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世界是坐落於吉祥寺站附近的商業區,老闆娘是個大美人,叫夜月杏子,理子經常來她這裡買咖啡豆,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是熟識。只是沒想到,她還是時坂玲人的朋友,與紫也認識。

“叨擾了。”

“歡迎光臨,哎?你們兩個居然認識啊。”因為幫理子跑過腿,杏子認出了段正誠。

“啊,他是我的老師。”

“嘿真是沒想到。那今天,要來點什麼呢?”

“招牌的咖啡。”

“那我也一樣好了。”

“我喝牛奶。”

還真是乖孩子啊,聽到千繪的選擇段正誠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聲。不過,他很快又收回了這個想法。

還不等咖啡上來,她便露出古怪的表情,左右瞅了兩人一眼,然後朝段正誠問道,“吶,說真的,你們倆其實是什麼關係啊?”

“這——不是都說了,她是我的學生嗎?”

“小千!”聽到話題往奇怪的方向發展,紫趕緊出聲制止,不過千繪顯然不在乎,轉而朝紫發問。

“小紫又是怎麼想的呢?”

“哎,你是指什麼?”紫露出困惑的表情,也或許在裝傻。

“你對段先生是怎麼想的呢?”千繪擋住嘴,靠近紫耳旁裝模作樣地悄悄問道,實際音量段正誠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不由瞥了穿越者一眼,又馬上別開目光,“這個……我也不清楚。”

“和蟲子比起來,更喜歡哪邊?”似乎覺得很有趣的千繪乘勝追擊。

“蟲子吧?”這次紫倒是答得十分爽快。

“看吧,這孩子就是這樣,你能接受嗎?”千繪朝段正誠攤了攤手,好像無奈的家長,這裡明明自己才是長輩。

“嘛,不也挺好嗎?”穿越者露出尷尬的笑容,還好這時候杏子過來解了圍。

“來,兩杯咖啡,一杯牛奶,請慢用。”

趁此機會段正誠趕忙把話題引到別的方向,“看你們都拿著畫具,是去畫畫了嗎?”

“哎,馬上就要到比賽了,我想請千繪幫忙指點一下,她畫的可比我好多了。對了,老師也幫我看一下吧,想聽聽老師的意見。”

“你不是知道嗎,我這個顧問就掛個名而已,對畫畫實屬一竅不通啊。”

“沒關係,我也想換個角度,聽聽普通人的意見。”

紫離開桌子,解開包著畫板的白布,有著相當完成度的畫作上是一位少女,在紛飛的蝴蝶中間嬉戲。

“怎麼樣?”

“嗯……我也是個外行啦,只能說看上去就很厲害,非要提意見的話,就是蝴蝶的細節畫的很好,而相比之下,人物就顯得比較沉悶了。以這個構圖來說,畫的重點應該是人物吧?”

“大家都這麼說呢。”千繪在一旁笑道,看起來她也給出了類似的評價,見紫有些喪氣的樣子,她又摟住對方的肩膀,“其實我覺得小紫乾脆專注畫蟲子比較好,以昆蟲為題材的畫家也有很多。”

“嗯,謝謝你,小千,我會當作參考的。”

“當然,如果你還是想畫人物的話,建議先找一個感興趣的模特練手比較好。”千繪再度露出惡作劇的表情,使勁用眼神示意段正誠。

“真是的,小千你又來了!”紫嬌嗔著撲上去呵她癢,兩個女生笑嘻嘻的打鬧在一起。雖說是玩笑話,不過紫確實心中一動。

段正誠實在沒想到紫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看起來只有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才會展示出一點這個年齡段的活潑。點唱機裡播放著舒緩的音樂,穿越者微微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濃濃的香氣在口腔裡流轉,這樣閒暇的時光在這個充滿悲劇的世界顯得猶為可貴。

