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你們忙你們的。”

方箬說著離開了戲樓。

外面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旁邊站著個不苟言笑的護衛。

伺候李執韞的嬤嬤在馬車邊候著,看到方箬出來連忙過來攙扶她。

方箬避開,兀自上了馬車。

沒想到聞人肆才提及李執韞,對方就找上門了。

方箬確實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當她看到李執韞如此頤指氣使的時候,心裡的怨念就不自覺的宣洩了出來。

馬車的空間很大,李執韞端坐在正中間的位置,目光一直落在方箬身上。

方箬頓時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似乎馬車裡面的空氣都比外面稀薄。

“為什麼叫方箬?”李執韞問道。

方箬低垂的眉眼中,情緒交織著。

終於,她抬頭看向李執韞,“因為我不喜歡以前的名字。”

李執韞微微點頭,柳丫是沒有方箬好聽。

“你擅自改了姓氏,你爹孃也同意?”李執韞問。

方箬自嘲的笑了聲,“我無父無母,何須爹孃同意?”

“無父母?那柳家跟你什麼關係?”李執韞盯著方箬問。

方箬沒想到對方竟然連這些都查到了。

既然如此,那她跟裴修安的關係她是否也查到了?

思及此,方箬道:“我雖然在柳家長大,但我並非柳家親生,況且她們早就把我賣給了,我跟柳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賣?”李執韞眉頭皺起,臉色冷了下來。

“是啊,也多虧把我賣了,不然夫人今日還見不到我呢。不過我運氣不好,第一次賣給牙人逃走摔壞了腦子,第二次賣給了酒鬼差點被打死,這第三次嘛,我從牙婆那裡逃出來,終於遇上了好人,也就是我現在的未婚夫。”

方箬雲淡風輕的說著。

李執韞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夫人怎麼了?”方箬明知故問。

李執韞抬眸,見方箬臉上帶著笑意,心口頓時一陣刺痛。

她恨她!

“蘇情堂呢?你不是說蘇情堂是你師父嗎?”李執韞問,她要讓蘇情堂與她當面對質。

方箬挑眉,看來是有人出賣了她。

“當然是死了,若他還活著,我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方箬說道。

她本以為聽到蘇情堂的死訊,李執韞會難過,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是沒有。

李執韞平靜的像是不認識蘇情堂一樣,她繼續問著,問方箬是怎麼跟蘇情堂認識的,又是如何到了京都。

她此刻就是一個失去女兒多年,迫切想要知曉女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的可憐母親,只不過即便是現在,她的態度依舊高高在上。

方箬逐漸失去了耐心。

“夫人,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或者你可以自己去調查。我未婚夫還在牢裡,我沒時間陪你拉家常。”

“你是說那位探花郎?”李執韞問。

方箬突然覺得她和李執韞還是有那麼一點相似的,例如都喜歡明知故問。

“夫人剛才不是還用他來威脅我嗎?怎麼現在就忘了?”方箬問。

李執韞深深的看著方箬,“為什麼不求我?或許我可以幫你救他。”

方箬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因為我不願承擔求人的代價。”

方才上車的那一瞬間,方箬也想過要不要示弱,或許她可以仗著李執韞對她的愧疚,從而祈求她幫忙救裴修安。

可是當她看到李執韞對於蘇情堂的死毫無波瀾的時候,她放棄了這個念頭。

奉承討好李執韞就意味著背叛了蘇情堂,她做不到。

“停車!”方箬衝外面喊道。

這會兒馬兒就在大街上,外面人聲鼎沸。

車伕沒有停下,依舊往前行駛著。

方箬咬牙,扶著凳子直接往外走去。

緊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方箬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

因為是在鬧市,所以馬車行駛的並不快,方箬跳下去除了手掌蹭破一點皮,並沒有其它的傷。

李執韞掀開車簾,與方箬四目相對。

最終還是方箬轉過了頭去,與馬車反方向離開了。

嬤嬤嚇了一跳,擔憂說:“公主,她這麼如此大膽?”

就那樣冷不丁的跳下來,萬一摔斷胳膊腿可怎麼辦。

李執韞放下簾子,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去皇宮。”

......

方箬往戲樓去的路上,經過一個茶寮。

裡面坐著四五個書生,正在討論那本《我與狀元郎二三事》。

方箬正口乾舌燥,索性走了進去。

只聽一書生嚴肅說:“我仔細研讀過了,這書裡面寫的確實不像是周夷,書裡說蕭安是個白面書生,而且斯文儒雅,你們看周夷臉黑脾氣又暴,這外貌就不符合。”

“還有,這裡面雖然沒有明確說地點,但是從裡面的描述中可以知道蕭安的家鄉距離京都有半個月的路程。而且去年他們那兒一共考了七個舉子,蕭安還是經魁。”

“還有一點,蕭安他父母雙亡,有個親妹妹。”

“如此說來,這人就好找了,只要把這負心漢找出來,周夷就能洗脫嫌疑了。”

“這君妄言到底在搞什麼鬼,我之前看他的書,還說是個人才,沒想到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辱人清白。”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知道周夷是無辜的就行了。”

幾人說著,又開始翻開話本摳字眼。

方箬喝了杯茶,揚聲道:“我聽說去年定陽城好像就考了七個舉子。”

眾人一聽,朝方箬看了過來。

“姑娘怎麼知道?”其中有人問。

方箬眨了眨眼睛,認真說:“因為我就是定陽城人,不過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我想起來了,今年的新科進士好像還真有個兩個是從定陽來的!”

這話一說出,大家都坐不住了,紛紛嚷著要去找那兩人問清楚。

看著那些書生情緒激動的離開了茶寮,方箬放下茶錢,也跟著離開了。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

《我與狀元郎二三事》下冊出來的時候,刑部對於裴修安的處理也終於下來了。

“大人,此事恐怕還要生變。”

下面的官員匆匆趕回刑部,將那話本遞給負責此案的官員朱大人。

朱大人看著對方手裡的話本,眉頭緊皺,“這是又寫了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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