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向秦穆公推薦的這個人就是蹇叔,他說:“我呢以前去了好幾個國家,比如說宋國、齊國,還去了周王室,蹇叔都看出了那些君主很普通,勸我沒有必要在這些地方呆,我也聽他的話,免除了很多的麻煩。後來到了虞國,蹇叔又這樣說。因為虞國是我的故鄉,我就沒有聽蹇叔的意見。結果虞國滅國,我也差點性命不保。蹇叔這個人呢是有大才能的人。君上得到這個人的輔佐,那麼國家就會強大起來。有了他,我也才可以更好的報答君上。”

秦穆公聽了,還有這樣大才的人啊。於是他就命公子縶帶著禮物到蹇叔隱居的宋國鹿鳴村來尋訪。

公子縶接了命令,一行人緊趕慢趕就到了鹿鳴村,剛到村頭就聽見有農夫在那裡高歌,唱的是一種悠揚的古曲。聲音韻味很足。公子縶挺感慨的,看來有名仕的地方果然不同凡響啊,連耕地的農夫都有那種風骨。

他呢就下車向農夫詢問蹇叔住的地方。農夫問:“找蹇叔有什麼事情呢?”公子縶說:“我帶了封蹇叔的好友百里奚的書信要交給他。”農夫們聽了,就給他指了道路。

蹇叔的住處在離村頭不遠的一片竹林裡面,向裡面走很長一段時間,在茂林修竹的地方,道路蜿蜒曲折一段後,盡頭出現一間茅屋,茅屋左邊是一個小巧的水池,右邊是一個石頭的茶几和凳子。竹林裡面嘛,空氣清新,確實是個修養的好地方。

公子縶把車馬停好,下來走到門口敲門,出來一個小童子,問:“客人從什麼地方來啊,有什麼事情?”公子縶說:“我們遠道走秦國來,來請教蹇叔先生。”童子說:“我們先生不在家呢。”公子縶問:“先生到哪裡去了啊?”童子說:“我們先生和隔壁鄰居那兩個老先生到石樑那邊去看瀑布耍呢。可能等一會兒就該要回來了。”

公子縶不好進屋子裡面去,就在外面石頭上坐著等。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大漢,長得來輪廓分明、濃眉大眼,身上背了二隻很大的野鹿蹄子,從西邊過來了。公子縶看他氣質非常好,急忙起來迎接他,就向他施禮。那個人把野鹿蹄子放下回禮。公子縶就問他的姓名,那個人說:“我呢姓蹇,名丙,字白乙。”

原來這個人是蹇叔的兒子。公子縶向蹇丙說明了這次來的意思,蹇丙就把公子縶請進了裡屋,大家坐下,兩個人就在那裡談論些農桑耕織的事情,後來又談到武藝方面。蹇丙也說得很有見地。公子縶心裡獨個兒讚歎:“看來真的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啊。百里奚推薦的看來沒有錯了。”

兩個人在屋子裡談論了一會兒,童子來報告說:“老爺回來了。”

正說呢,蹇叔和兩個老頭一行三個人就說說笑笑地進來了,蹇叔先開口了:“門口停的車馬是哪兒來的,我們村可沒有這樣的車馬。”

進來後,蹇丙把公子縶向蹇叔引見,把公子縶來的意思說了一下。公子縶就把百里奚的書信拿了出來。

蹇叔一看,上面這樣寫的:“蹇叔兄啊,以前做兄弟的沒有聽哥哥的忠告,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幸好遇見了現在的君主秦國的穆公。穆公呢是一個求賢若渴的主人,把秦國的大事託付給我,我呢自問沒有多大的本事,就想到哥哥您了,希望哥哥出山和我一起輔佐穆公。君上聽了你的名字,非常盼望你到秦國來,請派公子縶來迎接你。如果哥哥你不出山,我也不在秦國呆了,到時候就到鹿鳴來陪哥哥。”

這麼一段話,就把話頭交給了蹇叔,意思是你不出山我也歸林,有點兒以退為進的味道。

蹇叔就問百里奚怎麼到了秦國,公子縶就把虞國滅國後,百里奚從晉國的送親隊伍逃跑,秦穆公因為百里奚的賢能用五張羊皮贖回的故事說了一遍。又說穆公想拜百里奚為上卿,百里奚一定要求先生出山,方才願意為秦國效命等等。然後把禮物些都拿了出來,那些禮物聆郎滿目,都是些珍品,看得來讓人都眼花了。

和蹇叔一起去看瀑布的兩個鄰居老人看到這麼大的陣仗,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說:“我們不知道有貴人到這裡,沒有想到迴避,我們先退下了。”說完,就要想走出去。

