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浩劫日過去已四個月,社會秩序也已徹底崩潰。

沒有供電,沒有通訊訊號,連衛星訊號都消失了,徹底癱瘓的基建設施在絕望憤怒的倖存者的肆意破壞下摧毀殆盡。

彼時的華國大地上,已是惡魔當道,獸遊鬼哭,行人近乎絕跡。

全面資訊化的現代軍隊,面臨著所有裝置停滯,兵種殘缺的絕境,倖存下來的軍人們只能單靠人力和一腔熱血依然秉持信仰,不遺餘力的自發保護沿途趕往各個安全島的民眾。

喪屍潮爆發當日,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存活機率,在過去的四個月中,又經歷了殘酷的末日淘汰,還能活下來的倖存者更是少之又少。

當食物越來越難找,當被喪屍群一輪輪的追逐吞噬後,柔弱的人、還沒學會成長的人,只能淪為食物-----喪屍的食物,還活著的動物的食物,也是同類們的食物。

安全島的廣播是支撐著所有幸存者活下去的信念,安撫著人心中的惡魔恣意生長。

有人逆風而行,勇闖魔窟,遊走在實驗室或某些研究基地,只希望給華國留下更多的文明火種。

一部分已經初步建立自已勢力範圍的首領,權衡猶豫後小部分放棄已建立的基業,帶領勢力中的倖存者主動投靠安全島。

也有人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權利,強硬瞞下安全島的廣播資訊,用殘酷手段暴力鎮壓平民,在無法無天的角落,醉生夢死。

各地安全島的廣播依舊不間斷髮布著無差別清理資訊,呼籲倖存者儘快前往安全島避難。

G省安全島,在三省交界處定址,地下城代號:10號【華越地下城】

這裡水資源豐富,土地肥沃,原本是禁止開發的自動化實驗良田和蔬菜保留基地。

本就人煙稀少,只偶爾有一兩家度假村和別墅群,再就是一些科研人員和協助研究員管理農業機器人的管理員。

周圍群山環抱,從任何方向出發,都要行駛四五個小時才能到達一個稍微繁華的城市,而這還是行使在高速路上的時間。

華國境內十二座安全島的地下城都已完成,內部包括生態迴圈,自動化合成食物基地,每個地下城內有可容納十萬人生存的空間,且能源儲備充足,隨時可以啟用。

每一位安全島的負責人都有絕對權利,自行管理自已治下的安全島及地下城。

但位於華夏之南的這座安全島,並沒有開啟地下城,且地下城的存在向倖存者絕對保密;只是無限接收倖存者,安置在地表,也似乎並沒有開啟地下城的打算。

只因這裡是整個華國人員最複雜的區域,有來自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各地人口,民風混雜,不易管理。

儘管如此,地面現有的農業基地產出食品,也足夠提供至少3萬人的日常需求,而到如今安全島內的倖存者實際人數還不到一萬。

絕大多數倖存者到來時,是一無所有的,安全島會在第一天提供免費的食物和適當的基礎物資,如一張毯子和有限的飲用水。

但第二天就要開始幹活。

懂醫療的就去醫療室工作,懂建築的就加入到住房建造,會做飯的就去後勤部;對安全島地面建設無用的人,和什麼都不會的人,也可以挖土搬磚,幹些體力活。

儘量讓所有人都有事可做,一點一滴親自建設自已的家園,這是維護治安的最低成本。

普通民眾,甚至當地倖存的官員也不知道,這地下有一處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的世外桃園。

陸續迴歸的部隊以及警力人員,因兵種不全且人數極少,高層管理從倖存者中臨時徵召,由現存的專業軍人擔任軍官訓練,直到災變發生的三個月後才勉強成立一支有一些戰鬥力的隊伍。

就近的倖存者是幸運的,他們是第一批到達安全島獲得庇護的人。

他們也是不幸的,基地的地面建設,幾乎是從無到有,全靠人工一磚一瓦的堆砌。

高層並不趕工期,他們要的只是讓倖存者有事可做,以勞動換取食物。

生活在科技高度發達,機器代替絕大多數勞動力的時代,養出的一批養尊處優的人類,即使一塊磚頭也能把柔嫩的手指磨破,但為了換到食物,大部分人都能堅持下去。

少部分人,卻不這麼想,總有好吃懶做的人不願意勞動,拉幫結派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以其他方式換到生活所需物資。

