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學校,寂靜,無人。即便是相同的風景,在白天和夜晚看起來也是截然不同。

“有種眾人皆眠我獨醒的感覺。”

“……從剛才我就想問了,從宿舍偷偷跑出來的操作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畢竟在這所學校,只有晚上的空氣才特別清新。”說著冬子還展開雙臂,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幾次,我和透子約好了,晚上偷跑出來,兩個人一起在學校裡散步,累了就坐在水池邊,聊一些無聊的事情。”少女的聲音漸漸低沉,恐怕是想起了好友現在的情況吧。

下午段正誠催眠了警察,帶著冬子去探望了受到監護的透子。在冬子的懷裡,那個女孩大哭了一場,她的精神狀況如同警察那裡聽來的一樣十分糟糕。似乎是抗拒自己“咒殺別人”的事實,再加上黑聖母逃離時,她被推倒在地,頭部受到撞擊,最終導致記憶產生了混亂,哪怕用偵測思想讀取表層記憶,也找不出兇手和引導她追尋黑聖母的幕後黑手。

所以現在兩人才會躲過巡邏的警察,來到這裡,案發地點的天台上。

“準備好了嗎?”段正誠從包裡取出一架造型古樸的相機。

“嗯,我一定要找出傷害透子的那個混蛋。”冬子小心翼翼地接過射影機,她已經從段正誠那裡瞭解了這架古怪的相機所蘊含的超自然力量,只不過對於幽靈什麼的,始終還是有點害怕。

段正誠見狀適時地呼喚神力,將主神的祝福加諸在少女身上。

冬子好奇地凝視著包覆在身體表面的白光,雖說已經見識過段正誠輕易地“說服”警察,也聽母親提及過父親的種種奇聞異事,但如此直觀的感受到魔法的力量還是會讓她感到新奇。與此同時,彷彿找到了依靠,心中的不安也稍稍退卻,這並不僅僅是祝福術激勵士氣的效果。她緩緩舉起相機,對準本田燒焦後在地上留下的黑影。

咚——咚——,耳邊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冬子按照段正誠教導的,想象自己的精神透過鏡頭投射出去窺探世界的彼岸。漸漸地,黑色的影子上方,空氣隱隱開始扭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燃燒。鏡頭的上方亮起青色的指示燈,耳邊則傳來令人心煩的沙沙噪音,冬子拼盡全力按下快門。

“咔擦”

在白色的閃光消退後,少女發覺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不同了。就像在看老舊的黑白電視,所有東西都充滿了粗造的顆粒感,扭曲的空氣中,本田的身影突然出現,嚇得她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卻被段正誠從身後扶住肩膀。

“別害怕,那只是浮游靈,不會傷害到你,再說,有我呢。”

沉穩的嗓音,以及背後所觸及的堅實的胸膛,傳來溫暖的感覺,冬子輕輕點了點頭,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幽靈身上。

只見本田煩躁地踱著步,絲毫沒有察覺紫所描述過的那個黑聖母悄悄出現在他背後。籠罩在黑色和服下的黑聖母佝僂著身子,看不出實際體型,它的手裡拿著一支注射器,乘著本田不注意一下子撲上來扎進他的脖子。很快,本田就失去了意識。

浮游靈並沒有展示接下來本田被燒死的景象,看起來之後他一直處於昏厥狀態,想也正常,因為如果本田還清醒,那麼勢必在被燒時會發出慘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原本以為能透過浮游靈看到兇手的長相,但黑聖母不但從頭到腳被和服遮住,就連隱藏在陰影中的臉也塗上了好似煤灰的染料,讓人分辨不出特徵。能夠確定的只有對方大量使用了嗎啡之類的麻醉劑,那滿滿一針管恐怕是致死量,就算沒有之後的焚燒,本田也活不了。從身高看不像是學院的女學生,可能是教職員工,同時也不能排除外來作案的可能性。

段正誠在腦海裡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線索,再度確認了自己並沒有偵探天賦。不過,好在他有魔法。二環中有一個預言系法術名為物品定位術,能在差不多200多米的距離上偵測一件施法者見過的物體,法術持續時間為1分鐘施法者等級,這樣,如果黑聖母確實是這個學校的人,只要自己飛上一圈,就能把他她揪出來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個魔法自己還不會。要知道即便有學院派法師的專長,他升級時也只能免費獲得4個法術,自然不會想到分配給這種對戰力提升毫無幫助的法術。當然,如果用機關術士的能力還是可以直接模擬出來,只不過靈石的儲備已經幾乎耗盡,他不想在非緊急的情況下浪費XP,不如花兩週把魔法研究出來,期間可以用偵測思想先做嘗試,如果只是教職員工的話,應該花不了幾天。

