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個看不見的幽靈已經失去蹤跡,段正誠便也不急著追上去,依舊按部就班地一個個房間探索。很快他們遇到一個上了鎖的房間,造型古樸的銅鎖上雕著似曾相識的茗荷,段正誠記得門口的石燈籠和大廣間走廊的簾布上都有這個圖案,難道說是這個家的家紋麼。

如果是在遊戲裡,這時候便要找到擁有相同花紋的鑰匙才能開門繼續探索了,段正誠在心裡吐槽道,不過還好,這裡是無限世界,用不著那麼麻煩,段正誠抬起腳一下就把腐朽的門栓給踹斷了,這種室內的木製結構本來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何況還廢棄了那麼久。

一旁的澪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一直表現得十分溫柔的前輩居然這麼“不拘小節”,她小聲唸叨了一句“對不起”,似是幫段正誠對房屋的主人道歉。

裡面是兩個相連的房間,靠外的這間用來擺放各種雜物,裡邊則是臥室,各種傢俱散落了一地似是遭遇了什麼事故。

“啊。”這時候澪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走到一個角落。段正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相當古樸的照相機落在木質地板上,似乎是從抽屜裡掉出來的。

澪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一下就注意到那不起眼的地方,彷彿冥冥中被什麼所吸引著,下意識地蹲下身去撿相機。而當她的指尖碰觸到相機的一剎那,劇烈的耳鳴突然襲來,天旋地轉中,澪的眼前閃過一段記憶。

“這是……拍攝不可見之物的機器——射影機。”

某個男人在一片竹林中對著一塊比人還高被無數柱連繩封印著的石柱緩緩舉起相機,取景器中畫面不斷搖晃,光線明暗不定,就如同這男人此刻忐忑的心情。屏息凝神的數秒無比漫長,當男人繃緊的神經稍稍鬆懈時,突然,無數慘白的手臂從石柱裡伸出向他抓來。

“呃啊啊啊!”

“咔擦!”

男人驚懼地向後摔倒,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按下了快門。刺目的白光閃過,那些幽靈手臂瞬間消失不見,只餘男人驚魂未定的注視著石柱。(注1)

“剛才那個……究竟是什麼?”

……

“喂!澪,怎麼了?!”看到澪突然抱著頭跌坐在地上,段正誠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心中懷疑那個相機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是詛咒的話,以他現在的能力可解決不了。

“哎?!啊,我……沒事……”澪緩緩回過神,隨即用複雜的目光看著相機,“剛才我似乎感受到了,關於這個射影機的一些記憶……”

她向段正誠描述了一下片段,幻覺中她彷彿帶入了那個男人的角色,連他心中的恐懼這會也還殘留在她身體裡,不由打了個冷戰。

“聽上去似乎能用來對付怨靈,不過看到之後才被襲擊的麼,或許其中有什麼危險啊。先別動它,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

“嗯。”澪點點頭顯是對段正誠十分信任,兩人翻箱倒櫃好一陣翻找,還真找出一本相機原主人的筆記以及兩盒未開封的膠捲。

根據上面所說,這臺射影機是他為了調查皆神村的傳說從好友麻生邦彥那裡借來的。

麻生博士為了捕捉用眼睛看不到的東西,製作了這臺特殊的相機。它能夠根據殘留的思念看到過去的事情,也能拍到普通人看不見的靈。如果是有靈力的人來使用,甚至還能達到類似除靈的效果。但這同時也意味著使用者和靈產生了關聯,使用不當的話,隨時有可能被它們吞噬。

除了射影機,他還帶來了麻生博士另一個叫做靈石收音機的發明,據說透過改良的迴路能捕捉到靈界的聲音。其起源是麻生推測人長時間攜帶的礦石,會有回憶寄宿進去,變成眼睛看不到的光放出。他將這種礦石成為靈石。透過檢測靈石的波長,就能分析出來自靈界的聲音。

筆記的中間夾著麻生博士為兩個機器所寫的說明書,似乎他對射影機的開發還未完成,雖然試做了一些不同功能的鏡頭,但還是缺乏某些關鍵的道具,無法真正影響到靈的本質。

最後,筆記的主人寫到,想用射影機拍攝村子裡即將舉行的“秘祭”。

……對此,段正誠只想說,人作死就會死,這個射影機留在這裡,其主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拿起射影機,擺弄了一下,然後發覺老式的膠捲相機要比後世的數碼產品複雜得多,從對焦到曝光有好幾個旋鈕、按鍵,想要弄清楚還頗要費些功夫。

