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關五被殺的訊息很快梁五也知道了,他急忙帶人準備到朝堂上,想要和荀息一起帶卓子逃跑。還沒有走攏呢,就被屠岸夷追上了,裡克、丕鄭父、騅遄率領的甲士也包圍過來,這種狀況下,逃跑也不可能了。

梁五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他嘆了口氣,就拔出佩劍來準備自殺,還沒有完成這個操作,就被屠岸夷一把從馬背上抱了過來,裡克把刀一揮,把梁五砍成了兩半。

這個時候左行大夫共華也率領家丁來協助,大隊人馬繼續殺向朝堂。

裡克呢提著長劍走在前面,後面大隊人群緊緊跟隨。侍衛們看到這個樣子,一個個都大驚失色,一窩蜂都跑了。

朝堂上荀息抱著卓子,一點也沒有驚慌的樣子,他輕輕撫摸著卓子,因為場面和氣氛的壓抑,卓子害怕得哭了出來。

荀息說:“公子還是個小孩子,有什麼罪,你們要殺就殺我,只求你們留下先君的這一塊骨肉。”

裡克說:“先君的骨肉?那麼太子申生呢?他就是不是先君的骨肉了。”然後他對著一邊的屠岸夷大聲說道:“還等什麼,快動手啊。”

屠岸夷聽了,一把就把卓子從荀息身邊搶了過去,用力把卓子往柱子摔了下去,小娃娃哪裡經得住屠岸夷這樣的大漢一摔啊,當場就被摔成了肉醬。

荀息大怒,抽出佩劍就向裡克殺過去,屠岸夷回頭一刀,順勢把荀息也砍了。

這下整個朝堂都亂了。

大家一起就繼續向後宮殺去,驪姬在後面呢,早聽說了朝堂的情況,自己也知道一切都完了,跑到後花園中,從橋頭跳水把自個兒給淹死了。

裡克好像不解氣,把屍體撈起來,命令士兵把屍體剁成了肉泥。

後宮內找到了卓子的母親,畢竟這個人沒有得寵,主要也沒有權利,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很簡單的一個妃子,就饒了她的性命。接著把東關五、梁五、優施等人的家室一族全部殺掉。

一切整理好了之後,晉國的前途怎麼辦還是要拿出主意的,裡克就把文武官員聚集在朝堂上面開始議事。他提了個建議,意思是現在朝廷內的奸臣已經清除乾淨了,國家不能一天沒有自己的君上的,公子重耳呢是年齡最大的,也是德行最好的,應該當晉國的國君。大家聽了,都沒有其他意見。

丕鄭父說:“要去迎接公子重耳回來,最合適的人選是狐突。這件事情最好他來做。”

大夥兒就準備安排狐突去迎接重耳。狐突聽到訊息說:“我的兩個兒子都追隨著重耳,如果老夫再去迎接他,就象是我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殺掉之前的主人。我呢已經老了,諸位大夫有什麼打算我也不參與了。還是另外選擇人去吧。”

裡克也不好說什麼,要去迎接公子回來大家得籤個名,裡克呢就先簽了,接著丕鄭父也簽了,然後共華、賈華、騅遄等共三十多人也簽了,事情呢很急,後面很多人沒有趕到的就來不及簽了,先把公子迎接回來再說。

大夥兒就安排屠岸夷到翟國迎接公子重耳。

公子重耳接到了大夥兒的迎接書函,心情也挺高興的,就看書函後面那些大臣的簽名,在簽名中沒有看到狐突的簽名,心裡面就犯了嘀咕,狐突是幾代元老了,沒有他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

魏犨見重耳在那裡猶豫,他呢很著急,自己的主人得到了朝堂的支援,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就問:“現在大家都迎接主上去繼承大位,不抓緊時間去,難道想一直在外面漂泊嗎?”

重耳說:“大人啊,你還是不清楚這裡面的情況,我的兄弟們還很多,怎麼那麼容易輪得到我啊。現在剛剛兩個年幼的公子才被誅殺了,他們的黨羽還沒有完全清除,如果貿然地去了,萬一只是個擺設,到時候想走也沒有辦法了。如果上天是要把晉國大業託付給我,我也不必在乎這一時。”

狐偃也站出來說:“現在朝廷的情況是君上才過世,兩個小公子又被誅殺,因為國家的喪期而去接手,在名義上也是很難看的,我也支援主上再看看情況,暫時不要去接這個攤子。”

重耳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他就回絕了屠岸夷,他說:“重耳呢,得罪了父親,現在苟且逃命在外面。活著的時候不能好好地盡孝,父親死了,也沒有辦法去為他送行。怎麼敢趁著國家混亂的時候來竊取大權啊。大夫還是立其他公子為君,重耳不會反對的。”

屠岸夷只好回去報告,裡克呢還想叫人再去請。大夫梁繇靡說:“先君的哪個公子不可以作為新主呢,重耳不想回來,咱們可以去迎接夷吾啊。”

裡克說:“夷吾這個人,有貪心而且木訥,有貪心的人是沒有什麼信譽的,木訥呢又沒有親近的人。他和重耳比起來就差了很多。”梁繇靡說:“公子夷吾比其他公子還是要好很多,重耳又不來,我們只有迎接他了吧。”大家聽了,都不說話,就預設了梁繇靡的意見,裡克想想也懶得麻煩,就叫屠岸夷陪同梁繇靡一起到梁國來接公子夷吾。

在梁國的公子夷吾呢,聽說國內發生變故,他和重耳不一樣,他就想當晉國的主人,迎接重耳的訊息傳到他耳朵裡後,就準備人馬,想和重耳爭奪晉侯的位置。

接著又收到訊息說來迎接自己當國君,高興極了,他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這是上天的眷顧啊。是老天爺不把國家給重耳。幸運啊,幸運。”然後感覺整個人都在那裡飄了。是啊,一個國家這麼容易就得到了,還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嗎?

大夫郤芮說:“公子重耳並不是因為他的名聲不好,他不去繼承國家的大業,一定有他的原因。現在主人還是要小心,朝廷裡面裡克、丕鄭父為首的大臣有擁立的功勞,主人還是要多給他們獎賞。雖然這樣,還是有危機的。主人還要藉助強國的幫助,這樣才可以安心的繼承大位。”

夷吾說:“大夫說的是,具體該怎麼做呢?”

郤芮說:“現在晉國的鄰居當中,秦國是最強大的。主人可以派使者去向秦國表示友好。秦國支援我們去的話,咱們再回晉國。”

夷吾聽了,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啊。他呢就表達了這個意思,要獎賞裡克汾陽的土地一百萬畝,獎賞丕鄭父負葵的土地七十萬畝。然後他再親手寫信給秦國,向秦國講述了回晉這件事,也向秦國表達了交好的意思。

暫不說夷吾的書信送達的情況如何。

我們先說秦國這邊,上次說到秦穆公做的那個奇怪的夢,他對蹇叔說:“晉國的內亂要寡人去平定。寡人聽說重耳和夷吾都是不錯的人,要在他們兩個人當中選擇一個來支援。不知道哪個更好一點呢?”蹇叔說:“公子重耳在翟國,公子夷吾在梁國,君上可以派人去看看他們,瞭解一下哪個更好。”

秦穆公聽了,就派公子縶先到翟國,先看看重耳的情況。然後再去梁國,看看夷吾的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畢竟不知公子縶這一去帶回怎樣的訊息,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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