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那東首處河水掀起十丈浪頭,浪裡躍起山一樣大的黑魚,瞬間遮住了大半邊天。

道心鳳眼圓睜,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這!”

黑魚銀色眼珠,月亮一般大小,從頭至尾貼著五行金鱗甲。魚鰭擺動升起,引起狂風呼嘯,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讓人在其面前感到無比渺小無力。

河邊的鳥獸也都被驚擾,它們飛奔向遠處,留下一串串驚慌的叫聲。

只聽風中傳來雷鳴般的聲音:“誰如此大膽!敢召喚我!”

道行抬手遮住面目,定睛看去,原來骨連正立於魚頭之上,手扶一印。

道心大呼:“老骨頭!釣來這麼大魚!服了!我服了你了!”話音剛落,只見道心腳下水裡突然張起了金網,霎時兜住一人一鳥收緊起來。

“哇!不要啊!”道心抓起周身的金網,然而已經掙脫不開,那網停在河面不動,閃閃發著金光。

那山大的魚朝金網俯衝下來,張開大口,連人帶網吞入腹中。一番上顛下跳、左滾右蹦之後,道心緩過神來,終於停在了魚腹中。

他感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只好強忍著味,抽出符紙,點起一支火苗,四顧一遍,那金網線變得碗口一般粗,透過縫隙看去,到處都是漆黑。

道行手施一印,吹出一團火去。只見那魚腹裡頭,四面是金是鋼,腳下淌著鐵水,臭不堪聞。

道行叫道:“太臭啦!”那肩上八哥也釘不住似的亂飛,並重復著道心的話。

此時聽得魚腹裡傳來聲音:“你怎麼還不死,又使我勞苦一遭。”

“神君,若不是我解開封印,你還要被上清門鎮在穀子湖多少年,如今自在了,多少也幫我一把。”

道心聽出是骨連的聲音,捂著鼻子自不作聲,那神魚哈哈大笑起來:“自開天地以來,我苦修至今,受化神軀,鋼筋鐵骨,逍遙於東海,不想中了上青的奸計,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著實可恨。此人莫不是上清門徒?”

“神君,且起駕入東海去。聽老夫慢慢說這小賊與你聽。”

道心聽了此句,思道:“難道是東海上古神魚金花黃?”這臭氣卻使道心顧不得聽下去,因他本是一個愛乾淨的主。

道心豎起食指,使動無春指法,那金網線竟不被點燒。不得提起劍一頓亂指,火光飛濺,卻只是些許煙霧,完全沒有什麼效用。

這時又聽那神魚說道:“去也!小廝在我腹中鬧騰呢。”

道心苦叫:“不要走,老扁還掛著呢!”

骨連冷笑道:“今番看你如何脫身!哈哈哈!”

道心皺了皺眉頭:“與其臭死,不如嗆死!”只見他抽出紙符,那符雪白,還畫著冬梅點點。

道心捻起手指笑道:“咦!燒吧,燒吧。”只見那白符自燃起來,左手食指指尖一團白火苗搖動著光芒,道心叫著:“開!”

那八哥也嚇著了,釘在道心肩上,那白火自指尖迸發一圈火光四散開去,撥到遠處,所觸及金銀鋼鐵,具融化一半,只聽那神魚轟的一聲,跌落於半空,擱淺在一片林中,颳倒了春木無數。

骨連大驚,四下張望,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那神魚悶哼一聲,發不出音來,只有輕輕扇動魚鰭。

而那魚腹中道心盤坐於已融化了的金網中,大叫了一聲:“無春!開!”。

只見那指尖白點再次迸發出火光來,熱浪衝擊著漁夫的鋼骨金甲,所到之處,盡都燃起白火。

那神魚感到劇痛,周身顫動,金甲紛紛脫落,魚嘴沖天大開,吼道:“啊!”聲響驚天動地,方圓十里山崩石裂。

骨連捂著耳朵滾下魚身,震得口吐鮮血。須臾,那神魚用盡力氣,終於沒了聲,停了動彈。

骨連站起身,定睛看去,山一樣大的神魚直挺挺變得烏黑一片,滾滾濃煙此起彼伏,似乎天上的雲都燻黑了,抬頭見不得光,四處傳來崩塌的聲響。

骨連目瞪口呆:“神......神君!”

只見魚腹下一道火光閃過,道心滾落下來,他踉踉蹌蹌一路奔至河邊,栽下河水,又是吐又是咳,半晌回過神來,衝遠處骨連叫道:“老骨頭,害我一身汙垢,噁心死我了!”說完又是吐個不停,急慌慌脫下外袍,打起滾來。

此時,白茫茫的大火如鵝毛大雪般遮蓋了那東海金花鰉。五里路上佈滿銅汁鐵水,火焰的餘燼在微風中輕舞,宛如死去的靈魂在尋找歸宿,放眼望去,到處不免生靈塗炭。

骨連拭去嘴角血跡,皺起眉來問道:“你這小飯桶!既然沒戒指如何入得了第三劍門,使得離門無春白火!”

焦黑的河岸邊,道心對著河水倒影,只顧整束:“可惡!可惡!”那肩上八哥叫道:“老鯿!老鯿!”

道心笑道:“還吃什麼老鯿,叫你也開開眼。”說罷,從袍中取出大塊豆腐似的魚白:“不想這金花鰉一身金剛,唯獨這魚白是塊凡肉,看著色澤晶瑩剔透的,果然神魚,偷抹下一小塊,足夠我倆飽餐一頓,此生也不虛也!”

骨連一怒,擲去三隻魚尾鏢,道心卻聽不得聲似的傻笑。說時遲,那時快,岸上一排碧龍閃過,只見一人,一襲白衣,手執紙扇憑空出現,那魚尾標刺入扇面便消失了。

骨連遠遠望見那人左手戴著碧綠色的戒指,暗思:“白雲君子......司馬承貞......”

承貞合起紙扇拱手道:“前輩別來無恙,何故......”

話未說完,只見道心扯起承貞外袍,便要解下來:“快給我穿來!”

承貞扭扯不過,卻有一鼻子怪味,心生厭惡,便一掌推開,怒斥:“成何體統!”道心一個踉蹌跌倒,捶胸頓足,咒罵起來。

承貞略整了整衣服,嘆了口氣,骨連道:“白雲君子!多年不見,你弟倆真讓老夫刮目相看啊!”

承貞拱手道:“老前輩英勇不減當年,小生敬佩。今日不知何故如此照看我師弟,前輩不思東海養修真果,私入中原,難道是得到了徐家的許可嗎?前輩在中原濫施法術,恐復有穀子湖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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