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煉製劍胚的原材料地點後,許諾反而不急了。

如此在石室山腳下荷塘邊又呆了2個月,每日天未亮便去山腳下尋一高地吐納,吸取天地之陽氣,先陽後陰,許諾愈發覺得身體內充盈起來。

這一日,許諾早上在山下吐納完畢,照例在水潭中清洗了一遍身體,隨後依照天遁劍法的四十九招劍法不斷演練,當然,手中用的是一根樹枝。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吱吱吱的聲音。

許諾轉過頭時,便見他隨身攜帶的那條白蛇正慌慌張張的從水池中爬出來,慌不擇路的朝這邊游過來。

在它身後,正追著一頭老鱉。

這兩個月以來,經過許諾的不斷餵養,小白蛇體型也大了一些,原先身軀如筷子粗細軀體只有二十厘米長短,如今已經漲到了食指粗細三十多厘米長。

整個身軀好似大了一圈。

和許諾之間也變得十分有默契起來。

每當許諾晨出吐納時,就將瓷瓶擱在旁邊的岩石上,等他結束後,才發現那白蛇的腦袋也趴在瓶口上,小嘴微張,一副有樣學樣的架勢。

等許諾在水潭邊清洗身體時,就直接選擇放養,小白蛇便會去附近的水草中覓食。

沒想到這一日竟然惹上了一頭老鱉。

這頭老鱉體型宛如臉盆大小,猙獰的脖子隱藏在龜殼之下,四肢粗壯,看似笨重,爬的卻不慢,小白蛇眼看就要被追上,這一聲吱吱吱求救聲便是這小白蛇發出來的。

許諾還是第一次聽見蛇類發出聲音,沒想到是這樣。

他口中一聲爆喝,“畜生止步。”

手中的樹枝如同利劍一般飛了出去,等到了老鱉上空時突然換了個方向,一把插在老鱉前行的路上。

許諾手一抬,地上的小白蛇宛如騰雲駕霧一般飛到他手掌中,這並不是對方修煉成精了,而是許諾的煉氣已經邁入小成門檻,其中最有標誌性的便是以氣御物。

煉氣期,就是橫在凡人和‘異人’之間的一道門檻。

在煉氣之前,還有煉體,只有將煉體鍛造到頂峰,才有一絲絲邁入煉氣期門檻的機率,亦或者遇到一天大的機緣,獲得仙人的指點和傳功,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尋覓到一門修煉功法。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極難的。

許諾在得到天遁劍法之前就是功夫高手,煉體階段已經處於巔峰狀態,更是領悟了內力外放等煉氣初階手段。

此番修煉天遁劍法後,才會如此進展迅猛。

果然,那老鱉聽到許諾的一聲暴喝後,十分忌憚的停在了樹枝前不敢檀越半步,它好似也有了一絲靈性,抬頭望了望許諾手中的那條白蛇,尾巴一擺,轉身沒入水潭中。

許諾看著盤踞在手掌中的這條小白蛇,像在呵斥寵物一般,“你這廝也是不省心,那老鱉是你惹得起的?下次可要長點心,遇到打不過的就早點跑路,免得成了別人的點心。”

小白蛇也不知聽進去了沒,順著許諾的手掌往下爬,主動鑽進了屬於它的瓷瓶中。

許諾身上的衣服早被他用內力蒸乾,他瞧著天上剛升起的一團紅日,將瓷瓶一收,今日到此為止。

在回來的路上時,許諾想到了伏虎羅漢囑咐給他的哪一樁委託。

在去莫干山尋找天雷竹前,還要去台州府走一趟了。

一方面是為了信守承諾,答應別人的事肯定要做到,另一方面嘛,許諾也想尋一尋屬於自己的機緣。

修仙修仙,自古便講究‘財侶法地’。

財錢財。

侶同修、道友。

法真方法、教法,也可以理解成修行功法。

地選個風水寶地。

如今許諾第一項不缺。

世俗錢財他奈米空間中還藏有不少金子銀子,仙人間的硬通貨也有,要知道他雖然交易出去三塊隕石,最大的一塊可還被他藏在奈米空間中呢。

第四項也不缺,即便離開了石室山,那莫干山據說也是靈氣充盈之地,肯定算得上一塊風水寶地。

第三項的話,許諾手中已經有了天遁劍法,也滿足了。

唯獨這第二項,道侶指的並不是找個媳婦一起修仙的意思,指的是同行,就好比你要學習寫網文,一個人埋頭苦幹是不行的,就算是你能一口氣寫到100萬字,依然還是個簽約不過的萌新,連撲街都算不上。

