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再度出任宰相,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大臣們都翹首以待,希望他還能有所作為。他兢兢業業,平日裡公務纏身,卻一直暗中調查著一個人,那便是皇帝的新寵:國師上青派掌門潘師正。

潘師正出身於一個世代官宦之家,此人從小腳底板上有靈龜的紋路,被人認為有神異之像,後來修行半生成為了上青門的第三代掌門。因上青派受寵於皇帝,朝廷敕封上青道教為國教,並將嵩山附近的一座高峰賜名上青山,將上青上下從南越的天台山遷至中原,頗負皇恩。狄仁傑大膽猜測,所謂的洛書圖紙、至尊天璧,可能都與那國師潘師正有關係。

大理寺在各個州府都有分屬,因嵩山上青峰和南越的天台山都是國教重地,這兩處的人馬自然有特意的安排,頻頻與京都多有飛信往來,倒是嚴密有序。

卻說這一日,狄仁傑正在大理寺處理案牘公務,料理了半日文書,自是有些睏乏,便以手撫額,朦朧間漸漸要睡去。突然只聽的階下一人通報:“大人!有公函來。”左右遂遞上去,狄仁傑啟開看來,書言:“老蟒入谷,三月未出。小蟲均無異動,進出如常。”這是密語,狄仁傑立刻在心中思忖著:“原來潘師正正在上青峰辟穀苦修已三月有餘......”他放下書函,向左右道:“天台山自上月廿三至今確沒有來信兒?”

雨百上前應道:“確無來信,大人,可去催問嗎?”

狄仁傑道:“問問倒也無妨。”

雨百聽言,便徑直出門辦理。狄仁傑目送雨百出門外,若有所思,又在案底下,翻出了上月廿三天台山所來信。復又拆開一觀,上書:“虛名閒人除上山採藥外,只有醫治百姓,別無他為。”這裡的“虛名閒人”是大理寺對國師潘師正的徒弟司馬承貞的加密稱呼。狄仁傑知道,如今天台山只剩司馬承貞一位門宗留守。

狄仁傑將信從新裝好,又取出一張抄刻好的洛書圖紙,嘴中唸叨著:“至尊天璧......”

那大理寺少卿雨百,書畫好了公文,便付與當班的司務,吩咐速速前去館驛登記。這日的司務不敢馬虎,緊趕著午飯前了結了此事,上了馬便回了大理寺覆命。為防途中有什麼變故,大理寺的信函本沒有用快馬加急處理,但近年來官驛的馬廄中竟沒有什麼劣馬,就連宮中的西域汗血馬種也是有的。所以這信未消有半個月的功夫便送至了天台山下。

話說這南越天台山,本就是個人間仙境,常有云濤翻騰,置身其中,恍若仙境,民風也是古樸非常。可嘆那大理寺在天台山的眼線們,在這裡卻過的不是安生日子,十幾個人偽做了個藥莊的營生,在山腳下有個鋪子,平日裡成對的輪番上山採藥,假扮藥師,實則是受命監視天台山上的動靜。

話說這一日,京都有信送來,那當家的便是掌櫃的,拆看了信倒也沒什麼脾氣,只是草草閱畢,便燒化了去,正燒著便對左右說道:“京都來問詢,我便回了一封吧。哎,我等在此苦守了半年了,這司馬承貞著實沒什麼疑點,這次當稟明,久留無益,還是打道回府吧,說不定就能應允了也未可知。”左右都唯唯稱是。

或許是早就不耐煩了吧,當日出門也未湊成一對,就只一個名叫徐廣的,善使一把短刀,也是個粗狂的漢子。這時候正當午後,酒足飯飽之後,交接一番,便混入了山中。尋了一幽閉的山石之後,藏下了採藥的傢伙事,無非是草藥鎬、鐵鍬、鋤頭和鏟子之類些許物件。藏好後便單刀混入了天台山雲霄峰頂的一片道觀房屋之中。

這天台山雲霄峰也是東海邊的一處龍脈所在,上青派自開山以來,已有已傳四代,司馬承貞是第四代弟子,上青八門中乾門的門宗。那前代已經仙逝的掌門與門宗的遺骨都埋葬在這雲霄峰頂。天台山本是上青派的根基所在,已經營了百餘年之久,在楚越之地久負盛名。只因三代掌門潘師正,屢受皇恩,受封國師,便奉旨將上青遷至洛陽嵩山上青峰。從此這天台山群峰之中就只剩下上青派的守墓人,伴著煉藥的營生過活。

那徐廣躍上一鐘樓,放眼望去,見雲霄峰中雖然沒有雕樑畫棟的瓊樓玉宇,也絕不至於是殘垣斷壁,他在那幾十間房屋上快步跳躍,飛簷走壁,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司馬承貞的丹房——夜闌軒。只見屋簷處有幾隻雀兒在打架一般,正門首橫著一塊紫金匾額,上書“風露遠照”。院子裡雖然沒有翠綠欲滴的各色新盆,卻也有一些枯藤野樹的舊栽。青衣結髮的道童有一個正在澆灌,另有幾個在那裡圍坐一團玩樗蒲,丟骰子,一個個頭戴竹簪,腳踏芒鞋,宛如竹林間的精靈,清逸脫俗。嬉戲間頗有童趣,也不顯得鬧騰。還有一個小道童似乎是在打掃庭院,帶著掃帚正在那揮動著。

按理說,這個時辰司馬承貞或又上山採藥,或又去山下走一趟,巡診問病。可徐廣只等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又隱約聽見屋中有人聲,也不便妄動。只好高臥在遠處的一棵樹幹上,打起了眯眼來。午後的樹蔭下,最容易惹人睏倦,徐廣盯著那個院子只不見人,正有些煩躁,卻聽的門響。忙直起腰望去,原來是先前那個打掃的小道童,進了門去,又出了門來,手裡拿著個雪白色的紙鳶,和放飛用的線車子。

聽那小道童走近那棋枰處,向另外幾個道童說:“師傅叫放紙鳶了!”道童們即刻停止了喝彩,放下了杯盤棋馬,也不淘氣,一起在院子裡圍成一團,準備放紙鳶。

只見哥幾個一個放線,一個搖繩,一個丟紙鳶,還剩一個只站立不動。在那裡拈指唱詞:“如律令!”

待那個扔紙鳶的小道童一鬆手,紙鳶便飛了起來,節節直上雲霄。

徐廣驚疑,定睛細看心中念道:“怪了,今日山中又無風,這紙鳶怎麼放飛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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