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咖啡,還有深紅烤的餅乾。”

“謝謝。唔,這餅乾還真是深紅的風格。”

憐端上來的盤子裡放著各種造型可愛的小動物餅乾,深紅表面上看早熟內向,實際走近就會發現特別富有少女氣息。

“那孩子的手特別巧,這個杯墊,還有那邊彩色的薰香,都是她親手做。”憐說到一半發覺自己就好像在誇讚自家女兒一樣,她瞄了眼廚房,那個烤爐也是深紅感嘆有些點心做不出來,她才買的,憐本人除了泡茶和咖啡,基本遠離庖廚。除了金錢她很少能在生活上幫上忙,要說是家長的話,恐怕是最沒用的那一類。

“咖啡也很美味,這種醇厚濃郁的深度烘培現在很流行吧,焦糖的口味是北海道的特色嗎?”理子也很喜歡烹調咖啡,段正誠那點咖啡知識還是她教的,過去他是隻知道星冰樂的水準。

“哎?嗯,和您口味就好。”憐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誇獎,雖說過去優雨也一直說她泡的咖啡好喝,但參考樣本太少,她一直沒什麼自信,“我也沒什麼能做的,最近一直麻煩段君,如果能稍微幫上一些忙就好了。”

“別放在心上,這次的事件本就和我有牽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況且你也一直身在最前線,”段正誠拿起一張攤在桌上的照片,那是由射影機從夢中擷取出來的沉眠之家,“怎麼能說什麼都沒做呢。”

“這張照片……”憐盯著段正誠手裡那對母女的影像,“那孩子好像叫做梢,一直躲在宅邸的角落裡哭泣。”

“這些記憶是刺青……”

“嗯,似乎不知不覺間又擴散了。”憐摸了摸自己的肩後,之前洗澡時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暈過去,但內心深處她覺得那是對自己的懲罰,所以並沒有說出來,轉而繼續說起女孩流入自己腦海的記憶,“梢在山裡玩的時候,父親為了幫她撿回懸崖邊的皮球,發生了意外。她害怕這是自己的責任,一直沒敢對母親說父親已經死了。於是她們母女二人就反覆的進山裡尋找,一直到迷失在沉眠之家中……其實她的母親早已知道了真相,只是她也……”

——和自己一樣放不下吧。

段正誠能猜到憐沒有說完的是什麼,但他並不認同,“我覺得那個母親更多的是擔心梢,因為不想女兒承擔害死父親的罪孽,所以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可惜恰巧撞上了超自然力量,才釀成悲劇。”

“……或許是這樣吧。”憐端起咖啡,香醇而又苦澀的味道暫時沖走了精神上的疲憊,哪怕已經停止了工作,她最近的精神也很難稱得上好。所幸在段正誠的努力下,重重的迷霧已經漸漸被撥開,顯露出底下的真相。而那真相讓憐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乙月要……是想找回自己的愛人嗎?”

“這是根據現有資料的推測。”

當把這個名字交給天倉螢時,段正誠並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按時間算,這已經算是古人了,查起來相當困難。沒想到螢卻很快給出了反饋。原來自上次澪的事情後,他便對射影機的發明者麻生邦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蒐集了大量相關資料,而他記得其中恰好就標記著乙月要名字的磁帶。

由於是江戶末期留下來的古董,加上當時的裝置條件,裡面的雜音嚴重到基本聽不清內容,螢的收入也不允許他花大價錢去修復,但現在段正誠來了,也就是一個修復術的事。

磁帶中記錄了麻生博士與乙月要的訪談,作為名俗學者,麻生邦彥當時對心靈感應很有興趣,偶然間遇到了據說能清晰感應到失蹤戀人的乙月要,便進行了採訪。

據乙月要所說,他老家幾年前遭遇了大災,全村十不存一,而幼年時的青梅竹馬也不知所蹤。但透過贈與對方的一隻耳環,持有另一隻的他能經常夢到對方。

“零華,她被關在一個個很深很深的籠子裡。那裡是下著雪的古老神社,隱秘的舉行著某種收納痛苦的儀式,在神社的最底部,有個巨大的洞窟,連線著無邊無際的常世之海。”

麻生邦彥認為對方描述的地方就是黃泉,那裡連線著異界,為了證明自己的神秘學理論,他很想去實地考察一下。經過一番調查,他確認了那個神社很可能就是名為九世之宮的地方。而當他將這個訊息告知乙月要後,第二天,乙月要便失蹤了。而其後麻生邦彥再也沒找到對方和九世之宮。

結合目前的線索,段正誠認為乙月要和他的戀人應該是在九世之宮出了什麼意外,類似皆神村大償的災難才會發生,而從紋身行者的傳說不難推測出事情的大致輪廓。以刺青收納痛苦,這種反人類的儀式遲早會崩潰,這點段正誠已經在黑澤雙子與霧繪身上見識過了。

其後,為了封印黃泉,宮大工們被召集過去修建狹間之宮,最終都倒黴的被做成了忌柱,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最後他們似乎成功了。從那以後再沒人在現世裡見過九世之宮。

事情原本就此結束,可乙月要本人不知為何變成了妖怪,他想要讓九世之宮降臨,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復仇或拯救失蹤的戀人。

“我想……我能理解那種心情。”憐幽幽的說道,如果是自己,或許也會這麼做。

“不,你不會的。”段正誠果斷否定了她,“你是個善良的人,即便沉湎於過去,也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謝謝。”

“咿呀,是我有些不好意思才對,認識沒幾天,就擅自說這些話。”

“不,感謝段君一直鼓勵我,如果沒有段君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現在……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我卻感覺和段君認識了很久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覺,或許這就是投緣吧。”

“接下來,就要出發去朧月島了嗎?”

“嗯,讓乙月要成功舉行歸來迎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只有解決幕後黑手,才能一勞永逸。”

“會……很危險嗎?”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脫口而出問了這個問題,是在擔心對方嗎?

“安心,我可是很強的。倒是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你自己。”

“嗯……”憐也起過一同前往朧月島的心思,但她知道自己去了只會拖後腿,而且直到現在她也沒能下定決心,不斷地被優雨的背影引向沉眠之家的深處,如果這一切就此結束,那麼自己還能再見到他嗎,亦或者應該在那之前……

窗外嘩嘩的下著大雨,一如車禍的那天一樣,彷彿永遠不會停歇。

PS標題是《秋之回憶》名臺詞,用在憐身上正好。

——

修復術(Mending)

變化系

等級:吟遊詩人0,牧師0,德魯伊0,術士法師0

法術成分:言語,姿勢

施法時間:1個標準動作

距離:10英尺

目標:一件重量至多1磅的物品

持續時間:立即

豁免檢定:意志,透過則無效(無害,物品)

法術抗力:可(無害,物品)

修復術可以修復物品上的小裂縫或小的破損處(扭曲的則不行,例如被曲木術(warpwood)作用過的)。修復術可以用來焊接只有一處破損的金屬物品,例如戒指,鏈子,徽章或小型的匕首。

多處破損的瓷器或木器也可以修復至完好如新。修復術也可以把皮袋或酒囊上的小洞補起來。此法術可以修復魔法物品,但是不能恢復損壞的魔法物品的魔法能力。此法術不能修復魔法權杖、法杖、魔杖也無法修復,也無法影響生物(包括構裝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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