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我還沒看到法醫報告呢,我只知道他是在洪家地下室的箱子裡被發現的。我明天再去打聽。”坐下後,她的情緒稍有緩和,她喘了口氣,忽然問道,“你看我要不要把周水的事告訴田隊長?”

“你不用說,他也會查到的。他肯定會查舒文志的通話記錄。不過,周水雖然最後是跟舒文志通的話,但舒文志最後通話的卻未必是周水。這個還需要查一下。”

“嗯,我再去查一下。”

“最好把從三月份到現在的電話記錄通通打一份給我,”伍東盛瞄了她一眼,“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弄吧。”

“這倒不用,還是我來辦吧,我已經認識那個查電話記錄的小姐了。我說我是警察,她對我很客氣。”凌翔說。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熱情很高。

“對了,我要不要跟田隊長說說我的想法?”她又問。

“什麼想法?”

“我覺得可能是周水殺了舒文志。”凌翔很認真地說。

“千萬不要。你跟我說說就行了。”伍東盛覺得好險,真怕她到處信口開河,她到底還想不想復職了。

“你憑什麼認為是周水殺了舒文志?你現在連舒文志的死亡狀況都不太清楚呢。就因為周水有前科?而且你連這個也無法確定。在這件事上她又做了什麼?”

“我猜得一點都沒錯,她就是在家鄉犯了事才逃出來的。”

“先說說她的名字,她是叫周水嗎?”

“她不叫這個名字。”她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容,“雖然她不叫周水,但我還是查到她了。她真名叫周琴,鋼琴的琴,照片上就是她,我一眼就認出她來了。記得嗎?你們雜誌登過她的照片,我還拿來跟那上面的照片比對過,就是她!雖然她原來好像胖點,但千真萬確就是她。”

“你是怎麼查到的?”伍東盛有些意外。

“她有篇文章中暗示過她的名字。”

“是嗎?”

“我查到的:周水裡沒有她,就拿她以前的文章出來看,發現在她最早的那篇叫《小開靈》的文章裡,有人提起過她的名字。那個叫小開靈的女孩是小旅店老闆的女兒,她想當歌星,每天晚上都在旅館裡給客人們唱歌。有一天,她對周水說,我決定改名了,跟你一樣,用個樂器作名字,名字跟音樂有關,也許會給我帶來好運。她還問周水,你看我以後能成為王菲嗎?那樂器的名字有哪些呢,不會是二胡,也不會是喇叭,如果是個女孩的話,我覺得最有可能是三個字,鋼琴的琴、古箏的箏,還有笛子的笛。琴最普遍,所以我先猜周水的真名可能叫周琴。就讓檔案室的小周幫忙查一查周琴,嘿,沒想到立刻就跳出來了。她真的叫周琴!”凌翔的眼睛閃閃發光。

伍東盛還沒來得及仔細閱讀周水的專欄文章,所以他的確沒想到這個小細節。他對凌翔突然湧現出來的聰明才智感到震驚,同時又很開心,他禁不住微笑地拍拍她的肩。

“小翔,你真棒。”他說,“那你肯定也查了她的家庭檔案和犯罪記錄。”

“是啊。”凌翔很得意,她仰起頭看著牆上,突然好像有話想說,但又忍住了,伍東盛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只當沒看見。

“她是哪裡人?”過了一會兒,他問道。

“被你猜對了,她是福建南平人,今年二十四歲。”

看來在年齡上,周水說的是真話。

“其實她根本不是什麼大學畢業,她十八歲那年中學畢業後就離家出走了,走的時候還燒了家裡的房子,幸虧沒出人命,也沒殃及旁人。但他父母后來還是報了案。這案子沒下文,她好像從那以後就沒回去過。”

他的父母沒被燒死,也沒殃及旁人,說明她只是洩憤,並不是真的想殺死父母,也或許是火沒完全燒起來,這說明她沒用什麼助燃物。她為什麼要燒房子?或者她不是在燒房子,只是在燒房子裡的某件東西,結果無意中引起了火災?伍東盛覺得好奇心像螞蟻一樣啃噬著他的心,他恨不得立刻開車去周琴的故鄉問個究竟。

“她父母也真是,又沒什麼損失,人也沒受傷,怎麼就去報案了呢?那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這麼做也太沒人情味了!”凌翔憤憤道。

“你有沒有影印這些檔案?”

“影印了。”她說著從她那土裡土氣的牛仔布揹包裡拿出幾張影印件交給伍東盛,“電話記錄,周水的檔案,還有她父母的報案記錄都在裡面。”

“別忘了把舒文志的材料給我弄來。”伍東盛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說。

“這有點難,田隊長看得很緊,我又怕他生氣,不敢問他。不過不要緊,他現在帶了個新警察,跟我關係挺好的。前天我捱罵後,他還給我話梅吃呢。他是上個月從別的地方調來的。”凌翔喜滋滋地說。

“一個男人隨身帶著話梅,是不是有點娘娘腔?”伍東盛不屑地說,隨手把影印件放在抽屜裡。

“什麼娘娘腔,小鄭很有男子氣,身手也很好,能同時打倒三個你。”凌翔露出仰慕的神情。

伍東盛看著她,停頓了一下才說:“凌翔,我根本不需要跟他動手,就能叫他死,而且死得很難看。”

凌翔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了。

“你真無聊,好好的幹嗎要跟小鄭動手?你又不認識他。”

這倒也是。被她這麼一說,伍東盛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轉換了話題:“周水最後打給舒文志的電話,是什麼時候,除了打給他,還給誰打過?”

“她給舒文志的電話是五點四十五分,電話只持續了一分鐘左右。在這之前,她給洪縵雲的女兒方其打過電話,打的是她的手機,時間是四點左右。在打給方其之前,她還有一個電話是打到洪縵雲家裡的。我在影印件上都勾好了,你自己看吧。”凌翔說到這兒,又看了看那堵牆,忽然低聲說,“按理說,我不應該把這些資料給你的,我是警察,這是違反規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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