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保好說歹說終於勸好了洛雨,讓洛雨先出去放了個風。

此時外面都有人來回走動,好在他這間在二樓最裡側,挨著一扇廊窗,廊窗下面就是一個小衚衕。

四周空無一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楚天保當機立斷決定馬上行動。

洛雨扯著楚天保的袖口,委屈地看著他,不放他走。

“公子,您真的不帶奴婢走嗎,萬一媽媽來了怎麼辦,奴婢害怕。”

楚天保輕聲安撫,

“洛雨你要留在這裡,我才不會被發現啊,我回來會給你帶好吃的的,你別擔心,就放輕鬆,你越擔心什麼就發生什麼,媽媽來了,你就說我如廁去了,實在不行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反正我晚上就回來了。”

楚天保好不容易從洛雨手裡扯回了袖子,讓洛雨給他繫好淺藍色的披風戴上遮了大半張臉的兜帽,準備翻窗戶了。

這扇窗戶下面零星堆放著木桶和推車,大概是衚衕裡的居民放的。

這可方便了楚天保的行動,他三下兩下就跳了下來,洛雨在上面擔心的看著鬆了口氣,扔下錢袋和油紙傘,對楚天保做著早點回來的口型。

楚天保對她擺了擺手也回了個放心吧的口型,最後壓低嗓子喊了句別露餡就輕快的跑走了,只剩洛雨在窗邊哀怨看著。

擷花樓就在商市街的一端,楚天保跑出衚衕,轉過身子,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派繁華的景象,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是各種鋪子商店,逗人的小玩意兒,冒著熱氣的吃食,都爭先恐後的映入楚天保的眼簾。

果然,他出來是沒錯的。

毛毛雨清清涼涼地打在臉上,一點都不影響商人臨街叫賣做生意,街上的人不多也不少。

楚天保有些目不暇接,這種小雨在他看來不必打傘,拿著又礙事,索性就把傘藏在了街角的隱蔽處,想著逛完了就回來拿。

楚天保從樓裡磨磨蹭蹭出來,時間已經快接近晌午了,洛雨之前告訴他觀賞煙花最好的地方是望月樓。

楚天保打算最後就去那裡,雖然不知道在哪,但是管他呢,天無絕人之路。而現在他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打算找家店先吃了午飯再閒逛。

他就近找到一家店進去,一樓已經接近滿客了,小二瞧他在門口躊躇,連忙上前招呼著,

“客官樓上請啊,樓上位置多著呢。”

楚天保點了點頭,跟著小二上了樓,樓上果然人少了許多,有一排挨著欄杆的座位,只有一張桌子坐了人,這排位置正好能看到外面。

楚天保徑直走了過去坐下,小二報著菜名。

他探了探頭看了眼隔著他一個座位的人的桌上,有一碗麵還有幾盤看著看著很不錯的菜。

於是便指了指前面的人,對小二輕聲囑咐同前面的人一樣。

“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

楚天保也不知道洛雨給他拋下那袋的沉甸甸銀子有多少,他也不知道這裡的銀子都是怎麼算的,有點擔心點多了他錢不夠怎麼辦,還好他看著前面那人點的還蠻符合他的胃口,菜也不多不少,所以決定按那人的來一份,正好一會結賬的時候看他怎麼結。

完美。

青蟲趴在他的袖口裡,一直閃爍著觸目驚心的八個大字,此處與原劇情不符,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多說什麼。

楚天保起先還小小擔心了一下會不會真的有懲罰,但是看青蟲除了像個LED燈管一樣冒亮光也沒有什麼動作,也就懶得管了。

楚天保興致盎然的看了許久樓下的街景,眼神一轉又不自覺的看到了他前面的那人。那人背對著他,側著頭靜靜的看著樓下,露出的耳側的一片面板有些蒼白。

那人身著天青色的衣裳,衣領繡著金色的雲紋,漆黑的頭髮整齊的被一個白玉冠束著,挺直的背脊配上衣服的顏色,讓楚天保莫名覺得他的前面有一顆挺拔俊秀的碧玉做的樹。有句詩怎麼說的來著,碧玉妝成一樹高,對,就是這樣。

楚天保被自已逗笑了,正抿著嘴偷笑,然後就被一雙犀利的眼睛盯住了,楚天保嚇了一跳,那人對面還有一個人,他竟然沒看到!

