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江竹筠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整個縣城貌似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甚至有些膽大的商販開始擺起了攤,街上也有了來往的行人。不像是頭些日子,不是大門緊閉,就是一股腦往城外逃的百姓。整個墨縣就像是恢復到了淪陷之前的平靜樣子,吳守義和勝利他們也就沒有繼續躲在地窖裡。

江竹筠自覺在吳家住了很久,那天和她一起出來的同志都犧牲了,而根據地所需的藥品還沒有買到。她的腿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今早起來發現自已走路不怎麼跛腳了,江竹筠打算吃完飯就出門,查探一下城內的情況,同時看看有沒有機會能搞到藥品。她當時進城的目的,就是購置藥品,卻沒曾想幾個同志全部犧牲,若不是李清河,就連自已……

看江竹筠打算出門,李清河緊走幾步,將人攔下,這個 節骨眼,城裡雖然恢復了一些秩序,但是江竹筠傷剛好,李清河絕不能讓江竹筠獨自出去冒險。

江竹筠倒是也明白李清河的好意,只是她有自已的任務和使命,看著李清河執拗的堵在門口,吳守義和勝利也都默默的盯著自已,眼神裡都充滿了不贊同。江竹筠知道幾人都是 在擔心自已,也不好說什麼重話。

李清河也明白江竹筠的苦衷,在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但是他也斷然不會讓江竹筠一個人去冒險的,思來想去,李清河終於下定決心:

“這樣吧,竹筠姐,我陪你一起去,而且我會日語,萬一出了狀況,我還能應對。”

在幾人的堅持下,江竹筠帶著李清河一起出門了,自從墨縣被小鬼子攻陷後,李清河他們幾個就在未出過門,好在是冬天,家家戶戶都有存糧食。若是夏天,即便打仗,也不得不出門了。

城內雖然恢復了些生氣,但是這種生氣尤為沉重,巷子裡的隨處可見的屍體,就像堆放的垃圾一樣無人問津,有些家底的,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

兩人路過棺材鋪的時候,看到鋪子尤為火爆,只是處處都透露著一股死亡的沉重感。

江竹筠和李清河來到墨縣唯一的一家西醫醫院,此時的醫院門口已經被重兵把守,這個醫院在鬼子進城後第一時間就被徵用了,現在裡面住著的,都是鬼子兵,李清河透過醫院大門,看著一輛輛來往的日本部隊車輛,正在源源不斷的將傷員運到這裡。

看著屬於中國人的醫院,卻在給侵略者救治,江竹筠默默的攥緊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要讓這幫小鬼子付出代價……

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其他人基本都睡了下了,李清河向來沒有早睡的習慣,拿著之前給勝利買的那本英文書,無聊的做著翻譯註解。可是今晚卻總是靜不下心來,回想起白天兩人看到的一幕幕,日本人不但霸佔了唯一的醫院,連同城內的中藥鋪子都被看管了起來,那些進去買藥的,直接被扣在了當場。

一陣急促的砸門聲,伴著犬吠聲,打破了夜晚的平靜,李清河暗道不好,迅速抽出枕頭下的槍別在腰後,等李清河從屋內趕出來的時候,其他幾個人也都被剛剛的聲音吵醒了,陸續走出屋子,江竹筠最為冷靜,手中緊緊的握住槍把,掃視了幾個人,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但是外面的敲門聲顯然名沒有因為院內的安靜打算罷休,猛烈的拍擊聲伴隨著叫罵

“裡面的人快開門,不然開槍了”

這顯然是一箇中國人的聲音!夾雜著嘈雜的聲音,

李清河知道,今天不開門是沒用的,門外的人是不打算放過他們,整理了一下表情,給江竹筠低了一個眼神,暗示大家先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自已上前開門

“來了來了,別催了(日語)”李清河用日語帶著幾分不耐煩的喊道,

門閂剛被移開,李清河就被門外的的大力掀倒在地,五個鬼子兵帶著一個狗腿的漢奸直衝衝的闖進院子,

李清河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漢奸長什麼樣子,這人不像是電視劇裡那樣穿著經典的黑色小褂外加一頂漢奸帽。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普通百姓衣服,襖子上甚至還有幾塊補丁。李清河不知道這人對待其他中國人是什麼態度,但是當李清河自稱是日本人後,這人十分禮貌,卻又不是那種諂媚的刻意討好,,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個漢奸,李清河還真不敢相信這是剛剛在門外叫囂著喊打喊殺的狗腿子。

李清河用日語跟領頭的鬼子兵交涉著什麼,但是貌似這次不太好用,

鬼子兵問道

“這些都是什麼人”

李清河看了看吳守義和江竹筠,帶著幾分討好到

“這個是我的哥哥,那位大姐是我們家的傭人,小孩子是傭人的弟弟”

院子裡只有他們兩人會說日語,還能矇混過關,但是江竹筠和勝利兩人不會,以免畫蛇添足,他胡謅了兩個人的身份,本以為這幾個看在是‘同胞’到身份,能放過他們,

不曾想那幾個鬼子卻並不買賬,雖然對李清河和吳守義還算客氣,但終歸還是把他們想的太善良了,只見前頭的鬼子兵掃了江竹筠和勝利一眼後,對著後面的幾個鬼子大聲吩咐道

“把支那女人和孩子帶走”李清河一聽到這話就知道完了,在說什麼也是徒勞,隨即掏出藏在腰後的槍,直接衝著離自已最近的鬼子兵連開兩槍,領頭的應聲倒地。

這幾個鬼子兵只是接到上級命令,來百姓家裡抓些中國婦女去部隊做雜活,也沒想到會碰到反抗力量,一個個將槍隨意的端在手上,都沒有將子彈上膛,等到變故發生,已經來不及了。