公子縶急忙攔住說:“兩位老人為什麼這樣說啊,不用見外。我們的君上仰慕蹇叔的心是完全真切的,就像要枯萎的樹苗盼望春雨一樣。還希望兩位老人替我們君上多勸告蹇叔一下,這樣的話我們就很感激了。”

那兩個老頭聽了,就對蹇叔說:“老哥啊,既然秦國這麼重視有才能的人,就不要拒絕他們的好意。”

蹇叔說:“以前虞公沒有用百里奚的策略,導致虞國敗亡。秦國如果真的禮賢下士,有百里奚就可以了。我呢,在山林之中呆久了,也習慣了。就算了吧。這些禮物,你們還是拿回去。”

公子縶說:“如果先生不去,百里奚可能也不會呆在秦國了。你看百里奚的抱負也施展不了了啊。”

蹇叔聽了,半天沒有說話,嘆了口氣說:“百里奚懷才不遇,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開明的君主。我呢也不好不成他的美。那就去吧,以後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再回來。”

公子縶聽了,大喜,這個任務那就完成了。恰好童子來說:“鹿肉已經燉好了。”於是大家都坐了下來,一起飲酒吃肉,不知不覺天色慢慢晚了下來,各自睡下不提。

第二天,公子縶感嘆蹇丙的能力,懇請蹇丙也一起去秦國,蹇叔也同意了。於是蹇叔坐在車上,蹇丙親自駕車。公子縶也坐了輛車,大家就往秦國而去。

要到秦國的當兒,公子縶就先去見了穆公,說蹇叔的公子叫蹇丙的,也是個能幹的人,我也一起請起來了。秦穆公大喜,就請百里奚出門迎接蹇叔父子。

在秦廷,秦穆公親自走下臺階。大家坐了下來,就問蹇叔秦國的國家大事。

蹇叔看秦穆公還是一片真心,就說:“秦國呢,處在的這個地方,位置險要,退可守、進可攻,是個好地方。但是為什麼在列國之中說不上話呢?主要的還在樹德和立威方面做得不夠。沒有立威,列國不會怕你,沒有樹德,國人會不尊重你。怎麼可以稱霸天下呢?”秦穆公問:“先生,我呢想立威和樹德,先生覺得應該怎樣做呢?”蹇叔說:“秦國這邊民族眾多,禮教也多,就是要先對民眾進行教化,獎懲成立一系列的規定。有了條款的約束,並且堅決執行下去,老百姓就知道尊重他們的君上。然後嚴明的刑罰,上下互相遵守,就像一個人的頭和四肢一樣,互相支配和統一地協作。齊國的管仲執行的政策就是這種方法,所以齊國在列國稱霸。”

秦穆公說:“那就按照先生這樣說的做,我們的霸業就可以成功了。”

蹇叔說:“還不一定。我們好要做這麼幾件事、一是不要有貪慾之心,二是不要有憤恨的態度,三是不要操之過急。貪心太重,往往會失去很多東西。經常有憤恨的態度,會錯亂我們的思想。焦急的話,往往會得不償失。君上如果戒掉這三個毛病,那麼霸業就可以成功了。”

秦穆公聽了,心裡那個高興啊。但是到底怎麼做呢?

蹇叔說:“秦國在西邊,與西戎很近,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如今齊桓公也老了,他的霸業也會逐漸衰退。君上可以安撫雍州、渭水的那些民眾,號令周邊的戎族。如果哪一支不聽君上的話,君上就安排軍隊討伐他。把周邊的戎族等問題解決好,安撫好,就把軍隊收集整頓,開展長期的練兵活動。等待中原的變化,瞅準機會再把齊國不能管理的一些事物逐漸掌握起來,君上即便沒有稱霸的心思,不過到時候成功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君上就不需要推辭了。”

秦穆公聽了,這個高興啊。他說:“真實太好了,得到兩位先生,真是寡人和秦國的福氣啊。”

他就封蹇叔為右庶長,百里奚為左庶長。這兩個職位相當於左右二丞相。又封蹇丙為大夫。

從此,秦國國政主要在蹇叔、百里奚的管控之下。兩個人樹立刑罰、教化軍民,興利除害,從此秦國開始一步一步走上大治的道路。

再說,秦穆公迎接百里奚時,還招人尋訪百里奚的妻子,一直沒有結果。百里奚在秦國當了左庶長,妻子還下落不明,這多少是件遺憾的事情。很快,百里奚的妻子就找到了。這是怎麼一會事啊?

畢竟不知百里奚的妻子如何找到的,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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