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她的是章文彬,一個細高挑的男生。他倆是在日語補習班認識的,一拍即合很說得來。章文彬小徐娜兩歲,才滿23,所以徐娜總強迫他管自己叫大姐,以免他產生非分之想。

可是非分之想並非想擋就能擋住的,章文彬分明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愛上了她——徐娜長得很美。

“你幹嗎不理我,我喊你三聲了。”章文彬氣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剛才你好像在和一個男人說話,他是誰?”

徐娜一驚,掩飾說那是個問路的人。章文彬也許沒在意那人,並不追問。他問徐娜為什麼不去上課。徐娜這一次接不上話了,她只好說:“別問了好不好,總歸是有原因的。”

章文彬很孩子氣地笑了:“我也不想聽課了,我壓根對日語就沒興趣。徐娜,你願意和我去喝一杯嗎?”

面對這目的性過於明顯的邀請,徐娜竟一時不知所措了:“不不不,今天不行。今天我有事要去辦,改天好不好?”

“怎麼啦,你臉色不對喲,好像受到了驚嚇。徐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章文彬死死地盯著她。

徐娜的心一下子慌了,不能再留在這兒了,必須馬上走!是的,她要安靜,她要認真地想一想:“章文彬,亂打聽女士的事情很不禮貌懂不懂。再見,我真的有事要辦。”

章文彬“哎哎”地叫了幾聲,到底被她甩掉了。

她從沒有走過那麼快,簡直像逃命似的。當她終於衝進房間關好門,一頭倒在沙發床上的時候,巨大的心理震撼使她情不自禁地大哭起來。她想:顧小林要拉著我去北京找汪永海,要不要拒絕呢?

隨即她反應過來,不是要不要拒絕的問題,是根本不敢拒絕!那麼,又一場死亡遊戲恐怕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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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林這種越獄逃犯當然是不能坐飛機的,警察肯定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顧小林火車票搞的不是本市而是清雲縣的。他們坐汽車趕到清雲,從那裡上了火車。徐娜確信,越獄後的每一步計劃顧小林怕是都考慮仔細了!

坐火車的19個小時裡,顧小林有意無意中提到過一個人的名字:田春達。那個刑警隊隊長徐娜見過,因為在調查“二顧”的過程中她被詢問過不止一次。那個警察留給她的印象極深,不是威嚴——人們總以為威嚴可怕,其實不是。徐娜覺得那個警察的力量來自於威嚴以外的東西。是他的智慧?還是雙目中射出的謎一樣的東西——可能是它們的和。而今過去很久了,田春達的具體形象早就從她的記憶中“淡出”,但是感覺依舊。顧小林剛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徐娜的感覺就又有了。

“這傢伙有頭腦!我佩服他,死在他手裡我沒話說。”

一路上基本聽顧小林說話,徐娜很少搭腔。無論如何她是被強弄上路,伴隨著她的是恐懼。但是顧小林的每一句話她都聽進去了。她相信,顧小林之所以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越獄,目的就是一個,弄明白汽車走私案的真相!弄死汪永海!

徐娜差不多明白了什麼叫作“宿怨”——顧小林這樣的人,事實上已經是一隻瀕危而絕望的老虎,用最後一個翦撲扼殺仇人,恐怕是一種巨大的、也是最後的快樂。

徐娜的腦子裡不知怎麼就冒出了四個字:死亡使者!

當這四個字清晰地躍上腦際的時候,她的心禁不住為之震顫了。她想:徐娜,在你的潛意識裡,顧小林莫非是無辜的?

在路上過了19個小時,他們於第二天的下午到了北京。顧小林讓徐娜打電話找汪永海,結果汪永海不在。他們找了一個連身份證都不要的小店住下,用的是夫妻名義。顧小林讓徐娜別怕:“放心,我不會碰你,我得省著力氣辦事。”

隨後便是呼呼大睡。到了晚上,他讓徐娜再找汪永海。駐京辦事處的人竟說王主任回家辦事去了——這裡所說的回家,顯然指的是顧、許兩人出發的那座城市。

顧小林迅速在煙盒上寫了幾個字:要他的手機號。

電話那一端竟痛快地把汪永海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徐娜。顧小林攜著徐娜出來,在街頭用ic卡撥了那個號碼,汪永海果然回去了。

汪永海的聲音依然沒變:“徐娜是你呀,你到北京去辦事嗎?你可以住辦事處去,房子是現成的,有的是。對了,徐娜,我剛剛聽說,顧小林越獄出來了。”

徐娜歪著眼瞟了瞟身邊虎彪彪站著的顧小林,渾身難受得要命。她說:“哦,是嗎?那你可要小心!”

汪永海的聲音高了些:“胡說什麼,我和顧小林沒有私怨。噢噢,徐娜,我要去英國考察些日子,等我回來咱們見見。數日不見,我還真的挺想你的。”

“你要去多久?”

“兩週左右。”

顧小林湊近徐娜的另一隻耳朵:“問問他回哪兒?”

“你回哪兒,永江?回北京還是……”

“我還是要先回咱們市,逗留幾天再飛北京,到那時候我會找你的。”汪永海叮囑道。

掛了電話,顧小林說:“那咱們就在北京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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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林領著徐娜在北京玩了10天,做得很像個君子。十天同住一室,他真的沒碰徐娜一下。他說他做的孽太多了,原本就是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他想讓徐娜“純潔”些。第11天的下午,兩人踏上歸途。由於從汪永海口中已經得知了警方在搜捕他,顧小林下車後自然是行蹤詭秘。他的生死朋友不少,找個棲身之地是不難的。徐娜什麼都沒有問。顧小林要了徐娜家的一把鑰匙,希望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在她那兒歇歇腳。

徐娜當然不想給他鑰匙,但是不敢拒絕。

汪永海是在他們返回的第三天從英國歸來的。他當晚就打電話給徐娜,說方便的話想見見面,徐娜哪敢說不方便。

兩人是在一家開張沒多久的飯店要的單間,貴得不可思議的那種。徐娜趕到時汪永海已經到了,有服務小姐在大廳裡等著她,說王總就在樓上。徐娜渾身不自在,幾乎是僵硬的。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進過這麼高階的地方,但更重要的恐怕是源於她對汪永海的天然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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