最好加兩個作者群,和同行互相交流學習,也能獲得一些內幕訊息,讓你少走彎路。

這便是‘侶’的意義。

除了以上四樣外,修仙還非常需要機緣。

許諾肯定是個有大機緣的人,不然也不會剛進入空間就遇到了鐵李拐等三人。

想要將這天遁劍法修煉完畢,他目前還需要不少東西,最好能將手中的隕石交易出去,換回更適合他的材料法寶。

一個人呆在原地是肯定不行的。

想通這些後,許諾回到荷花池邊的小山村,找戶主退了房,其後一個人叫了一輛馬車尋到了台州府的天台縣。

李修緣的父親在天台縣也算是一位標準計程車紳,這裡計程車紳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必須在地方上有財有勢或得過一官半職的人,,以地主和退職官僚居多。

李修緣的父親姓李名茂春,退休前做過南宋的京營節度使,即便是在士紳裡面也算是高於水準線的那種。

這樣的大戶人家找起來並不難。

只是許諾也不知道此方世界的時間節點,所以在尋找李修緣之前,最好來臺州府先調查一番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他知道李修緣這貨腦袋中前世意識慢慢覺醒,如今正對佛法痴迷,就好似那沉迷在網路遊戲中的青少年一般,早早的跑出去當和尚去了,肯定不在家。

這一日,許諾換了一套土著的長袍,揹著一個刀匣,懷中抱著一個瓷瓶來到李府府邸門前。

這裡是標準的富人區。

李府大門被刷了一層硃紅色的油漆,周邊修建了一堵近兩米的院牆,下面是一米高的臺階,旁邊就差矗立兩頭看門的石獅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標配。

他見李府門口的巷子中停著一個用拖車賣湯圓年糕的地攤,從空間中拿出一角碎銀走了過去。

攤主是一對三十來歲的中年夫婦,女人負責煮湯圓,男人負責用油炸年糕,許諾在旁邊看了一眼,讓他想到了團山市后街中的那家老奶奶湯圓店。

他自顧自的在攤前的小桌子前一坐,“老闆,每樣小吃來一份。”

“好嘞。”

片刻後,許諾桌前放著一碗白胖胖的湯圓,托盤中擱著兩塊油炸年糕。

還有兩個水煮雞蛋。

許諾先吃舀了一個湯圓放入嘴中,這湯圓卻是實心的,裡面沒有任何餡,而且個頭極大,煮開後一個約莫有雞蛋大小,眼前的瓷碗中也只是放了三個湯圓就滿了。

許諾嚐了一口,這煮湯圓的水中倒是放了一些紅糖,好歹有些滋味,和後世的米酒雞蛋小湯圓差遠了。

但是卻管飽。

許諾吞下一枚湯圓後就不吃了,轉而拿起這油炸年糕,年糕又叫餈粑,用糯米煮熟碾碎後做成,然後用冷水浸泡,最後切成塊拿出來待客,這玩意兒一般人家也只有過年時節才吃得起。

許諾嚐了一口油炸年糕,發現味兒還不錯,裡面居然包了一層綠豆餡。

這會也沒啥客人,男老闆見許諾吃的高興,主動過來搭話,“客人,我這綠豆年糕還不錯吧?”

許諾點了點頭,將一角碎銀擱在桌面上一方,指了指斜對面的李府大門問道:“我聽說你們天台縣出了個神童,極其聰慧,路過此地特來拜訪一下,那神童是不是在李府中?”

那老闆將碎銀子捏在手中,給許諾找出一串銅錢來,神色複雜的瞥了瞥對面的高門大戶,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是了是了,我們天台縣人傑地靈,這神童嘛每十年都會出一個,最近這一屆的神童就是這李府了。”

“不過,那卻是幾年前,現在……嘿嘿,這神童不僅氣死了老父,連老母也被他克得臥病在床,說不定哪天就撒手而去了。”

許諾音調抬高了一些,將手中銅錢勻出2枚遞給對方,“願聞其詳。”

