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雲天戰戰兢兢的走上前,輕輕敲了敲大門。
裡面傳出了“嗯”的一聲,算是回應了童雲天的敲門。
開啟門,迎面就是簡約的白色餐廳,君少頃一臉不置可否的看著童雲天。
童雲天可淡定不起來了,他急切的跟君少頃彙報。
“君先生啊,這省長派去的人盯了我一整天了,讓我把您交出來,您看,這個問題到底要怎麼解決才好啊?”
市長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然而君少頃只是抬頭瞪了他一眼,這一眼就讓他覺得肝膽欲裂!
童雲天馬上識趣的閉上了嘴,緊接著他就看到雲雪兒和七月一起從廚房裡走出來,他這才明白君少頃這一眼的含義。
不能讓他的妻女聽到這種煩心事。
這君少頃就如同一個煞星一般,沒想到,對於妻女竟然會如此呵護。
“童市長怎麼來了?”
在天雄集團入職的那天,雲雪兒也是見過童雲天的。一大早就見到市長出現在自己家,她倍感意外,但還是禮貌的笑著打招呼。
“吃早飯了嗎?一起進來吃點吧。”
“吃過了吃過了,雲總您忙您的,不用在意我。”
童雲天忙不迭地搖頭,真是開玩笑,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君少頃眼皮子底下吃早飯啊。
雲雪兒猜到,童雲天應該是有話要跟君少頃聊的,不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裡。
她也不是一個好事之人,也是對君少頃有著百分百的信任,就專心照顧好女兒。
“那好,您跟少頃先聊著,我送七月去幼兒園了。”
以往,都是君少頃和雲雪兒一起去送女兒去上學,然後他再送雲雪兒去天雄集團上班。
但今天童市長在,君少頃也只能讓雲雪兒一個人先去。
他又失去了陪伴妻女的一個早上,這麼想著,他看童雲天的目光也愈加不善起來。
童雲天久經沙場,自然也感受到了君少頃的低氣壓,可是他腹背受敵,不得不膽戰心驚地開口。
“君先生,那幾個倭國人在省長面前好生挑撥,說是要取消投資。”
“省長髮了好大的脾氣,我昨天費盡心思,攔了一整天,可是今天真的是要攔不住了。”
看他的狀態,不難看出他有多麼的焦頭爛額,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君少頃看來悠閒很多,他自顧自地走到客廳的茶臺邊上,給自己泡了壺頂級毛尖,然後坐下來慢慢品嚐。
童雲天此時簡直是度日如年,正當他忍不住想催促君少頃的時候,對方終於開口了。
“嗯,知道了。”
好嘛,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焦慮嗎,現在形勢嚴峻啊你知不知道?
這一聲模稜兩可的回答,童雲天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要不,請您受累,去特派專員那兒走一趟?”
君少頃沒有回話,把手裡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單手輕輕一用力,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堂堂白衣少帥,在華國呼風喚雨,哪裡來的什麼特派專員?還想讓他上門,簡直是痴人說夢!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朱厭的聲音。
“少帥,有人來了。”
不同於剛才的“客人”稱呼,朱厭的對這人的稱呼,是“人”。
也就是說明,他過一會兒,有可能就是個死人了。
“這裡就是君少頃的家麼?”
跟著朱厭的聲音之後,還有一句不知死活的多嘴。
朱厭在這句話以後,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等將死之時,要不是看在手握著國家的特派專員的工作牌,早就被朱厭拖去埋了。
童雲天在裡頭一聽,就知道是特派專員的聲音,畢竟他昨天跟這個人周旋了一整天,做夢他都忘不了這個聲音。
“哎呦,是特派專員,您看…”
君少頃輕蔑的一笑,好啊,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檮杌。”
“是,少帥!”
童雲天懵了,這主僕二人相處多年,默契到只需要一個名稱,可他一個外人,完全看的雲裡霧裡。
很快,他就聽懂了這一聲的含義,因為屋子外面傳來了特派專員的叫罵聲。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
他話還沒說話,就又是一陣皮肉碰撞的聲音,緊接著是特派專員的慘叫聲。
“少帥府上,還敢喧譁!”
動手的是凌破軍,朱厭負責監工。
這位特派專員被連打了兩次,整個人變得老實了許多,只敢跌坐在地放下狠話。
“你們等著吧,打我就等於打省長的臉,省長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這話,他就被凌破軍拎著,一路丟出了公館外。
聽到這短短几分鐘的變故,童雲天人都傻了。
這兩國征戰還不斬來使呢,君少頃竟然直接把省長的人給打了?
這這這,他小小市長什麼時候見過這等場面?
童雲天此時欲哭無淚,君少頃是少帥,他天不怕地不怕,可省長是他的上級領導,他可得罪不起啊。
省長解決不了君少頃,肯定會轉過頭來把氣撒到他身上,他這提著腦袋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的命怎麼這麼苦!
君少頃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的開口道。
“怕了?”
童雲天倒也實在,直接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省長官級比我高,他想針對我也就是分分鐘鐘的事,我,我真得罪不起啊。”
“哼,”君少頃冷哼一聲,“打狗也要看主人。”
童市長知道這話裡的意思就是在說他是君少頃身邊的一條狗,可他聽了這話不但不生氣,反而放心下來。
狗又如何,能做權傾天下的白衣少帥的狗,這恐怕是幾萬人的夢想,別人想攀還攀不上呢!
這也間接說明了,他這個市長在君少頃這裡還算好用,否則,自己早就被丟出去頂債了,哪還輪得到他進得了這白頃公館。
只要君少頃把他當自己人,那這事就還有迴旋的餘地,面子在錢權面前,那都不值一提。
“那您先休息,我先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