盯著他的人一身黑衣,銳利的眼神彷彿利劍一般,楚天保心虛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有些莫名,心道我不就是多看了幾眼你朋友,用得著這麼嚇他嗎。

還好這時楚天保的菜上來了,楚天保眼觀鼻,鼻觀心,不再瞎看了,一心一意的吃飯,別說還真挺好吃。

楚天保埋頭扒飯,很快就解決了午飯,摸了摸鼓起的肚子,響亮的飽嗝脫口而出,打了一半楚天保覺得聲有點大,不大好,趕緊憋了憋,沒憋住,結果一個嗝被他打的百轉千回。

有點丟臉又有點好笑,瞧,前面那個玉樹都不看風景了,轉過頭掩了掩嘴輕咳了一聲,估計是顧及著楚天保的面子,沒有明著笑出來。

楚天保捂了捂有些燙的臉,想假裝不在意,但是又一個響嗝脫口而出。

他自暴自棄的想算了,反正誰也不認識誰,可能是第一個嗝沒發揮好,楚天保打嗝打的停不下來,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撫著胸。

楚天保有些著急前面的人怎麼還不結賬,他可不想再呆在這兒了。

好似心有靈犀一般,那個黑衣男子下一刻喊了小二過來結賬,楚天保趕緊豎起耳朵,眼睛也小心的往那邊瞄,楚天保瞄到了黑衣男子拿出的銀子的大概數目,趕快向收到銀子的小二悄悄招了招手。

那桌的人並沒有著急動身,楚天保快速的結了帳後便快步下了樓,而他欲邁出酒樓的腳卻緊急剎了車。

他剛才在樓上竟然沒注意到雨已經下大了,這樣出去不出一分鐘他全身就會溼透,楚天保有些惱恨自已剛開始怎麼想的竟然把傘那麼輕易地就扔下了。

楚天保站在酒樓的房簷下有些猶豫,他既不想淋雨,又不想呆在這裡和瞪過他又笑他的人碰面,不是他小心眼,是太尷尬了,楚天保覺得自已可能被當成壞人了,所以自覺並不想往那兩人的眼前湊。

就在楚天保咬咬牙決定淋就淋了,他馬上找到另一個躲雨的地方就好,剛往出跑了幾步,就被一雙微涼卻寬大的手掌拉住了。

楚天保往外衝的力氣太大了,下過雨的地又太滑,他被拉的轉過身腳卻沒站穩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撲向了身前的人,撲了個滿懷。

懷中乾爽,柔軟,還帶著草木的香氣。

那人許是也沒料到這種發展,身形一頓,又被楚天保撲的退了兩步,沒拿著傘的手不自禁的向懷裡攏了攏楚天保,站穩後對身後想要出手的黑衣男子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

楚天保突然被人拉住害他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剛打算發脾氣討個說法,猛一抬頭便陷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瞳,漆黑的顏色,像古井盡頭,像月色深處,像存著千百年的歲月。

楚天保像一場做了好久的夢初醒時一樣恍惚出神,沒注意扶著他的那隻手漸漸收緊,他靠著的身體變得僵硬。

楚天保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兜帽不受控的一點一點的掉到了腦後,露出來整張臉,粉白的臉,溼潤的眼睛,微張的唇,還有那顆點在輕皺的眉心上的紅痣。無不映在那雙詫異的泛起波瀾的眼眸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衣男子出聲喊了聲少爺,兩人恍若大夢初醒。

楚天保尷尬地鬆開攥著那人衣襟的手,低下頭有些無措,茫然的往後退了兩步,沒想到那人卻追著往前兩步,楚天保疑惑抬起頭,看到了那人手裡撐著的油紙傘。

那人正溫潤笑著,楚天保靈魂出竅一般呆呆地看他張了嘴說了什麼。

他此刻什麼也聽不到,只能聽到有什麼在撲通撲通地跳,調皮又歡快。

楚天保感覺到自已點了點頭,便被那人拉著上了一直停在旁邊的馬車。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已的狀態不大對,有些奇怪回想著剛才都發生了什麼,隱約記得那人好像是邀他去馬車上躲雨,還問他要去哪裡他們可以順便送他一程。

回想起來楚天保便全身都開始不自在起來,疑惑自已怎麼會那樣就跟著上來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拍花子,剛才那人懷裡的香氣是什麼迷藥來著,讓人一聞就中招,雖然現代許多人闢過謠,但誰有知道這種地方會不會真的有這種招式。

楚天保有點害怕自已會不會被拐了,剛才也太不對勁了,他總覺得那人的眼睛很眼熟,卻也想不大起來眼熟在哪。

他懷疑是自已腦子壞掉了,求救地看向青蟲,結果卻看那蟲子光都不閃了,吹著鼻涕泡睡著了,楚天保鼻子都要氣歪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靠不住的隊友嗎。

楚天保感覺自已被全世界拋棄了,坐在一個陌生人的馬車裡在心裡預演著各種慘絕人寰的戲碼,他要尷尬到窒息了,掙扎著要不要說些什麼。

正在他惶惶不安時,那人卻開口了。

“雨勢小了。”

楚天保聞言愣了愣掀開身側的簾子看了看果然是小了,楚天保轉過頭那人正看著他,眼神好似春風,那人見他回頭嘴角翹了翹,

“方才雨勢太大,在下急著拉公子避雨,未曾自我介紹,多有唐突,請公子見諒,在下景雲,龍舉而景雲往的景雲,不知公子貴姓。”

“熙和。”

楚天保一時嘴快,說完卻有些後悔,也不知道輕易暴露自已的資訊對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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