對此,G省安全島負責人李城南的要求是沒鬧出什麼大事,儘量保留更多的活人。

以房長明為首的治安團,日常任務就是跟這些人鬥智鬥勇,又不能將人趕出安全島,只能以教育和關禁閉稍作懲罰。

房長明是第二批進入安全島的勢力,三百多號人加上其中的幾名軍官和一支武警小隊,一大半人都配有槍支武器,這架勢讓當時手裡沒幾個兵的李城南都忌憚了。

直到見到黃聞忠時才放下心來,因為這是他當年當師長時部隊的一個兵,還親自給黃聞忠頒發過一等功。

藉此機會,治安團成立了,在部隊還沒成編制前,負責安全島內外的治安管理和巡邏。

李城南本打算讓黃聞忠當團長,但黃聞忠有心結,一心只想退休當個守關卡的保安,便向老上司推薦了房長明。

一開始李城南有點看不上房長明,後來考慮了兩天,還是決定讓他試試,一來治安團只是臨時的,歸隊的軍官要首先進入新部隊服役,他們以後有更重要的任務。

其次一個體育老師,能讓武警小隊和幾百名倖存者追隨,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房長明的同學和同學的戰友,包括武警小隊除黃聞忠以外的隊員們,被分配到新建部隊服役,其餘倖存者打散按能力分配到安全島各處工作;房長明只能自已指定10人留在身邊,其餘成員需要專業軍官考核後決定,治安團的配置也只有一百人,每五人才配一把槍。

跟著房長明到安全島的普通倖存者,一路上跟他關係處的還算不錯。

雖說房團長才剛上任,但有李城南派來的軍官協助,加上平民內各處都有眼線,治安團成功鎮壓了幾次暴亂事件;安全島內治安好了需多,也讓他在新團員面前立了威,算是勉強坐穩了這團長的位置。

要說房團長的車隊還真是臥虎藏龍,人才屬實不少,現在在安全島內混的最好的,除了他這個前首領外,還有一個叫田小軍的建築工程師。

此人能屈能伸,算是個漢子,連房長明都不得不佩服,落難時可以毫不猶豫把老婆送人換食物,得勢後又立刻翻臉無情。

到達安全島後,田小軍便來跟他要人,之後便帶著老婆管玉兒,成為了建設基地的一員,但他不願意接受帶著丁小雅,在管玉兒的哀求下,房長明收養了她,並認小姑娘為義女。

管玉兒來看小雅時,小丫頭正在畫畫,房長明剛結束任務回住處休息,這會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悠哉的抽著煙。

管玉兒一進屋,小丫頭就撲過來抱住她:“姨姨,我正在畫你呢,你就來了。”

房長明也打趣她:“美人,終於想起哥了,是來給哥暖床的嗎?”

管玉兒臉頰微紅,也不生氣,一路上房長明吊兒郎當調戲她無數次,卻從來沒動過手,她早就摸清楚這人就是個活脫脫的口嗨王者。

沒去接房長明的話茬,俯下身對小丫頭道:“是嗎?小雅真厲害,快給姨姨看看。”

到這時,她才注意到小雅的頭髮被剪成了齊耳短髮,還參差不齊,跟狗啃的似的,腦袋後面甚至還有幾縷不聽話的翹了起來,有些惋惜的問小雅:“這頭髮怎麼剪成這樣了?”

小雅低著頭不敢委屈,只說:“我不會梳頭,所以剪了,這樣方便。”

“嘁,哥剪的,在軍營裡,一個大姑娘飄著一頭亂毛,是要當女鬼啊還是要當女公關啊,一刀咔嚓一了百了,以後她就是個小子。”

雖然話說的難聽,卻句句是為丫頭著想,管玉兒無法辯駁。

安全島內有專門的兒童保護區,雖然基礎生活無憂,但稍軟弱些的孩子仍然會被欺負,女孩們更是成為被人欺負和哄騙的物件。

經歷過最殘酷末日的孩子比成年人的惡更沒有底線,小雅能跟著房長明,只是剪掉個頭髮不算什麼,只要孩子安全就好。

管玉兒讓小雅去找把小剪刀,她還是想給她修剪一下。

小雅跑出去找剪刀,屋裡只剩兩人,管玉兒問道:“昨天那小孩兒找到了嗎?”