——————

透子昨晚幾乎沒有睡覺,不只是昨晚,最近幾天她都輾轉難眠,等回過神,已經到了早上。

冬子已經三天沒有來學校了,也沒有聯絡自己。少女佇立在空空蕩蕩的美術室中,原本是想畫畫的,像冬子一樣,獨自坐在操場的角落,支起畫架,遺世獨立,宛如懸崖上的花朵。

透子一直在模仿冬子,一開始是單純的傾慕,但之後有一次冬子對她說,兩人就像對方的轉世。這句話讓透子欣喜若狂,她對母親,對現在的生活失望透頂,將來能夠轉世成冬子,那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然而……

透子想起最近的事,冬子變了,不再和自己形影不離,甚至還有許多事瞞著自己,這當然不是冬子的錯,一切都是從那個可惡的老師出現開始的。

——虛偽的家人根本沒有相處的價值,自己才是冬子唯一的家人。

透子凝視著冬子尚未完成的畫,咬緊了自己的嘴唇。

——這樣下去不行,我的冬子會消失的……我要去找她……

透子離開學校,往冬子家而去。

當見到最親密的友人時,猶沉浸在喪母之痛裡的冬子還是勉強展露出一絲笑容。時間已經是深夜,兩人偷偷溜出來,沿著櫻花盛開的坂道往井之頭公園走去。

兩人過去就經常一起做這種有些叛逆的事,目的地是公園中間的湖泊。

片片飛舞的花瓣,映著月影的夜湖,死亡支配下的靜寂世界。海不行,透子覺得與冬子相匹配的必須是這種沒有生物,也沒有波浪、潮聲,彷彿凍結的靜謐之地,在那裡,全世界彷彿只剩下她們兩人。

“冬子,你這幾天為什麼沒有來學校。”

“那是……”冬子想起母親的模樣欲言又止,這其中牽扯了太多東西不能讓警方知道,而且透子的母親也是被父親……

“我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最後她只能這麼回答。

“為什麼……要說謊,冬子明明說過,我們是一心同體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能說。”冬子幾欲說出真相,但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至此,兩人陷入了沉默,寂靜的人行道上,肩與肩的距離逐漸拉遠,彷彿隔了一層厚厚的壁障。

前方是馬路,橘黃色的路燈照在冬子身上,透子莫名的覺得那是與對方很不相配的顏色,與清澄的月光不同,總覺得這種人工的混濁光芒會汙染冬子的靈魂。這種恐懼心緊緊地纏繞著透子不放。

——啊,果然,這樣的冬子不行,只有我來成為冬子了。

遠方白色的燈光疾馳而來,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透子悄悄靠近冬子的背後,伸出手用力一推。

如果是尚未開啟靈感,修習靈光波動拳的冬子,恐怕就要被這一下推到馬路上了,但如今敏銳的靈覺讓她及時反應,向旁閃得一閃,透子的手沒有使上力,反而自己向前衝出一步。

就在兩人一個震驚一個惶恐,大腦都暫時陷入停滯時,一個慘白的怨靈從冬子腳下鑽了出來撲向透子。

“不要!”

“啊——!”

原本就陷入慌亂狀態的透子尖叫著向後退了一步,而這一步便是生與死的界限。

“嘟——!”

汽車的鳴笛聲,輪胎橡膠尖銳的摩擦聲,以及隱藏在其下的好像水袋被擠破一樣的沉悶之聲。

等一切塵埃落定,冬子只能看到觸目驚心的血跡在馬路上劃出一道弧線。

心臟怦怦直跳,順著那蹤跡來到盡頭,冬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透子……”

少女的身體好像破爛的玩偶一樣卡在車輪下,與那漆黑的鋼鐵巨獸相比,顯得如此渺小。

——————

——啊,發生了什麼呢?我為什麼躺在地上,冬子為什麼在哭……

透子想要抬起手來,但指尖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好睏……不要哭,我的……冬子……

PS原著透子還沒這麼喪心病狂,冬子屬於被她誤害。這裡推人主要是結合了《魍魎之匣》裡的楠本賴子,她和柚木加菜子基本上就是透子與冬子的原型,《魍魎之匣》里加菜子被賴子推下鐵軌,才有了後續一系列發展。順便魍魎有動畫的,有興趣的可以看看,當然更推薦漫畫和小說,京極堂系列漫畫都有漢化,喜歡殼女系列的應該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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