“能讓我看看嗎?”澪見狀主動請纓,“我以前用過家裡的老式相機。”

“給。”從剛才的情況看,可能澪就是筆記中提到的有靈力的人,至少段正誠觸控到相機後什麼也沒感覺到。而且自己有魔法,無論從哪方面說,讓女孩來使用這個相機都是最優解。只是想到上一任主人的下場和他的警告,段正誠還是忍不住提醒一下,“小心一些,靈感太高可不是什麼好事,不到萬不得已,戰鬥還是交給我。”

“嗯,我知道了,前輩。”聽出對方在關心自己,澪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這已經是她進入到這個詭異的村子後最放鬆的表情了。

女孩接過相機,除錯了一下後,學著記憶中的樣子,舉起來,透過取景器往外看。恍惚間,屋裡的景色變得似乎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有區別,她也說不上來。

日式老屋的空間狹窄而又壓抑,有許多屏風、格子窗、掛著的和服將視野進一步切割,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就彷彿被各種角落裡的黑暗一點一點侵蝕。

澪不知道前輩是否也有一樣的感覺,她的精神透過射影機向四周投射,隱約從木頭的呼吸中傳來死者的低語。

“外鄉人……”

澪猛然驚覺,轉過身,射影機對準隔壁的木製柵欄,在那後面,一個青灰色的幽魂正窺視著這裡。

取景器中,對方的模樣似乎被放大了,只見那老人滿臉血汙,翻白的雙眼中看不到瞳仁,卻陰森森的能感覺到視線,這時候澪恍然大悟,自己一直在屋裡感受到的監視就是來源於他。

下一秒,怨靈穿過牆體,徑直向澪走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女孩按下快門,白光閃過,那怨靈抬手遮擋住自己的臉,卻沒有就此消失,反而立刻露出了更加猙獰的表情,舉起雙手向自己撲來。澪胸口一緊,在恐懼的驅使下不停地按下快門,可射影機只是發出卡卡的機械聲,沒有絲毫作用。

取景器上方的紅燈瘋狂閃爍,恐怖的怨靈越來越近,澪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段正誠出手了。

他搶上一步擋在澪前面,按下武器膠囊的機括,只聽咔嗒一聲,一個金屬彈殼伴隨著硝煙彈出,如同血液一般的紅色液體頃刻間包覆住槍尖。段正誠挺槍直刺,幽冥短槍直入老者的腹部,就好像捅入實際的人體一般,手上傳來阻滯的感覺。與此同時,流火溶液化作金色的烈焰在怨靈體內流竄焚燒起來。(注3)

“呃啊啊啊!”和服老者抓住槍桿,似乎想將它拔出,但衰老重傷的身軀早已失去了力量,最終只能不甘的化作一縷青煙。

注1:理論上真壁清次郎那個時代(1930年)日本的相機是沒有電子閃光燈的,只能用一次性的閃光燈泡,不過零系列的射影機確實都有閃光燈,就當是麻生的黑科技了,畢竟都連線異界了。

注2:根據某玩家考據,澪用的是類似艾克發早期一款12066的相機(外型與蔡司某款融合的產物),就是年代稍稍提前了一些,這相機後來上海海鷗有仿製過。12066能拍12張照片,而遊戲中膠捲上也有12sheet的字樣。基本能對上。

注3:主角在上個世界做的武器膠囊容體和流火膠囊,武器上總共可以加裝3個膠囊,迅捷動作使用,可以三個一起用,不會引發藉機攻擊,流火就是加1d6火焰傷害,持續時間一輪。這樣配合幽冥武器,1d61d67,再加上澪的07式膠捲無蓄力1傷害,穩穩幹掉那個65hp的老頭怨靈。實際膠囊容體肯定比較簡單(複雜的也沒時間做),就膠囊擠爆了灑出來,不過描述中我是想象《魔法少女奈葉SS》裡魔彈裝填那種爆發的感覺,沒啥就是帥,哈哈。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女扮男裝掉馬後,她逃了

瘋狂沙

穿成煞星,拐個小可憐回家養

蒼野子

跌落你心上的暮色

小豬李李

你透視呢,亂看阿姨心事幹啥?

才不是蘿莉控

榆林自傳

榆林先生

末世:天刀蕩魔

炒線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