房長明吐出口菸圈說:“找到了,但是.....不過施暴者抓住了,已經申請槍斃,下午應該就有結果了。”

“什麼......還是晚了嗎?”管玉兒焦急的捏緊了拳頭。

昨天夜裡,她聽到外面有哭鬧聲,讓老公田小軍陪她出來看看,田小軍嫌她事多沒理,她就自已跑出來看。

藉著遠處的一點微弱燈光,見有兩個人影拖著一個更小的人影正往住宅區外面跑,剛想跟過去,連她自已都被人勒住了脖子,也幸好她出門前在口袋裡揣了把水果刀。

這把刀還是進安全島前房長明讓她藏在身上防身用的。

快要被勒斷氣前,水果刀割開勒她脖子的人的手臂,掙脫後邊跑邊放聲大叫,這才引來了巡邏的治安隊。

她當時嚇壞了,躲在住處睜眼到天亮,外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一直熬到天亮,早上田小軍又鬧脾氣,還動了手,直到這會,田小軍去工地了,她才敢跑來問房長明。

“說晚也不晚,那小孩保住命了,只是傷的不輕,幸虧你發現及時,後面跟著的人又被你拖住了,否則,我們不一定能救的下來。”房長明將抽到底的菸頭扔到地上,鞋底狠狠踩住揉搓了幾下,接著說道:“你放心,就算不能槍斃,他們也別想在這裡待下去,接下來,我會安排多點人巡邏。”

管玉兒憂心忡忡的點點頭,張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趁他去工地的時候偷跑來的吧?”房長明看出她欲言又止,也看到雪白的手臂上一塊明顯的紅腫,細看之下,額頭還有一塊烏黑,怒道:“他又打你了?要不要我出面,幫你安排個新工作,搬出來。”

管玉兒猛的抬頭,又緩緩低下去喃喃道:“你自已夠難的了,就不麻煩你了,他本來就覺得咱倆....”

房長明一拍枕頭跳了起來:“這叫什麼事,我可什麼都沒幹啊,這白眼狼,老子當初就不該救你們,真麻煩。”

“我沒事的明哥,你好好的站穩腳跟,我們都指望你呢,要是....要是.....”管玉兒吞吞吐吐。

房長明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來之前怕這裡是龍潭虎穴,他原本是打算利用管玉兒,為自已鋪墊人脈的;管玉兒也明白自已的位置,昨夜又出了事,管玉兒怕他受責罰,這是是跟他表忠心來了。

其實,經過一段時間接觸,安全島的管理層整體還不錯,只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很多崗位還空缺,管理漏洞也多。

他現在看似當個治安團團長,威風凜凜,但屁股還沒坐穩,隨時會有被拉下來的可能。

想要他這個位置的,光他治安團內部就不下20人,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辦事,爭取先在高層那裡得到信任。

想安撫幾句管玉兒,丁小雅就跑了回來,兩人不約而同不再討論之前的話題。

小雅抱著小板凳,管玉兒坐在床沿給她披上房長明的外套,拿著剪刀仔細的修剪著,一大一小兩個美人說說笑笑,房長明重新給自已點上根菸歪回床頭,吐著菸圈,看著窗外。

天上的雲層壓的更低了,一層疊著一層看不到頂,更遠處兩個原始的簡陋燒磚窯,正在爭相冒著灰黑色的濃煙,濃煙飄上半空,與最低一層的黑雲融為一體,漸漸飄遠,直到完全看不出是地上未淨化過的濃煙,還是在半空想要落下的烏雲。

一絲微風,從開了一條縫的窗臺吹來,夏季才剛到,似乎已經有了涼意。

“明哥,聽小軍說,工地上挖出些東西來,你知道嗎?”管玉兒低著頭認真的給丁小雅修剪頭髮,彷彿那句話不是她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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