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蘭道:“你別被他的名頭嚇壞了,他也是欺軟怕硬的主,我和我爸一塊去找的他。

“對我爸畢恭畢敬的,我爸說他們這些人,只敢欺負做學文的,就怕手裡有槍的。”

“是呀!”魏叔嘆口氣說:“苦就苦了我們這些做學文的。”

魏文彬說:“放心吧爸,衛蘭都這樣說了你還怕啥?不行請衛叔來給我們撐腰。”

魏叔擺擺手說:“不要想著麻煩你衛叔,你衛叔哪有這麼多時間管這些小事。”

衛蘭說:“魏叔,這有啥麻煩的,我剛才都準備好了,如果真是造反隊的人,我先教訓他們一頓。”

魏文彬想了想問:“衛蘭,你分析一下青蒲的事是怎麼回事?”

衛蘭低頭想了想,說:“我也想不通,要麼就是先把遠中爸平反,過了我爸這一關再說。

“因為他知道,我爸關注的就是遠中爸,他想著我爸不會去關注其它人。”

“可惡!”魏文彬恨恨的說。

“有沒有其它可能呢?”

“不知道,我今天本來想先去吳遠中家瞭解一下情況,但我看汽車站造反隊盯的很緊,就沒去。”

魏叔說:“還是應該去一趟,瞭解清楚了才能有針對性的想辦法!”

衛蘭說:“行,那明天我先去吳遠中家,回來我們再去找我爸的朋友。”

“正好”,魏文彬說:“明天早上我跟你一塊回去。”

衛蘭笑著說:“再說吧!”

正在這時,魏嬸喊吃飯了。

衛蘭的到來,讓魏叔和魏嬸吃了定心丸。

最起碼他們不那麼害怕了,雖然他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去麻煩衛蘭爸。

但不可否認,這個堅強的後盾就在那裡。

這跟饑荒年代是一樣的:那時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現在是身後有人,心中不慌。

再加上今天魏文彬回來,老兩口高興。

所以這頓飯吃的很愉快,魏叔的心情也變好了。

魏嬸說:“你叔呀,很久都沒這麼高興了,也沒吃這麼多了。”

“這麼高興,怎麼沒拿酒”,魏叔報怨說。

“好...好,給你拿。”

衛蘭說:“高興是高興,酒也要少喝。”

魏叔說:“好...好,閨女說了,那就...”魏叔伸出兩上手指“只喝兩盅”。

衛蘭撲哧一聲笑了,她邊笑邊說:“你只要少喝就行了,願意多喝一盅就多喝一盅。”

魏文彬看著衛蘭的樣子,更是從心裡喜歡的不得了,竟看得痴了。

衛蘭有點不自在,但又不好發作,咳了一聲,提醒魏文彬注意。

魏文彬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

吃完了飯,衛蘭要回招待所,魏文彬堅持要送他。

兩人一路走,一路無話。

今天的晚上,有點微微的燥熱。

從整風運動以來,人人自危,街上也沒有了吃完晚飯溜灣的人。

顯得異常的冷清。

衛蘭不知道要跟魏文彬說什麼。

自從魏文彬跟自己表白後,自己就不太想跟他說什麼話了。

而魏文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表白的話再也不能說了,但一時又找不到話題。

所以他們就默默的走著,兩人都感到很奇怪。

他們再也想不起,在魏文彬表白前,他們在一起都是談什麼,那時好像有非常多的話題可聊。

兩個人也從來沒有冷場尷尬過。

但現在......

終於,他們走到了招待所。

衛蘭在招待所門口停下腳步,她轉身,對魏文彬說:“我到了,你回去吧!”

“那明天......”魏文彬問。

“行,明天吃了早飯咱一塊回青蒲。”

“哎!”魏文彬情不自禁的露出笑臉。

他在心裡打定了主意:既然衛蘭不喜歡自己,那自己就把對她的這份愛藏在心裡。

哪怕跟她只做個普通朋友,但只要能見面,能說話,就夠了。

“那我走了,明天我來找你!”

衛蘭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招待所。

白天的時候,劉文濤把張曉娟送到汽車站,看著她買完票上了車。

劉文濤才返身回去。

張曉娟沒有注意的是:劉文濤剛才看她的眼神,充滿著邪魅。

她有點焦急,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吳遠中爸倒底平沒平反。

她想,如果吳遠中爸真的被平反了,那說明劉文濤的話是可信的。

那吳遠中就有希望了。

班車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青蒲公社的站臺停下。

張曉娟下了車,直接朝生產隊而去。

她本打算先去找三姐的,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去吳遠中家。

張曉娟一路不停,來到吳張生產隊。

這時,天色已近傍晚。

社員們出工也都回家了,村裡一片祥和寧靜。

唯一不協調的的,可能就是到處貼著的標語大字報了。

張曉娟來不及回自己家,直接來到吳遠中家裡。

吳遠中家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吳遠中媽和二嫂正在灶屋做飯,孩子們都院子裡玩耍。

吳遠中爸抽著菸袋,和二哥在院子裡坐著。

張曉娟一進門,孩子們先圍了上來,

“嬸你回來了?”

“爺爺,俺嬸回來了...”

“嬸,俺小叔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幾個小孩嘰嘰喳喳,跟張曉娟說著話。

父親站起來打招呼:“曉娟來了!”又朝屋裡喊:“他娘,曉娟來了!”

母親聽到了,從灶屋裡走出來。

二哥也站起來,去堂屋裡搬了板凳出來給張曉娟。

“叔,嬸”,張曉娟打招呼。

“曉娟呀,剛回來嗎?”母親問。

張曉娟點點頭說:“剛到家。”

“先坐下歇會吧,一會在這吃飯!”

“不了嬸,我還沒回家,直接上這來了。”

張曉娟既然這樣說,那今天來肯定是有事。

於是母親讓張曉娟坐下,二哥把自己的凳子拿給了母親坐。

張曉娟問:“俺叔被平反沒?”

母親說:“平反了,今天剛剛平反的。”

張曉娟點點頭說:“那就好,我就是來問問你被平反沒有?”

父親說:“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村裡四五個被批鬥的,就我一個人被平反了。

“他們都說畢竟遠中是受過表彰,上過電影的人,這可能是上級對我的照顧。

“但是遠中呢?從那天被帶走後就沒有他的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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