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晃眼,二十年過去了,誰能想到你和我能並肩站在這裡說話,老弟,我的心情,很複雜啊。”

龐雲笑道:“修道之人,還是簡單些好。”

骨連道:“昨晚你們師徒一戰,似乎並不簡單啊。”

龐雲按下兜帽,遮住了眼睛冷笑道:“我的徒弟,我瞭解他,他就是一個非常容易被別人低估的人......不簡單的是那個道心,潘師正尚且懼怕他三分,所以一直藏住離門的戒指,骨兄豈不知‘後生可畏’?”

骨連大笑三聲,化作了一灘雨水,直流下樓去,龐雲依舊望著雨幕,直至樓中的案臺上,三根香都已經燃斷。

卻說李雨蒼回了國師府,守著承貞兩天,便催促道心去洛河刺探一番,一陣追打之下,道心只好妥協,他騎上那農人還來的突厥大馬,慢慢悠悠的遊蕩出城,往那洛水河邊進發。

只聽一路上道心抱怨個不停,他本是個酒囊飯袋,一天吃不到美食渾身發癢。他嘴上不停話兒,同時還要伸手取下馬鞍上掛著的盒子,開啟了拿出一塊雜酥果子,丟進嘴裡嚼起來。

可是,一邊吃著,嘴裡仍是要蹦出詞字來咒罵李雨蒼,就這樣一塊接著一塊的吃著。約莫行了五里路來,突然聞到一股香氣。

“嗯!”道心一驚,加快了嚼動,硬是吞了口中的點心,便細細的嗅了起來。

“魚!”道心拽著韁繩,循著氣味行去。

“不對,不不不,不對,是冷蟾羹!”正說著,一眼已看到那河邊蘆葦叢中的一塊巨石之上,一個花髮老者於那兒垂釣。

道心下馬趨近跟前,原來那老翁正駕著火煮著一鍋蛤蠣,道心上前深施一禮,唱了個大喏。

老翁見道心儀表俊秀,道服耀眼,腰佩香囊,肩頭釘著一隻八哥,舉止頗為風流,便會心一笑回了禮。

道心思忖著:“這老頭,把蛤蠣煮出瞭如此異香,一定有秘法,我且試問。”

道心低首瞅了瞅那鍋中物,開口道:“仙翁,有何秘法,能把這冷蟾羹煮出魚香來?”

老翁道:“區區賤物,權且充飢罷了,怎敢承道爺下問。”

道心借那勺子攪動一番,那湯羹白裡衝著紅,道心平日裡最愛紅色,便大喜道:“咦!小道也是個食奴!敢請分我一杯羹吧!”

老翁道:“道爺請!”

道心淺嘗一口,鮮美無比,頓覺神清氣爽,來了興頭喜道:“難道是配上了魚子,還有花雕酒的味道。”

老翁笑道:“正是鯽魚子,用關外的紅葡萄酒泡製,並非花雕。”

道心道:“哈哈,怪不得這魚子通紅。”

老翁道:“見笑了。”

道心見老翁以竹筒成湯羹食用,搖頭道:“如此美味,當用美器食之!”說罷轉身從盒子中取出兩隻蓮花紋銀碗:“我這一對碗也是買自關外西域,真是巧緣相配啊!”

老翁謝過,二人各盛一碗,談笑起來,老翁問道:“敢問道爺師法何山?”

道心邊喝邊說道:“小道師從上青山。”

老翁道:“果然名門,願求尊號?”

道心道:“我道號道心。”

老翁道:“哦,莫不是上青四代弟子中,離門道心?”

道心揚起眉毛叫道:“正是正是!仙翁如何知曉啊!”

老翁道:“世人都說,中原有兩位絕世美人,一位是天下第一劍,胭脂紅李雨蒼,有傾國傾城之容,另一位是她的師弟道心,有日月龍鳳之姿,在下觀道爺身姿,已經知曉了。”

道心只顧著喝羹,忙中回答:“虛名,都是虛名,沒用。”

誰想那肩頭的八哥,搶著重複道:“虛名!虛名!正是!正是!”引的那老翁大笑。

恰恰此時,老翁手中的魚竿開始顫動,一眼望去,正有魚咬鉤了!他慌的站起身子,誰知咬鉤的魚力大,一時竟然抬不起竿。

老翁拖著魚竿,幾個回合下來竟難收取,頗為狼狽。

道心也放下手中的碗,湊上來叫道:“有大魚!有大魚!”那肩頭八哥也跟著叫喚。

老翁叫苦道:“這氣力,莫不是條老鯿魚!著實難捱啊!”

道心叫道:“仙翁挺住了,我去抄網!”說罷拾起網杆便踩下了水。

老翁連連叫道:“不敢勞駕啊!”

哪知道道心暴躁,水已然沒了他的膝蓋,那老翁奮力拉近了,道心就勢一提,拉著漁線,果然是條大鯿魚,道心大喜,望著岸上叫道:“真是條老鯿魚!足足有十斤多呢!”

老翁冷笑道:“就算是十斤的金鯿魚,也沒有你值錢啊!”說罷,他拈指叫聲:“翻!”

只見那漁線扭動起來,變得越來越長,從頭到腳把道心緊緊纏繞了十幾圈!

道心一隻手抓著魚尾,一隻手丟了網杆,叫道:“鬆些,鬆些,太緊啦!”

老翁笑道:“抓老虎的繩子,怎麼能松呢!”說罷只見那魚鉤由曲鉤變成了直鉤,脫出魚嘴,直刺道心眉間。

剎那間,魚鉤被道心拿在指間,他把那鯿魚朝半空中丟去,那鳳頭八哥展翅飛起來,抓著魚尾去了。

道心道:“老骨頭!這麼大條鯿魚,你倒是捨得啊!”

原來道心早已經看出,這老翁便是骨連。

聽骨連冷笑道:“無禮的小飯桶,看老夫手段!”但見他抬起手指,那魚鉤正逼的緊。

道心笑道:“司闕大人,承蒙款待,我倒是想多嚐嚐東海的手藝哩!”說罷道心豎起右手食指,在那魚鉤尖鋒處只輕輕一點,那魚鉤竟然燃燒起來,連帶著漁線,瞬時化為了灰燼,把那魚竿都點著了。

骨連推出一掌,送那條竿子飛向道心,道心提起劍來,那劍無形無色,卻鋒利無比,一劍將魚竿斬成兩節。

骨連拾取了魚叉迎頭便刺,二人火併一處,一道電光閃過,各自退出圈外,道心立於水面之上,摸了摸肚子說道:“剛吃完就打,對胃不好啊!”

骨連道:“無春指,府君劍,這兩樣你都有了,怎麼就是沒有門宗的戒指呢?”

一說起那戒指,道心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推劍便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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