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刀皺著眉頭看著韓空青,“聽說那一片的宅子都是那些富家公子在外頭偷偷置辦的別院,那一片別院裡住的大多是那些人養在外頭的外室。”

“一個富家公子哥想要個女人,只能在外頭偷偷養,你說他有多大的本事?”

韓空青搖頭:“不是,我看那人對時舟十分在意,不像是拿他當外使養的樣子,而時舟對他的態度……不像是依附那人,但她確實又住人家的宅子,我問過她幾次,她只說跟那人是朋友……”

“這京城內外的男女之間,哪有什麼朋友可言?”韓空青道:“我是想著怕是那人拿時舟當外室養,但時舟自己卻以為是他朋友。”

柳葉刀不耐煩聽這些,“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關鍵是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

濟世齋幾十口人如今都閒置在家,都在等著醫館重新開張,這關一日的門,就要損失一天幾百兩點銀子,叫他們如何不著急?

韓空青瞪了柳葉刀一眼,“我在盤算什麼?怎麼就沒用了?你我在京城這麼長時間,可曾跟人紅過臉?現在倒好,被人暗算至此,去年是什麼人暗算的都不知道,自然要一一排查。”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便是我師妹入京之後才發生的事,你叫我如何不往我師妹身上想?”

“我師妹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可是一清二楚。跟我師妹在一塊的那男子……”

韓空青抬頭對柳葉刀道:“不行,你得想辦法弄清那人究竟適合身份,一旦弄清他的身份之後,差不多也能判斷這件事,跟他究竟有沒有關係了!”

現在夫妻二人也確實摸不著頭腦,聽了韓空青的話後,柳葉刀也覺得可以試探著打聽一下。

在家裡坐以待斃,那也不是辦法呀。

柳葉刀當時就出去打聽了,原本他從來沒往那人身上想,畢竟能住在那一片宅子的人,連是自己買下的宅子都不多,大多是租賃養外室的,畢竟那一片宅子可不便宜呀,尋常人家確實買不起。

如今他還得特地出去打聽。

柳葉刀在周圍,打聽了一圈,總算是打聽到知道的人身上,對方是個走貨的小販,在柳葉刀買了他的蜜餞後,笑呵呵說:“這宅子你不知道啊,最早是前朝一個權貴的宅子,後來因為得罪了人,被貶官返鄉,京城的宅子也就全賣了。”

“這宅子轉手了幾次,如今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的私宅。聽說那小公爺脾氣不太好,性格又乖張,不喜歡太吵鬧,這地方呢,正好極其安靜,很合他的心意。”

小販說:“這事有挺多人都知道,畢竟那位小公爺可是咱京城的風雲人物。”

柳葉刀一愣,“風雲人物,我就是京城人士,我怎麼沒聽說啊?”

小販打量了柳葉刀的衣著打扮,“看你這身衣裳,不像是住在京城裡頭那一片的,那你要是不知道也就正常了。”

柳葉刀皺了下眉頭,覺得這小販是嫌棄自己寒酸,他看到小販了,一身走貨郎的裝扮,就他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窮?

結果小販說:“常理來說,我這樣的人也不知道,知道那位小公爺的人,必然是城中非富即貴的人物。不過我是個走貨的嘛,這從城東走到城西,總能聽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我自然比一般人要了解的多,所以剛剛就說你問對人了。”

柳葉刀只覺得後背一陣冷,一陣熱。

鎮國公府?

濟世齋可曾接待過鎮國公府的人?

印象中的記事薄裡,好像沒有這個記載,若說跟鎮國公府有交集的,那便是那日時舟帶著男子在醫館鬧事。

難不成是那日的事得罪了那人?

可他分明記得當時那人已經跟韓空青冰釋前嫌,甚至還高高興興提走了韓空青開給他的藥,總不能是那人針對濟世齋吧,這無冤無仇的,犯不著啊!

