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伶俐尖銳的女高音響起,刺痛了眾人的耳朵。
正廳的大門被開啟,一身火紅長裙禮服的宮疏月挽著一位高大男子的臂彎出現在眾人面前。
“呦,這宮疏月有特異功能了,這都能聽見?”蘇芯竹已經在酒會上見過幾次宮疏月和單千昜一起出席,始終看不慣她那高傲得志的模樣。
“我剛剛看見她經紀人過去了。”顧非伸手指了指靠近舞臺的一個黑衣女子。
召青見著來人,逼迫著自已不去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道目光似有若無地飄了過來,召青微微轉過頭。
顧非感受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磁場,默默地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之間,那道視線瞬間驟冷。
眾人紛紛向兩邊退去,為兩人讓開了一條主幹道,兩人如眾星捧月般緩緩走到了主位,宮疏月餘光瞥向角落裡的召青,抬了抬下巴。
“這單氏不是不來嗎?”
角落處的一人低聲說道。
“就是就是,我都沒認真化個妝。”
“呦,再怎麼化有宮家的那位漂亮麼。”
召青儘量表現的無所謂,領著顧非一一地跟業內的精英敬酒。好幾個都是老相識,所以一切進展的異常順利,又碰著了一個國貨服裝品牌的CEO,見顧非形象不錯,便又交談了幾句。
宮疏月被一幫富太太拉著去閒聊,她時不時的扭頭望著碰杯的單千昜,生怕一個不留神,又有狐狸精湊上去。
這不,幾個富家名媛端著高腳杯走到了單千昜面前。
“單先生,幸會。”
單千昜漫不經心地碰了個杯,嘴角微揚,宮疏月被幾位富家太太纏著,不好發作,只得陪著笑。
“召小姐,那等酒會結束,咱們回頭再聯絡。”
“好,感謝朱總。”
“哪裡話,之前的那部戲小顧表現的很好,形象也很符合我們公司的設計理念,如果能合作,大家都是共贏嘛!”朱總說的非常誠懇,兩人碰了個杯。
“好的,那回頭我聯絡您,咱們選個時間好好坐下來聊一聊。”召青將杯中的酒一口氣喝完。
朱總笑道:“召小姐好酒量。”
這邊相談甚歡,朱總看了一眼遠處那抹鶴立雞群的身影,猶豫了幾秒。
召青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朱總,怎麼了嗎?”
“我看他們也敬的差不多了,我去敬個酒。”
“哎,行,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咱們的合作下次再聊。”召青拉著一旁的顧非打著招呼,便想離開。
那清冽的檀香卻從身後撲鼻而來。
“單總,您好。”本站在遠處的單千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朱總見著了,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召青正挽著顧非的臂彎,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
單千昜垂眸,目光落在了兩人的交聯處,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暗光。
召青想抽回手,卻被顧非的手握住:“姐姐,這位是單總。”
朱總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召青看了一眼,單千昜這才伸手握了上去,清冽的聲音如寒冰:“你好,朱總。”
“哎呦,單總認識我?!”朱總有些喜出望外。
“姐姐?”單千昜答非所問,目光在顧非和召青的臉上徘徊,“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的。”
朱總見著三人的氣場不對,匆匆對著召青說了一句,下次聊,便端著酒杯先行離開了。
顧非的個頭與單千昜相當,他平視著單千昜,露出標準的痞笑:“單總,姐姐是我的經紀人,你就說親不親吧。”
“這才認識了一天就親了?”單千昜周身氣壓驟降,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周圍的人群皆是嗅到了這絲不尋常的氣息,卻又無人敢上前,假裝著寒暄,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這裡。
“單總馬上就要訂婚了,這家離海邊遠著呢,是不是有點管的太寬了?”顧非見單千昜緊盯著召青,刻意側了側身子,擋在了召青面前。
召青想著這人是商業巨頭,咱們公司還租著人家的地盤,顧非實在是太囂張,以後還想不想在圈子裡混了。她暗暗的掐了一把顧非,顧非身體繃直,奇怪地看了一眼召青。
兩人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單千昜的眼睛,他咬著後槽牙:“召小姐,這麼喜歡年紀小的。”
召青不想理他,作勢要拉著顧非離開。
“召小姐,不像其他人一樣,敬我一杯酒?這樣,不光光是召小姐,顧非以後也會是一片坦途。”單千昜胸腔震動,沉聲笑道。
顧非先是不樂意了:“我用得著你!”
“話這麼多,你哥知道嗎?”單千昜挑著眉。
顧非眼神瞬間暗淡,暗暗罵道:“周扒皮!小人!”
單千昜無所謂的剮了一眼顧非,低頭看向召青。
她今天特地化了一個精緻溫婉的妝容,青花色禮服將她玲瓏的身段毫無保留地描繪出誘人的弧度,巴掌大的清冷小臉上掛著一絲隱忍的慍怒。
只見她端起一旁新換上的酒杯,臉上又掛起那副公式化的笑:“單總,以後還要請您多多指教。”
那雙桃花眼眯起,他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看著召青臉上的討好,單千昜重新拿了一杯酒,“鐺……”清脆的碰杯聲在會場中迴盪,接著,一飲而盡。
他的態度已經向會場的所有人表示,她,召青,是特殊的……
宮疏月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堆富太太,正打算過來,又被蘇芯竹擋住了去路,拉著去寒暄,她的拳頭捏緊,當著這麼多上層精英的面,卻又不好發作,只好掛著笑忍著。
單千昜竟然當著那麼多的人將杯中的酒乾了!宮疏月好看的柳眉緊皺,憤怒地看著召青。
“哎呦,宮小姐,咱家老劉忙著拍戲,今天沒來,我可喜歡你了……”蘇芯竹也瞧見了這邊的動靜,嘴上卻對著宮疏月說著口不對心的話。
召青見單千昜將空杯放到一旁,又將她手中的酒杯拿了過去,再次一飲而盡。
身旁交頭接耳的人愈發的多了,也不再做樣子,皆是朝著這個角落看著。
“單千昜,你做什麼。”召青想奪過酒杯,卻見會場的人群盯著,又堪堪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