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沒停,李寅飛就著急忙慌的來到曬場,他一身泥水,看起來狼狽不堪。

看到三姐蹲在地上,趕忙上來關切的問好。

“我沒事,你還是看看你自己吧。”

三姐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又心疼又想笑。

下雨之前,三姐去往曬場之後,李寅飛快速的跑到西地裡。

他匯合會計,讓大家抓緊時間把收割好的麥子先裝車。

能拉就拉走,不能拉的堆在一起,派人回生產隊拿雨布蓋好。

然後又和會計分頭通知其它地塊的人。

好在大家都有經驗,東湖和北地這些離村遠的地塊,這幾天出工的時候都會帶著雨布,就是為了防止下雨。

這幾天明顯的天氣不一樣,雲層很厚,異常悶熱,這是下雨的前兆。

像父親這一輩的莊稼式,都知道這雨呀,說來就來,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些都是農民在長期勞作中總結的經驗,雖然不成系統,但關鍵時刻就很管用。

李寅飛看大家動作熟練,有條不紊,也就放了心。

他又擔心起了三姐,就著急著朝曬場跑來。

一路下雨,他一路跑。

深一腳,淺一腳。

淌了半腿泥,一身水。

等他趕到曬場,雨也停了。真是造化弄人呀,你說三姐能不想笑嗎?

三姐問:“帶衣裳沒有?”

李寅飛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帶了,在張隊長家。”

“去拿去,快點,拿了跟我回去換。”

李寅飛答應著去了,張亮爸跟在後面說:“剛好,我跟你一塊回去。”

不一會,李寅飛推著腳踏車過來了,車後座夾一個旅行包。

“地上都是泥,你還推車子幹啥?不等地上幹了再推。”

“怕你等急了,本來想騎著來的,結果都是泥,騎不動,只能推著了。”李寅飛說。

“你呀,真傻,走吧。”

“我拿件衣服你先披上吧?”

“不用,幾步就到家了,快走吧。”

兩人回到家,父親他們因為地裡沒地方避雨。所以他們收拾好之後,就都冒著雨回來過了。

這會母親已經把水燒好,都正在各自屋裡擦洗。

三姐和李寅飛走進院門,正趕上父親擦洗好,出來倒水。

“爸。”三姐指著旁邊的李寅飛說:“這是新來的包村幹部,讓他到咱家換個衣裳。”

“叔叔好。”李寅飛雖然狼狽,但不失禮貌。

“噢,下午在地裡見過了,不過。。。”父親說到這,上下打量了李寅飛一眼。

三姐順著父親的目光看了看李寅飛,不由的笑了:“可不是嗎,這一身泥水,誰還能認得出。”

李寅飛也順勢低頭一看,羞紅了臉,自己這也太狼狽了。

正說著,母親也擦洗好從屋裡出來了。

她在屋裡就聽到了外面說話,出來對李寅飛笑了笑,打了句招呼:“來啦。”

李寅飛見到母親,更不好意思了,點了點頭,答了句“哎。”

“堂屋裡還有人沒有?”三姐問。

“沒有了。”

“我去打盆水,讓寅飛去我屋裡換衣裳。”三姐對母親說。

“你呢?”母親問。

“我去西屋換。”

“好,我給你打水,你趕緊去找衣裳吧。”

很快,他們都擦洗好了,三姐來到堂屋,問李寅飛:“你換掉的衣裳呢,拿來我趁手幫你洗了。”

“不用不用,晚上我自己洗就行了。”

“拿來吧,反正我也要洗。”

三姐不由分說,去屋裡拿了李寅飛換掉的,裹成一團的洗衣裳,到院子裡打盆水就洗開了。

母親朝父親努了努嘴,父親沒吭聲,只笑了笑。

“坐,李幹部。”父親招呼道:“抽菸不?”

“不會抽菸。叔,你別叫我李幹部,我叫李寅飛。你跟遠芝一樣,叫我寅飛就行了,叫幹部不習慣,還顯得生分。”

因為剛才的狼狽,李寅飛在父親面前還是有點拘束。

母親在地裡就聽說了,新來的包村幹部一表人才。

不過在地裡的時候,太遠,沒看清。現在同在一個屋,母親裝作不經意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李寅飛。

嗯,是不錯,母親沒文化,也說不出什麼詞來夸人,反正母親看了挺喜歡。

本來,從其它社員隻言片語的描述裡,母親認為:這個新來的包村幹部是那種冷冷的,不說話,高高在上那種人。

因為大家是這樣誤傳的,這一見,完全不一樣,還挺隨和。一下子就拉近了距離感,感覺還覺得挺親切。

氣氛有點尷尬,李寅飛沒話找話:“我跟遠芝是校友,早就認識。”

“那你跟遠芝大小差不多吧?”母親問。

“我比她大兩歲。”

“還沒成家吧?”

“沒有呢。”

母親一臉丈母孃看女婿的神情,心裡喜歡的不得了。

二哥二嫂也來到堂屋,跟李寅飛打招呼。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一會,三姐洗好了衣服來到了堂屋。

“以後寅飛就在咱家駐點了,吃住都在咱家。”

“嗯。”父親沒有說話。

二哥有點為難的看了看三姐,意思很明顯:沒這麼多房間,吳遠中雖然搬後面去了,但房間還是不夠用。

“我想好過了,讓寅飛跟遠中一起睡,這兩天先湊合著,過兩天地裡不忙了再打張床,讓寅飛睡後院西廂房。”

“行是行,就怕委屈了李幹部。”二嫂歉意的笑著說。

“沒事,寅飛不會介意的,就怕遠中這兔崽子不願意。”三姐笑著對李寅飛說:“是不是?李幹部?”

“遠芝說的對,我都行。”

大家感覺三姐跟李寅飛關係好像很近,又不便明問,都暗自猜測。

“我跟寅飛出去走走,一會回來吃飯。”三姐說。

李寅飛跟大家點了點頭,跟著三姐出去了。

待他們走出家門,母親說:“這幹部看起來也挺隨和呀。”

“我看他們不一般,稱呼都不一樣。”二嫂說。

“你又胡說啥?”二哥說。

“我哪胡說了,你看外面,貼身的衣裳都替他洗了。”

果然,院子的晾衣繩上,飄零著一件不屬於自家人的內衣。

父親拿出了菸袋,裝了一鍋煙,點著,悶頭抽著。

倒底是不是好事呢?

【作者題外話】:新人新書,不成熟的地方多多留下意見。喜歡的投個票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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