和冬子說了自己的計劃後,段正誠接著又開始指導對方靈光波動拳的基礎。其實對穿越者來說這才是正事,本來調查殺人犯就和他本次的任務無關,幫女兒或者說和女兒一起修煉才是重點。

算上主神空間,距離他拿到秘籍已經是第六天,拳法要訣已經被他翻了好幾遍,昨天又去一家名為京極堂的舊書館用學者之觸的法術一口氣讀了幾百本古籍,書店老闆看他買了那麼多書還以為他也是愛書之人,要知道他把書都拆了,一定會大嘆人心不古。(注1)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穿越者總算是對修煉有了點頭緒。要說的話,靈力和以前看過的漫畫——《全職獵人》中的念有些相似。

首先人人都有靈力,只是有些人感知更高,在無意識中就能應用,其中尤以女性居多,所以才會有女人第六感強的說法。段正誠目前遇到的人當中,深紅、天倉姐妹也都是案例。相比之下,普通人則需要長期的修煉才能勉強開啟一些靈感,這個過程視資質在幾個月到幾年不等。而麻生邦彥發明的這個射影機則可以大大縮短這個步驟,就好像念能力者可以透過攻擊,強行啟用另一個人的念,射影機透過連線異界,也可以讓持有者強行開啟靈視。

這種被動激發靈力的行為通常十分危險,使用者不自覺地向常世靠攏,散發的靈力會吸引危險的怨靈,而為了對付怨靈,他們又必須依賴射影機,如此越陷越深最終徹底被吞噬。

解決的辦法也相當簡單,那就是類似念能力四大行的纏。透過意念將靈力束縛住,使其纏繞在身體周圍迴圈流動,不再發散,這即能防止怨靈找上門,又能避免靈力的浪費,把人體當作蓄水池,緩慢積累下來。透過不斷的積蓄和消耗,靈力的上限也會不斷提高。包括靈光波動拳在內的修煉法門,其基本原理便是如此。

段正誠因為有著操縱魔力的經驗和黃泉的洗禮,現在已基本入門。

而作為輪迴者的女兒,冬子的開局也享有不少優勢。除了射影機外,段正誠的靈視能夠清楚地觀察到少女的“纏”哪裡有缺陷,進而從旁指點。而同樣作為入門教材,靈光波動拳的後續發展在主神空間也是偏中上的,不說威力如何起碼在靈力界稱得上玄門正宗,非常適合循序漸進。最後,萬葉丸的製作也已經安排上了行程,聯絡上在雛神製藥的花戀後,相信不久就能獲得充足的配給,快速補充消耗的靈力。

有這麼多重保障,至少自己離開時,冬子應該能自己應付普通怨靈了吧。段正誠將手搭在閉目修行的女兒肩上,協助她進行第一次靈力迴圈。等發散的靈力漸漸收攏趨於平緩時,他後退一步,注視著閉目凝神的少女,皎潔的月光灑在純白的校服上,那份空靈的美麗讓穿越者不由得想起了理子,兩人雖然沒有血緣,不知為何作為母女卻十分相似。

注1:正常來說一次施法只能讀“一本”,但靈活一點,可以把書封面都拆了,裝訂在一起,一次讀幾十本。

PS念寫得我都想去獵人世界了。某個老賊還沒更新

——

物品定位術(LocateObject)

預言系

等級:吟遊詩人2,牧師3,術士法師2,旅行2

法術成分:言語,姿勢,器材法器

施法時間:1個標準動作

距離:遠距(400英尺40英尺等級)

區域:以施法者為中心的圓形,半徑為400英尺40英尺每等級

持續時間:1分鐘每等級

豁免檢定:不可

法術抗力:不可

你可以偵測一件熟悉或曾被你仔細觀察過的物品。你能尋找某一類物品,如果範圍內符合條件的物品不止一件,你會找到最近的那一件。尋找某件物品的時候,你需要它的精確圖象,如果該圖象與實物不夠相似,則法術失敗。除非你親眼見過(使用預言系法術不算),否則你不能指定某件特定物品。

此法術的效果會被鉛片(甚至很薄的一片)阻擋。該法術不能用來尋找生物。變形萬物(Polymorphanyobject)可誤導此法術效果。

奧術器材:一根分叉的嫩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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