帶好了嘛?”艾丹問,他的金髮側到兩邊,髮絲的水全滴到了搭在肩膀的毛巾上。

“都準備好了,艾丹學長,”黛拉朝他揚了揚手上的手提包,她還煞有介事的補充了一句,“連讓人倒黴的詛咒都下好了,要我幫你麼?最近小偷挺多的。”

“不要跟部里人說你違反了未成年管制法呀,”艾丹笑得胸腔震動,手上動作倒是一點沒停,他把自已的錢包拋了過去,“但是Y國魔法區域拒絕了你,現在也管轄不到你了。”

黛拉伸手接過真皮錢包,用魔法部送給她的新魔杖施起咒來,櫻桃木、龍神經、十二英寸,用起來不如那支舊的順手,不過已經能無杖施咒的黛拉不在乎那點微乎其微的手感。

為了防止魔法部盤查她魔杖用過的魔咒,黛拉將舊魔杖藏進了尖叫棚屋。

“我才注意到,你給我買的是頭等艙?”黛拉把錢包拋了回去,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行李,然後對著他們用了隔絕咒,這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的安檢,魔法課程裡奇形怪狀的金屬器材還蠻多的。

“部裡批的錢,當然得按報銷的最高規格用嘍,”艾丹吊兒郎當地接拋了兩下自已的錢包,“對了,你的蛇跟鳥呢?準備託運?”

“我自有辦法。”黛拉把他們放進了她製作的鍊金室行李箱裡,又把行李箱縮小後放進了小手提箱裡。

“行,那咱走吧,”看著黛拉提起了她輕便的行李,艾丹靠著門框一下站直了,等黛拉應著走到身邊時,他又“啊”了一聲,“你這詛咒是怎麼樣的?”

黛拉抬頭看他,雙眉輕輕蹙起,滿臉‘你要是真好奇怎麼現在才問’的神情,不過還是很快解答了艾丹的疑問,“一次性的,一旦有人偷走錢包,在我們檢票之前他會一直倒黴。”

“檢票前?”艾丹覺得這個限定大有深意,他沒再多問,但立刻決定給一個幸運小偷發財的機會。

於是,在他們排隊檢票時,一個渾身澆滿奶油湯汁、爛菜葉子插滿頭髮、臉上被蜜蜂蟄腫的青年人尖叫著滾到艾丹三米遠的地方,他被偷去的錢包則從青年的衣服裡飛出,正好落進艾丹的口袋裡。

錢包飛躍的又準又快,在場等待登機的乘客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倒黴男人,誰也沒注意到這個錢包。

乘務員擁了上去,剛按著男人喊了兩句“你沒事吧”,數十個錢包就從男人懷裡掉了出來。

“這是個小偷!”乘客們都驚訝地喊了起來。

“喔,你的詛咒真是精準。”艾丹邊把證件從失而復得的錢包裡遞給檢票臺,邊轉頭誇了黛拉一句。

“你敢在今天刻意丟掉證件的勇氣才值得誇獎。”黛拉不鹹不淡地回嘴道。

“這樣才有意思嘛,”艾丹瞥了一眼被醫護和警衛圍起來的小偷,搖頭笑了笑,“你可是要去F國的,不自由浪漫一點可不行。”

“這樣的自由浪漫?”黛拉一邊眉毛挑了起來,“我深表懷疑。”

“你現在說話可有意思多了,”在黛拉檢完票後,艾丹動作極大的左左右右打量了兩圈黛拉,“你以前太禮貌了。”

“是嘛?”黛拉側頭看向艾丹,因為微微抬頭的動作,脖頸處拱起一道纖細的弧度,“以前是以前,現在的情況大不相同了。”她語氣沒什麼起伏地回道。

以前的黛拉是想對外營造一個品學兼優的謙遜形象,現在誰都認為她是伏地魔的女兒,即使她不是伏地魔那一派的,黛拉也不想去迎合那些憎惡她的人的期盼,所以她決定劃掉謙遜這一條,最大化的攫取伏地魔聲望帶給她的好處。

“你現在就很好,冷著臉可比皮笑肉不笑好看太多了。”艾丹說。

可人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不去笑的資本的。

黛拉沒跟身旁曾經的男會長在這個話題上多爭辯,她向艾丹問了昨天斯內普只寫了一半的結果,“艾丹學長,今年的學院杯是?”

“赫奇帕奇呀,顯而易見嘛這不是!我可是立了大功呢。”艾丹理所當然地說。

“我看了預言家日報了,一級梅林勳章,真是恭喜學長了。”黛拉順著話茬恭維道。

“對,就是這個勳章,給我們學院加了很多榮譽分,完全超過格蘭芬多的小救世主和他朋友兩人特殊貢獻獎加的四百分。”艾丹的藍眼睛微微上抬,他想著哈利·波特的朋友叫什麼名字,最後只想起來那是個紅頭髮。

一級梅林勳章啊......黛拉先前瞭解過這個勳章的歷史獲得者,鄧布利多打敗格林德沃後得到了一級勳章,康奈利·福吉因為政績得到了一級勳章,記錄裡不少家族的大額捐獻也讓他們得到了一級勳章。

艾丹在斯萊特林繼承人襲擊事件中的作用毋庸置疑的,但是一級勳章頒佈的可操作性太強、上限和下限也相差的離譜,倒顯得有些效力不足了。

不管怎樣,今年的學院杯是赫奇帕奇得到了,艾丹一人撐起了墊底的分數,這個結果可以說是爆冷了。

黛拉嘗試想了一下學院杯時禮堂裡的場景,學生們坐在自已學院的長桌上,抬起他們期盼、激動的臉看向木臺上的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開始說每個學院的得分,或許還要再解釋兩句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今年高的出奇的分數。

今年他還會玩突然加分的把戲嘛?那還挺有意思的,失而復得最能調動起一個人的情緒。

黛拉有點想向艾丹確認這點,她形狀好看的唇張了張,遲疑一下後又全部嚥下了,這些細節知道的越多,她不可接觸後的失落感就越重。

所以她假定鄧布利多跟她一年級時在場的學院杯一樣,實行了突然加分的小小玩鬧,然後獲得學院杯的長桌開始歡呼,他們會舉著手奮力搖擺,和朋友抱在一起尖叫,說不定還會把這次的大功臣高高拋起,頭頂上的旗幟也就在這份歡騰間變成他們的象徵。

斯萊特林會怎麼面對他們被擷取的榮耀呢?

大概會先噓一聲,這聲噓的時候可能還會有格蘭芬多陪著一起,但是格蘭芬多的噓只是為了發洩一下情緒,馬上就能跟著鼓起掌來,斯萊特林嘛,黛拉估計他們會低落地一直用不爽的目光看過去。

從前她不想在斯萊特林輸魁地奇的時候在場,這次輸學院杯的時候,她倒無比的想在現場了。

黛拉這才品出來些莎維亞對她遠離故土與故人的詛咒,碰不到的東西總是讓人嚮往的,一般的東西被修飾地美好,過往可觸及的美好成了奢求,被隔絕的個體就會愈來愈沉湎過去。

而就在這份沉湎中,個體的追求與原則被自已降低了。

莎維亞想讓她永遠都活在後悔與惘然中,她在一定程度上成功了,不過黛拉的同伴不止有故人,也還有東西威脅著黛拉的生命,她現在也只能選擇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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