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走了
之後她被接走到姥姥家，她還有點不捨。在姥姥家真的很無聊，沒有網際網路，唯一消遣的方式就是看電視了。
但這樣一直看會被說的。姥姥是一位比較傳統的人。她對學習看的很重要，當然對孩子們也算是很好。不限制孩子的吃穿。
但卻格外節省，估計是早期節省慣了。電視耗電，空調耗電。於是考慮到老人的感受，媽媽叫悅深去樓下玩。悅深不情不願地下去了。
樓下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還有出來帶小孩子玩的年輕阿姨。
帶孩子的女人們討論著小孩，我家孩子怎麼怎麼，你家孩子咋樣啊，面對這種情況你應該這樣那樣……悅深呆呆地環顧四周，尋找目標，準備加入。
就在這時，悅深感覺肩上猛的一拍，扭頭看去是玲姐，她正笑嘻嘻地看著悅深，手裡拿著羽毛球拍，志航才緩緩從樓梯上下來，向這邊走來。“走嘛？一起去打球？”“可是我不會”悅深感到窘迫。
她就是運動廢柴一個。“沒事，我們來教你”悅深眼裡閃著光，心裡想著自已也可以順暢絲滑打球就很高興。
玲姐給她展示發球動作，雖然也沒有那麼規範，但娛樂足夠了。輪到悅深時，只見她左手上拋羽毛球，眼睛緊緊盯著它，右手急忙揮拍，很好，與球擦肩而過。
悅深臉漲紅了，畢竟旁邊路過的人都看見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又試了幾回，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悅深簡直被自已無語到了，她在腦中腦補自已剛剛的奇葩動作和結局，彷彿戳中笑穴，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越笑越沒力，給旁邊的玲玲和志航也整不會了，也笑了起來。於是她自已提議先休息休息，讓志航和玲玲先打。志航跟玲玲邊打嘴上也在幹架。
“來，你接住哈！”
“你打的啥?這麼偏?”
“別管，這是我的策略。”
旁邊悅深又笑了起來。倆人一來一回，羽毛球在風中旋轉跳躍墜落。誰也不願羽毛球在自已這落地，只希望它在空中。志航落敗，悅深上場。“球你來發吧，我發不了。”悅深假裝一臉釋然，隨後破功笑著說。
悅深看球發的好高，她脖子揚到自身平衡的極限，後撤幾步，揮拍，正好球結結實實地被拍來個正面攻擊。是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可以啊！悅深。”志航在旁邊淡淡說道。
“嘻嘻。”悅深有點得意。然後開始接不住了。她顯然有些著急了，頻繁撿球，把自已撿累了 垂頭喪氣地下場了，坐在旁邊的她眼裡滿是羨慕。她打算回家讓爸爸給她報個羽毛球班，一定要一雪前恥。
夏日的餘暉懶散的灑落大地，空氣中摻雜著少許清風，人們的煩躁也稍許得到撫慰。悅深望著即將晦暗下去的天空，聽到了媽媽的呼喊。這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明天還打嗎？”“行，你作業寫完就來。”
微微陽光照射在悅深的臉上，她的睫毛和頭髮點映出金色的光。“快起來了，太陽曬屁股啦！”說著，看著悅深可愛的樣子，媽媽忍不住迅速跑過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一下把悅深從睡意中拉出來。迷迷糊糊叫道:“哎呀！”揉揉眼睜開葡萄般水靈靈的眼，光打在她肉嘟嘟的圓臉上，她只見媽媽朝著她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了吧，飯都快做好了！”說著摸了摸悅深的臉。
悅深只感覺她的手光滑而溫暖，很溫柔，像她平時臉在她喜歡的娃娃身上蹭軟軟的感覺。她脾氣被這一撫摸撫散了，爬起來收拾收拾飯後，悅深在房間裡寫作業。突然一陣鈴聲響起來，悅深扯著嗓子喊，“媽媽，手機響了。”可突然手機又恢復了平靜。
媽媽在廚房洗碗，全然沒聽見悅深的大喊。悅深也懶得管，用筆帽戳戳自已的臉又寫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一會兒，鈴聲再次響起，這次不同上次更加持久，彷彿在催促著什麼。
悅深怕是急事，走出房間喊著媽媽。媽媽也終於聽見:“來了，來了。”
看見聯絡人是沈毅媽媽，她面帶笑容地接了，可隨即，她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啊”
“啥事?”
對面的聲音氣息顫抖，但故作鎮定。
“我說了，你要冷靜啊！”
“孩子她爸爸……”媽媽的瞳孔放大。
悅深見狀也停在原地，看著媽媽的異常反應。心裡想著到底怎麼了。
“她爸爸……去世了……”
淚不知怎麼就忍不住的湧了出來。媽媽僵硬的表情瞬間激烈變化，她忍不住，哭出聲來，電話那頭在極力安慰。
此時媽媽好像自已在一個空間，旁的都顧不上了，她癱倒在地，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哭聲。
悅深的心裡發毛，她感到恐懼，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媽媽。她愣著，她不知道要幹啥，她就在媽媽的身邊，也有一股猛烈捶打的感覺在她心中，但她使勁緊閉，不讓那隻怪獸衝出來。
只是她的心好難受，嗓子哽住，好痛。
姥姥聽聞，馬上跑來，看見自已女兒臉被淚水糊住，無助的坐在地上，心中不由得心疼。
也來不及管發生了什麼，趕緊來扶女兒:“哎呦害，別坐地上，有啥事慢慢解決。”
姥姥費力拉起癱軟的母親，看著手機，對裡面說，等會再打吧，直接我打給你。
“先坐會兒平靜平靜。”
姥姥將媽媽摟入懷中，像照顧小孩一樣輕拍她的背。悅深這才緩緩走上前去，弱弱的看向媽媽說:“別哭了。”
媽媽的呼吸聲不像剛剛那麼急促了，眼淚好似要流乾了。
從姥姥懷裡出來靜靜地呆坐在床上，滿臉淚痕，頭髮糾纏在一起，眼神就只盯前面白牆。姥姥這才拿起媽媽手機，叫我給她解鎖了，撥出剛剛的那個號碼。一段鈴聲過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