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安是真得意。

瞧瞧他這呼聲,今天不拿武狀元都不順應民心啊!

他扯高氣昂地掃過現場所有人,然後看見了楚珏和謝勳,心裡不由虛了一下。

謝勳應該不會搞破壞吧?

比賽就剩下四個人了,其他三人他都搞定了,皇帝也支援他……裴佑安強行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縱身跳上擂臺。

皇帝在所有人的跪迎下進場,坐下。

禮部官員唸完一段乏善可陳,對皇帝歌功頌德的話,比賽就開始了。

先是抽籤,兩兩對戰,勝出的兩人爭奪魁首狀元之位。

裴佑安輕鬆就解決了對手,倒不是對方故意放水,實在是對方就是個純粹的花架子,他想多打兩個回合,都不行。

圍觀的百姓都激動地喊裴佑安的名字,什麼威武,必勝,狀元之才,山搖地動。

皇帝卻黑了臉,“就這花架子,竟然進了武舉前四!以後武舉可以取消了!”

安順趕緊給皇帝順毛,“這人是頂替前面的人入圍的,實力本就達不到入圍要求,自然不是裴小將軍的對手。”

皇帝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說取消武舉,不過是氣話。武舉已經開設幾十年,怎麼可能取消?

只是看著鬧劇般的決賽,皇帝真心很鬱悶。

皇帝和安順說話的時間,又一人勝出了。

前兩名的對決在圍觀群眾的歡呼聲中拉開帷幕。畢竟是最後的對決,兩人都打地很用心,拳拳到肉,極具觀賞性。

毫無意外,裴佑安勝出了,一招雷霆萬鈞腿,將對手踢飛了。

哐,禮部官員用力敲一下鑼,大聲宣佈,“此次武舉的魁首是裴佑安!”

裴佑安提起的心終於落了地,名分已定,五城兵馬司正指揮是他的囊中物了。

楚珏,給本指揮等著,弄不死你!

“慢著!”

場中一聲嬌叱。

“皇上,這些人打假拳!”

全場譁然,足足安靜了三個數的時間,大家才看向喊話的人。

“是司家小姐!”

喊話的正是司文靜。

自從在武舉報名現場被父親強行拽走,她就被父親禁足在府裡,還派了兩個武藝高強的護衛日夜看守,不准她出府門一步。

今天武舉決賽,她苦苦央求父親讓她來見識一二。

司寇心想著都到了決賽,大局已定,女兒應該鬧不出什麼么蛾子,就答應了。沒想到女兒竟然又惹出禍來!

“孽障,你胡說什麼!”司寇怒目喝叱。

司文靜沒理會父親,縱身跳下看臺,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朝廷開武舉,是為了選出武藝高強之人為國效命,若是有人靠打假拳勝出,就辜負了朝廷和皇上的一片心。尤其,此次恩科,是為了選出一人應對戎人的刁難,豈能讓濫竽充數之輩佔了魁首之位!”

“臭女人,你說誰濫竽充數呢!”裴佑安再忍不住,怒聲喝叱。

圍觀的百姓也為裴佑安喊冤。

“對啊,裴將軍每一場比賽我們都親眼見證,怎麼就成打假拳了?”

“司小姐,你莫要胡攪蠻纏,還是快快退下吧!”

“是啊,小心觸怒了裴將軍,揍你!”

司文靜騰地站起來,繃著臉,“本小姐正要領教一下這位武狀元的身手!若是連本小姐都打不贏,可見之前就是打假拳,濫竽充數!”

“文文,不準胡鬧!”司寇跳下看臺,伸手拽司文靜。

皇帝也開口勸,“是啊,文文,拳腳無眼,可不是鬧著玩的。快退下吧。”

皇帝原本就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般的比賽,要不是能把五城兵馬司正指揮的位子佔住,他早走了。

“本世子覺地司小姐的話還蠻有道理的。”

一把懶洋洋的嗓音響起。

謝勳跨步出列,躬身衝皇帝,“文舉都要查舞弊作假,武舉打假拳豈能輕易放過?”

“我沒打假拳!”裴佑安縱身跳上看臺,一副要揍謝勳的樣子。

九碗立即挺身上前,殺氣騰騰地瞪裴佑安。

裴佑安自知打不過九碗,忍怒退後一大步。

“打不打假拳,你跟司小姐打一場不就知道了。”

“本尚書附議!”謝尚書自然力挺寶貝兒子,“武舉打假拳絕不能縱容,舞弊成風,以後朝廷還能透過科舉選拔出真正的人才嗎?”

這下,連圍觀百姓都不再為裴佑安幫腔了。

武舉打假拳,文舉就會舞弊,武舉和文舉是當下所有想要做官的人最重要的途徑,哪家沒有個寒窗苦讀的?

謝尚書開口,謝派官員紛紛附議。

皇帝臉上陰雲密佈,恨不得撕碎了謝派所有人。可是對方言之鑿鑿,並無錯處。

“皇上~”有涯先生躬身出列。

這個時候,是他發揮口才,舌戰謝派眾人,為君分憂的時候了。

他知道皇帝想趁機把五城兵馬司正指揮的官位用自己的人佔住,自然不會任由人推翻裴佑安武狀元的身份。

“謝尚書的話雖然是一心為朝廷,可國有國法,武舉比賽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每一場比賽都有成千上萬的見證者。若有徇私舞弊,早鬧起來了。至今都沒人鬧,可見比賽並無不妥之處。”

“若每次科舉,一有人提出不妥,就否定整場科舉的成果,置監管科舉的一干官員於何地?”

有涯先生的話提醒了負責此次武舉的官員,一旦被認定徇私舞弊,這些人輕則罷官,重則砍頭!

“請皇上為臣做主!”

“臣並未徇私!”

“嚴懲生事之輩!”

……

負責此次武舉的官員,除了謝派的,都跪在了皇帝面前,哭地比死了爹孃還悽慘。

皇帝心下一喜,還好有涯先生夠機靈!

咳咳咳,皇帝右手虛握掩著嘴,準備就坡下驢,封賞裴佑安。

“皇上,臣覺地有涯先生這話不對。”

謝勳躬身出列,“打假拳又不一定是監考官的問題。有人買通了對手,讓其故意放水。禮部和吏部的官員都是文人,不通武藝,被糊弄了,也是可能的。這是術業有專攻的問題,並非故意瀆職。”

如此一來,摘除了大部分官員的罪責,也不會犯眾怒了。

至於那些兵部的武將監考官,分明是故意徇私,本就該嚴懲!

“再說,科舉舞弊此等大事,不管會牽連多少人,都是應該嚴查不待的!”

說完這句話,謝勳站了起來,面向裴佑安,“你連個小娘子的挑戰都不敢應,莫非真是靠打假拳入圍的決賽?”

“誰不敢應戰了!”裴佑安下意識怒吼回去,“要打就打!別說一個小娘子,就是來十個百個,本將軍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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