那小販又說:“我聽說那位小公爺行事沒分寸,想到什麼做什麼,在京城之內捱過他打的公子紈絝著實不少。”

“不過,最近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聽到他的訊息,聽說是不在京城,好似去哪裡求醫問藥了,後來就沒出現過,很多人還以為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或者是得了治不好的,病死在外頭了。”

“沒想到,前些日子突然回來了,我上回賣蜜餞的時候被叫住,有年輕姑娘出來買蜜餞,說是家裡老太太要吃,我還疑惑,這宅子裡住的明明是小公爺呀,這是還出現老太太呢……”

柳葉刀聽到這裡,腦子轟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求醫問藥?

他匆匆對小販道謝,急忙回了家裡,“我怕是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韓空青急忙問:“怎麼回事?”

“那宅子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私宅,差不多八九個月之前,那位小公爺突然從京城消失,他是求醫問藥去了,時舟應該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柳葉刀說:“我曾替相府的三公子看過診,曾聽他提過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從胎裡帶毒,從出生那一刻起,就不斷有宮廷御醫圍著他打轉,千方百計要替他解毒。他能活到弱冠之年,完全是藥物堆積出來的身體,只是那身體比不得常人,且隨時要注意毒發!”

“他去求醫問藥,一定是為了解毒。他離開京城那麼多日,突然回到京城,身邊便多了時舟!”

“你說你覺得他二人關係特殊,那因為時舟有救命恩人的身份,所以才能坦然處之。而那小公爺對你對你這位師妹怕是心思不單純,但也因為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才不敢造次!”

柳葉刀看著韓空青說:“你說,此人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要替你師妹說親,而觸怒了他?”

韓空青呆在原地,動了動嘴唇:“不可能吧!”

柳葉刀反問:“怎麼不可能?若是不可能,你如何解釋這一系列的巧合?”

韓空青頓時覺得後背一陣發涼,若、若是這樣的話,確實有些事便能說得通了,只是,只是……

她一下站了起來:“我去找師妹,我一定要去找她,我跟她求情,跟她認錯,只要她願意放我們一馬,哪怕讓我給她跪地求饒我都願意!”

韓空青說著就要出門,被柳葉刀一把抓住:“你瘋了嗎?”

韓空青看著柳葉刀問:“我怎麼瘋了?濟世齋是我爹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我當初背井離鄉,從大遊山來到京城是圖什麼?如今濟世齋卻出了這樣的事,你叫我如何安心做得下去?既然是因為我引起的,那我去求時舟,讓她放我們一馬,有何不可?”

柳葉刀咬著牙說:“你今日傍晚剛去找過時舟,惹怒了那人還踹了你一腳,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再去找她,那時舟見不見你是另外一回事,若是再讓那人瞧見你,必然以為你是纏著時舟不死心,你有沒有命活著回來都說不準!”

“更何況,你跟時舟賠什麼不是?道什麼歉?你傍晚去找時舟,她的反應還不足不足以說明她或許根本不知道濟世齋出事跟她有關?若是那小公爺根本不願讓時舟知道這事,你這麼一去,就等於是戳了小公爺的肺管子!”

柳葉刀眉頭緊鎖,那人有這麼大的能量,在短短的時間內不但封了濟世齋,還讓主理大人被擱置查辦,這是多大的本事啊?

他們如何要跟斗?

但柳葉刀也知道如今時舟是個關鍵人物,若是能取得時舟的諒解,怕是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可問題是如今他們要如何見到時?舟今日韓空青跟時舟那麼一鬧,等於是跟時舟撕破了師妹師姐的虛偽情誼了。

畢竟,這世上可沒有真正為師妹著想的師姐,求著師妹以色伺人給人當妾啊!

一想到此,柳葉刀就恨不得山韓空青兩個嘴巴子,若是真的打算送年輕貌美的女子,哪裡買不到?

為何一定去找時舟,讓時舟去?

若是沒有這一步,哪怕濟世齋被封,他們還求到時舟面前,可如今,一切都完了!