男老闆嘿嘿一笑,主動將小馬紮往許諾這邊靠了靠,聲音壓低了一些,臉上卻不見半點悲色,反而多了一種底層群眾幸災樂禍的調調。

原來這李茂春年漸四十無後,便去附近的天台山國清寺上香求子,其妻王氏回來後果然有了身孕,不久後產下一男童。

李茂春老來得子,自然寶貴的不行,哪知這孩子出生後,一連哭了三日不止,周圍人便議論紛紛,估計要夭折。

李茂春先前求子的國清寺方丈性空恰好此時前來賀喜,見李修緣的異狀後,便讓李員外將嬰兒抱出來讓他看看。

此時的李修緣不過三日大小,卻不似其他嬰兒一般臉上滿是褶皺,反而五官清秀,品貌清奇,只是啼哭不止。

性空和尚過來一看,那孩兒一見和尚,立止啼哭,一咧嘴笑了。

老和尚就用手摸那孩兒頭頂說:“莫要笑,莫要笑,你的來歷我知道。你來我去兩拋開,省的大家胡倚靠。”

那孩兒立時不哭了。

性空接著說:“員外,我收一個記名徒弟,給他取個名字,叫李修緣罷。”

李員外應了。

這才有了李修緣的名字,正是經歷過這種怪事後,李修緣自然就引起了縣城中人的談論,其後李修緣漸漸長大,果真聰慧異常,加上李員外舍得花錢為他請名師教導,於是神童之名就傳了出去。

正在李員外為他安排考取秀才時,這李修緣卻突然愛上了佛法,其後便痴迷佛經中,期間還嚷嚷著要出家當和尚。

這一下可把老來得子的李員外夫婦嚇壞了。

等到李修緣15歲時,就早早幫他定了一門親事,親家是縣城周邊的劉家莊劉千戶之女,兩家將婚事操辦得差不多後,正等新人圓房時,李修緣趁人不注意直接溜了。

直接將李員外急出了病,整個家庭亂套了,為了照顧李員外,劉家主動將劉家女送過來服侍兩人,她其實已經被人當成了李家媳婦,名份已成,只是少了個圓房的程式。

此番送過來,未嘗沒有幫李員外沖喜的意思。

在李員外生病後,偌大一個家業無人照料,於是李員外和王氏商量後,將王氏家親弟弟請了過來幫忙打理李家家業,外人稱呼他為王員外。

王員外到來後,知道自己姐夫的病根其實在李修緣身上,便灑了銀子派人去周邊寺廟尋找李修緣,這一找便是三年。

這三年中李家也出了大變故,李員外久等之下一命嗚呼去世了,享年55歲,王氏也一病不起,可憐劉家女獨守空房不說,未圓房就開始操持家務。

王員外在李員外去世後,因家中有事,也選擇了回家,派了自己的一名子侄過來打理李家家業,這子侄雖然是王員外的晚輩,但和李家卻沒有多少感情,期間更是中飽私囊,也不甚用心。

於是李家好好地一戶人家,如今落了個家道中落,縣裡人都說李家的家業早晚要落入王家之手,誰讓他們生了箇中看不中用的兒子。

往日的天台縣神童,如今成了整個縣城人的笑柄。

這男老闆說到這裡,半是可惜半是戲謔,這便是天遁劍法中要斬斷的‘貪嗔痴’中的‘嗔’,嗔就是嫉妒憎恨,和後世人的仇富心態差不多。

許諾卻沒有責怪這男老闆,芸芸眾生各有各的因緣,見不得別人好也是世間常態中的一種。

他將碗中湯圓和雞蛋吃完後,不顧男老闆吃驚的眼神,直接來到李府大門前敲響了門框。

片刻後,門開了,裡面冒出來一個小廝的腦袋。

他不耐煩的打量了許諾一眼,張嘴就喝問道:“你誰啊?來我們李府有事?”

許諾便回了一句,“我聽說你們李府花費重金在尋找李修緣訊息,我知道他在哪。”

哪知許諾話未說完,大門啪嗒一聲直接被關上了。

許諾嘆了嘆氣,看來如今的李府境況比外人說的還要不妙,就差被人鳩佔鵲巢了,王夫人尚未過世,劉家女雖未圓房,名義上也算是李家的兒媳婦,兩人都在,這王氏家人就敢如此做派,連李修緣都不找了。

就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等王氏過世後直接霸佔家產。

許諾既然來了,自然要幫上一幫。

他卻是知道這其中的諸多因果。

想要得道成仙,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斬斷這人間因果,李府不幸之中成了李修緣成佛途中的磨刀石,也同時成了他成佛路上的一道心結。

原著中,自然是為了一人得道,全家祭天,李府也被李修緣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但這對李員外夫婦,對劉家女又何其無辜?

許諾覺得李修緣其實可以處理得更好一些。

既然被許諾碰上,能幫就幫一把,也算沒有辜負伏虎羅漢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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