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安回頭看了眼他倆,搖了搖頭,將林叔扶到了馬車上。

馬車雖然沒被順走,但是車上的包裹卻被拿走了,而且林叔受了傷,得儘快找個大夫治療。

“裴舉人,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劉劍虹走過來問。

裴修安安頓好林叔,從馬車裡出來道:“那夥人雖然走了,但保不準什麼時候會再回來,總之這地方不能呆了。”

劉劍虹嘆息,“我傢伙計還在外面呢,我們得去閒鄴城拉貨,可那塊石頭太大了,得想個法子弄走才行。”

裴修安抬頭看向那塊巨石,他本想棄車,可現在林叔和李嚴都受了傷,天色又晚,沒有馬車太危險了。

“劉姑娘,你家來了幾個夥計?要不一起推一下試試看?”李嚴跛著腿艱難的走過來。

劉劍虹看他那樣子彷彿看見了之前的自己,這人受了傷就是不方便。

“我就帶了一個夥計,他在前面看著車子呢,我去把人叫過來。”劉劍虹說著,就去找人了。

裴修安盯著那石頭思索片刻,突然下了馬車,見李嚴疼的臉都扭曲了,便道:“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四周看看。”

李嚴緊張問:“怎麼了?他們又回來了?”

“不是,我去找根木頭。”

沒一會兒,劉劍虹就帶著個年輕的男子過來,那男子約莫三十幾歲,面板黝黑,沉默寡言的,見到人也不知道打招呼,就那樣傻愣愣的杵在旁邊。

“裴舉人呢?”劉劍虹問。

李嚴抬了抬下巴,“來了。”

只見裴修安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根長木棍過來。

劉劍虹調侃問:“裴舉人打算就地生火做飯嗎?”

裴修安將木棍放在旁邊,解釋說:“這邊地勢比前面要高一些,如果石頭能撬動的話,應該就會滾下去,到時候車子就能過了。”

劉劍虹和李嚴都跑過來幫忙,“這樣能行嗎?”劉劍虹懷疑問,用一根棍子就能撬動這麼大的石頭?

裴修安在前面先墊了個石塊,然後將棍子放在巨石的下面,另一頭則高高翹起。

“劉姑娘,麻煩你了。”裴修安說。

劉劍虹道:“你麻煩我也沒用,我也撬不動啊。”

話雖如此,但劉劍虹還是走到木棍的末端,用力壓了下去,石頭紋絲不動。

“果然還是不行。”劉劍虹搖頭。

裴修安將墊著的石頭又換了個位置,並再找了一塊墊上,“再試試。”

劉劍虹完全不抱希望,但又不想跌了裴修安的顏面,只能再一次嘗試。

“誒!動了動了!”李嚴激動喊。

裴修安幾人立刻上前幫忙,隨著“轟隆”一聲,石頭終於緩慢的挪動朝著前面滾了下去。

幾人興奮不已,可隨即劉劍虹卻後知後覺的大聲叫了起來,“我的車還在前面呢!”

話說完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劉劍虹此行是要去閒鄴城拉貨的,就帶了一輛板車,大石頭滾下去馬兒受了驚,拉著車子一口氣跑出了十里地。

得虧劉劍虹身手敏捷,硬是給追了回來,可是板車卻壞了,四個輪子就剩下兩個。

而且太陽也快落山了。

“劉姑娘,這車子你還是卸了吧,馬兒也拖不動,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跟我們去找個地方借宿,等明日再做打算。”李嚴勸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劉劍虹看著破爛的板車無奈說。

這條路幾人都走過不止一次了,所以沿途哪裡有落腳點倒也還有印象。

劉劍虹獨自騎著馬兒,她傢伙計幫著趕馬車,裴修安幾人則坐馬車裡。

“林叔這傷口得儘快處理啊。”李嚴擔憂說。

林叔臉上都是傷口,最嚴重的是腦門上,血淋淋的,如今失血過多人都昏迷了。

裴修安掀起車簾子,環顧四周說:“前面有個廢棄的破廟,我們今晚就先在那裡過夜,順便在四周找找有沒有止血的草藥。”

李嚴詫異問:“你還懂醫術啊?”

裴修安搖頭,“最近看了些醫書,談不上懂。”

在天黑之前,他們終於找到了路邊的破廟。

安頓好之後,裴修安便趕緊去附近山溝裡尋找能止血的草藥。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裴修安才揣著滿兜的草藥往回走,打算回去再仔細看看,免得天黑採錯了。

剛到破廟門口,就聽得裡面傳來吵鬧聲,裴修安心裡一驚,立刻走了進去。

原來是廟裡又來了一群人,而且還是熟人。

“裴舉人?”李洪驚訝喊道。

原本劍拔弩張的幾人聞言立刻放鬆下來,李嚴跛著腿走過來問:“景行,你認識他們?”

裴修安點頭,目光掃過幾人,落在他們身後的棺材上。

李洪神色悲傷的解釋說:“我師父去世了,我們打算送他回老家。”

“我們也沒說不許你們把棺材拉進來,只是這廟裡就這麼點大,我們還有兩個傷患呢,這樣一來人就沒地方落腳了。”劉劍虹瞥了眼裴修安,與李洪幾人解釋說。

“你放心吧,我們待會兒在外面過夜。”棺材旁邊的女子剃著指甲解釋說,正是瀟笑笑。

劉劍虹嘟囔,“那樣更可怕好吧。”

他們幾個活人跟一個死人待一起,大晚上呢睜開眼睛還不得嚇半死。

“我師父,必須呆在屋裡。”李讓坐在棺材板上,耍弄著手裡的小刀,目光警告的看向劉劍虹。

劉劍虹冷笑,從腰上抽出鞭子,“好呀,想打架是吧?成,我們去外面比劃比劃,誰贏了聽誰的!”

“這主意好。”琳琅從棺材後面跳出來,脖子上的鈴鐺叮噹響。

李洪訓斥道:“你別跟著胡鬧。”

琳琅不服氣說:“我怎麼胡鬧了?走江湖不就是憑本事說話嗎?再說了,現在師父沒了,李家班就要散夥,師兄你可管不著我!”

李讓“砰”的一聲,小刀飛出去釘在了廟門上,李讓跳下棺材走到門口拔下小刀,“來吧。”

劉劍虹眼底迸發出激動,立刻跟了出去。

大家都很淡定,除了李嚴。

李嚴焦急的追了上去,“劉姑娘不可衝動啊,萬事好商量。”

裴修安將採回來的藥材倒在地上,就著火光仔細分辨著。

“他傷得太重了,你那些草藥沒用,拿去吧。”瀟笑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藥瓶子扔給裴修安。

大家都跑出去看熱鬧了,廟裡就剩下裴修安、受傷的林叔,以及瀟笑笑。

“裡面是止血的藥。”瀟笑笑解釋說。

裴修安接過,“多謝。”

瀟笑笑看著火光下裴修安清雋的側顏,心頭微動,走過去道:“我也算半個大夫了,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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