韓空青哪裡料到會有這麼一步?

她為什麼要找時舟,是因為她不甘心她不服,她一心想要證明自己不比時舟差,一心想要證明。

哪怕她爹再怎麼誇讚時舟,再怎麼說時舟學醫天賦異稟,最後還不是淪落到給人當妾,成為她手中棋子的地步?

對,韓空青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她不是非時舟不可,也不是買不起其他乾淨的丫頭,畢竟濟世齋一天幾百兩銀的入賬,她如今根本不差銀子。

她只是為了故意作賤時舟,故意讓她淪落到自己希望她淪落到地步。

韓空青心裡隱隱也知道,時舟應該會拒絕,可是拒絕了又能怎樣?

她就算拒絕了,也不影響時舟曾被她擺佈過的事,她哪怕成不了,也要噁心時舟。

韓空青覺得自己可以出口心裡的惡氣,哪成想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韓空青伸手抱著自己的胳膊,身體都在隱隱發抖,“怎麼辦?現在怎麼辦?你說時舟是不是想把繼續摘要回去?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濟世齋應該是她的?所以他才關了半山醫館,特地趕到京城來對付我?”

“你看她沒來之前,我們一切都是好好的,什麼都是順利的,她一來,我們一切都變得一團糟,什麼都完了!”

柳葉刀皺著眉頭,“她是怎麼會發現的?怎麼可能會發現?”

韓空青說:“她那日來我家裡吃酒,曾問過我一個問題,說為何我爹把京城的醫館留給我,卻把我的親事定在了大遊山,這說明他已經起疑了!”

韓空青越想越覺得時舟一定是發現了。

她在的心裡很慌:“怎麼辦?她一定是為了奪走濟世齋,才特地過來的,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搶走我的濟世齋!”

“都怪我爹那個老糊塗,他是我親爹,他怎麼能不把最好的醫館留給我,反而留給一個外人?他就是老糊塗了,就是被人蠱惑了!”

韓空青越說情緒越激動,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

柳葉刀過去扶她到屋裡坐下,“你也別急,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事實如何還不清楚。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見到時舟,只是,要怎麼才能見到她呢?”

韓空青猛的抬頭,看著柳葉刀說:“我知道了!秦永堂!我們請秦大夫幫我們傳話,你趕緊去跟你師兄說,請他務必幫我們這個忙!”

請聽到秦永堂的名字後,柳葉刀的眉頭再次擰了起來,“不知為何,我今日看到秦師兄他對我態度不冷不熱,還跟我說他不打算到濟世齋來了,又回了他原先的那家醫館。”

韓空青說:“怎麼可能?時舟跟我說是秦永堂沒瞧上她,難不成秦永堂還要遷怒於我們?”

柳葉刀嘆口氣說:“暫時先管不了這些,總之我去找他一趟吧,看他如何說!”

柳葉刀帶晚出門去找秦永堂,結果,秦永堂態度冷淡的說了句:“柳師弟還是請回吧,這是怕是不妥,我跟時大夫是相看過的人,你讓我這一大晚上去找時大夫,人家一個清白的姑娘家,我這一上門算什麼?”

“柳師弟家中遇著事我知道,但遇著事也不能胡亂行事,這事我幫不了你,柳師弟還是另請高明吧,天不早了,該早些休息了,有師弟請回。”

秦永堂說著,直接叫下人把家裡的門給關上了。

別說濟世齋如今出了事,哪怕沒出事,秦永堂也不打算去了,柳葉刀和韓空青那兩口子叫秦永堂,已經看出了門道。

那二人只在利益面前和顏悅色,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便是冷眼相看。

求得人時,他便客客氣氣“秦師兄”叫的格外的親熱,不求人的時候,那就是冷冰冰的秦大夫,連客套話都不願說了。

這樣的人家,他秦永堂高攀不起,也不打算高攀。

既然師兄弟的情分已了,他也不強求,各自過各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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