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接這事的時候,怎麼沒有跟公主說明白呢?”寧修略微皺眉:“你沒跟公主殿下說,咱們的產量有限?”

“我說了,人家根本就不管,我能咋辦。”野井浩苦澀道。

寧修也知道這事兒怪不到野井浩頭上。

人家公主生日宴會,點名從你這兒買魚,哪怕是沒魚你也得變出魚來!

“鈴子怎麼說?”寧修問道。

“我想讓那些漁民加班加點出去捕魚,湊夠數量,但鈴子小姐不讓。”野井浩道。

“鈴子做的對,漁民是咱們的基本盤,犯不著殺雞取卵。”寧修點頭道。

“可這數量……”野井浩也知道這個道理。

評定魚販子實力強弱最直觀的一項,就是看手底下控制的漁民數量。

漁民多,你就可以搞壟斷;把漁民逼急了,不跟你玩了,秋山龜就是下場。

給再多的錢都沒有用,漁民又不是傻子,有命賺得有命花。

況且冬天本就不方便捕魚。

突然要兩千條魔鬼魚,確實對寧海魚社來說有些困難。

“最開始賣給咱們魔鬼魚的那個漁民叫什麼來著?”寧修問道。

“秀哉。”野井浩道:“這小子已經是我們的簽約漁夫了,再過個把月就能加入小漁村。”

“把人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他。”寧修道。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重要的是該如何解決。

火羽公主的宴會,寧修自然不想放過,辦成了這件事,對寧海魚社好處頗多。

另外,寧修也想趁這個機會,問問火羽公主海民的事情。

“人在海港上候著呢,我這就去叫他。”野井浩說這又挖了一碗粥,端著碗跑了出去。

這時織田鈴子也起床,走了過來。

鍋裡的粥已經見底,一大半都是野井浩吃的,寧修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多弄一些了。

織田鈴子坐在寧修身邊,腦袋靠著寧修的胳膊,撅著嘴。

“寧君,你們昨天也太吵了。”

“咳咳……”

饒是以寧修的臉皮,此時都忍不住發燙。

“粥吃完了,我再去給你煮一些。”寧修起身。

“這不是還有嗎?”織田鈴子端著寧修沒吃完的半碗粥,小口小口吃了起來,好吃得眯上了眼睛,十分可愛。

“哪能讓你吃剩的?”寧修穿上了廚巾:“乖,很快就好。”

“寧先生要見我?”

聽到野井浩道話,秀哉心裡激動忐忑。

對於寧修,人們的評論頗多,有人說他是仁慈善良的大善人,是揮金如土的奇男子,是殺人如麻的極道大佬。

而在秀哉心中,寧修是自己的恩人,是改變自己一生的男人。

他只是個普通人,家裡有著好賭的媽,患病的爸,殘疾的妹妹和出牆的她,日子很苦,支撐一家子人的只有他和那艘小木船。

秋山龜還健在的時候,他天天被壓榨。

每天早出晚歸,筋疲力盡也賺不到兩円錢。

後來聽說秋山龜倒了,一位寧先生接管了秋山龜的地盤,寧先生為人慷慨,不壓榨漁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他來到了小漁村。

結果當天就賺到了幾十円!

錢,是男人膽!

他回去一腳就把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婆娘踹走,順帶著揍了一頓自己那好賭的媽!患病的父親終於有錢醫治,殘疾的妹妹臉上也展露出了笑容。

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很感激寧修的幫助。

“野井先生,您等等我,我先去買點禮物……”他下意識地就朝港口的集市跑去,正好今天賣魚賺了不少錢,他得給寧先生買一個又貴又好的禮物!

“這小子倒是懂事。”野井浩輕笑一聲。

很快秀哉就買了滿滿一大包東西,其中有吃的,有衣服,有各種別緻的小玩意兒。

他不認識字,沒什麼見識,不知道買什麼好,只知道把錢花光。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略微表達心中對寧修的感激。

“怎麼買這麼多?”野井浩看了眼。

“不多不多……”秀哉訕訕笑道。

“行了,走吧。”野井浩帶著秀哉就朝寧修家裡走去。

秀哉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氣派的宅子,修的跟宮殿似的,院牆由泥石澆築,有兩個他那麼高。

院子裡有池子,有小山,有林子,池子裡還養了叫不出名字的藍色海魚。

他惴惴不安,覺得衣衫襤褸的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腳上的泥巴把這裡弄髒了。

要是惹得寧先生不高興,人家不讓自己繼續在這裡賣魚,可就糟糕了。

“寧君,人我帶來了。”野井浩走到一處院落門口,揚聲道。

“進來吧。”院子裡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只見平日裡清冷高雅的鈴子小姐,此刻像一個小女人般坐在一位年輕帥氣的男子腿上,更古不化的冰山在此刻展露出燦爛柔情的嬌笑,好似天上的神女。

僅僅只是一眼,秀哉就慌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鈴子小姐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但並不是秀哉的。

因為他不配,他深知自己多看一眼,都是對鈴子小姐的褻瀆。

這世上,只有那個男人,才配得上高不可攀的鈴子小姐!

“寧君,我要你餵我嘛~”

“鈴子,客人來了,快下去。”寧修拍了拍織田鈴子。

織田鈴子紅著臉,乖巧地從他身上下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秀哉,寧修微微皺眉。

“來就來唄,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

野井浩拍了秀哉一下。

秀哉連忙道:“寧先生,這……這是我給您買的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寧修一怔,旋即道:“謝謝。”

“不敢不敢!若不是您,哪有我們的好日子?一點心意不算什麼……”秀哉受寵若驚。

“秀哉啊,當簽約漁民多久了?”寧修淡淡問道。

“兩個月零十九天。”秀哉站的筆直,身子前傾,恨不得跪下。

“想不想在我手底下做事?”寧修問道。

“啊?”秀哉一怔:“我不是已經在為寧先生做事了嗎?”

“蠢!寧先生是問你,想不想成為寧海魚社的正式員工!”野井浩道。

聞言,秀哉渾身發顫,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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