戰鬥頃刻間打響,李清河連回頭囑咐的時間都來不及,只能下意識的用身體擋在了吳守義和勝利前面,

江竹筠的反應最快,在李清河和日本人還在交談的時候,她就將自已那把駁殼槍藏在背後,悄悄的挪到了門口處,等李清河一開槍 ,江竹筠順勢開火,只是眨眼之間,兩人就將五個鬼子連同那個漢奸全部收拾了。

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李清河恍惚了半分鐘,立刻安排到:“竹筠姐,你把鬼子身上的子彈拿走,守義和勝利,去屋子裡收拾東西,只有兩分鐘,拿上重要的東西,我們得立刻走了。

他們殺了這幾個日本人,槍聲傳出去,現在在這附近的鬼子聽到槍聲之後,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到時候他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吳守義和勝利倒也是麻利的,兩分鐘不到,兩人就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幾人趁著夜色,悄悄的離開。

李清河不得不承認,這是他自打來到這裡之後,過的最‘刺激’第一個晚上。

好在這個時代的科技不夠發達,夜晚的時候街道一片漆黑,李清河幾人剛出門還沒有走太遠,就看到一隊足有十多人的鬼子兵隊伍衝到了他們的房子裡,李清河在心中暗暗慶幸,還好這是黑天,不然他們這幾個人距離鬼子不足兩三百米,定然會被發現。

他們馬不停蹄的跑了一夜,等到天放亮,已經沿著小道,逃出了縣城裡……

看著四下一片安靜,只有茂密的叢林和灌木,以及偶爾叢林間深處傳來的鳥叫,幾人才終於停下腳步,歇一歇。

大家都累的癱坐在了地上,只是這一休息不要緊,李清河覺得肩膀處火燒似的疼,

勝利看向李清河,頓時嚇得叫了出來

“哥,你的手”

此時幾人就看到,李清河坐在大石頭上,鮮紅的血液正順著左手手指尖往下滴。

李清河怕大夥擔心,,尤其是勝利,這小子顯然是被嚇到了,眼淚直在眼眶子裡打轉,於是開玩笑道:

“我說剛剛怎麼覺得提著箱子的手黏糊糊的,直打滑,沒事,應該是被鬼子的子彈擦到了。”

還是吳守義最先反應過來,拎著自已的那隻箱子走到李清河身邊,雖然嘴上罵著李清河竟給自已添麻煩,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格外的輕,幫李清河將厚重的外套脫下來,裡衣的整條袖子直接被染成了紅色,吳守義二話不說,直接將袖子撕開了個大口子:

一道大概四五厘米的口子橫在上臂靠近肩頭處,,皮肉外翻,血就順著傷口不急不緩的往出流。

檢查完畢後,確定傷勢沒有太大危險,吳守義才終於鬆了口氣。

“子彈直接將你這塊皮肉豁開了個大口子,現在外面也太冷,沒辦法直接處理傷口,先包紮上,等找到落腳的地方,在做縫合。”

吳守義隨手從箱子裡拿出一件舊長衫,將衣服撕成條,替李清河做包紮。

李清河回憶昨晚受傷的時候他是真沒覺得有什麼,貌似就是肩膀突然疼了一下,當時情況危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鬼子兵身上,晚上的視線又不好,也沒太在意,直到此時吳守義給他包紮,他可算是知道英雄不好當了。

他疼啊!綁帶每纏繞一圈,都像是有人拿著鋸條往他肉裡戳一樣,吳守義將藥箱裡的紗布全都墊在了李清河的傷口處,臨時用衣服撕出來的繃帶顯然不太好用,李清河被疼的直吸氣:

“守義!守義!守義!……你,你輕點….”

李清河疼的直哆嗦,手臂不受控制的抖,指尖冰涼,要不是江竹筠和勝利就在旁邊,他抹不開臉面,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大喊大叫!

但是又怕他們擔心,只能咬著後槽牙,強撐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終於像是殺豬似的包紮完畢了。

李清河疼的一頭大汗,只是疼的厲害,他現在沒力氣趕路,便將剩下的全部力氣全都用在了吐槽吳守義身上:

“守義啊,你這手也太重了,我感覺疼的我現在都眼冒金星了”

吳守義看著李清河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剛給他包紮完就損自已,翻了個白眼,有心想回懟幾句,但是念在他是為了救大家而且還是傷員的份上,忍著暴打李清河的衝動解釋道:

“你頭暈是因為失血過多,要是再不包紮,就算是這樣不算嚴重的傷,也足夠你流血流到昏迷!”

看幾人都沒事,大家也終於放鬆了心神。江竹筠知道這兩個就是打打嘴仗,覺得兩個大小夥子,此時卻幼稚的很。只是怕李清河真的不拿身上的傷當回事,還是出言附和道:

“是啊,清河,流了那麼多血不是小事,如果不舒服趕緊跟守義說”這些日子,江竹筠和他們相處的都很好,平常就跟他們幾個的大姐一樣,時不時也會跟他們開開玩笑,遇到正事卻從不含糊。

吳守義聽到江竹筠給他證明後,更是有恃無恐的擠兌起李清河來,

“聽見了吧,你個文盲,我可是還沒跟你要診費呢,回頭記得欠我的診費給我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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