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用手指敲擊著桌面,分析說:“目前來了五個人,還有四個人未到,我的預期是能留下四人。”

當然,留下的人越多越好,可是方箬還沒那麼自大,這些人都是他們那個領域的高手,她既不能給他們豐厚的報酬,又沒有足以令他們折服的本事,他們怎麼可能為了她留在定陽城這種小地方。

方箬能給的只有自己從現代帶過來的新故事,新的演出形式以及一個碩大的“餅”!

“阿箬,你無需妄自菲薄,他們雖然是前輩,但在這件事情上你們是平等的關係,就像你和聞人肆一樣。”裴修安提醒說。

他覺得方箬太看重這些人了,以至於將自己放在了比他們還要低的位置,可這是不對的。

方箬聽著裴修安的話,陷入了沉默,半晌起身說:“我去找一下師父。”

蘇情堂沒了面具,情緒越發的恍惚,方箬進去的時候他正蹲在牆角里,嘴裡碎碎念著什麼。

“師父?”方箬小心翼翼的喊道。

蘇情堂眼神懵懂的看向方箬,突然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砸向了對方,“滾,女人,走開。”

方箬往後退了兩步,緩緩蹲下身子,溫和的笑道:“師父,是我,我是方箬啊。”

蘇情堂恨不得將身子貼進去牆裡面,看向方箬的目光從呆滯變得陰沉而怨恨。

方箬緊張的嚥了下口水,正打算拿出面具的時候,他眼底的情緒突然間又一掃而光,目光漸漸恢復焦距。

“不是讓你這兩天都別進來?”蘇情堂索性坐在地上,靠著牆壁疲倦說。

方箬見他恢復正常,忙過去將他攙扶起來,“師父,要不面具你留著吧。”

蘇情堂扶著牆壁趔趄著站了起來,聞言不悅道:“我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可是你的病......”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跟面具沒關係。”蘇情堂打斷說。

方箬扶著蘇情堂坐在椅子上,給他倒了杯水,見他手心裡都是劃傷,又去屋裡找了些藥。

自從蘇情堂住進來之後,這屋裡最不缺的就是外傷的膏藥。

“師父,我給你處理一下。”方箬拿著藥膏和溼布過來。

蘇情堂也習慣了方箬給他善後,攤開雙手放在膝蓋上,任由對方處理。

方箬用小鑷子將嵌入蘇情堂掌心的石子剔除乾淨,然後用溼布將周圍的血跡和沙土清理了。

“會有些疼,你忍著點。”方箬提醒說。

蘇情堂輕笑,“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你發病的時候連三歲孩童都不如,方箬暗暗吐槽。

“我這是關心師父。”方箬真誠的說。

蘇情堂抬眸看著方箬,目光炙熱而剋制,“你知道嗎?你和她很像。”

“誰?”方箬問。

蘇情堂呵呵笑著,“一個壞女人。”

“師父恨她?”方箬覺得自己在說廢話,師父每每發病的時候看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怎麼可能不恨。

“不知道,也許吧。”蘇情堂喃喃說著,又道,“可她才那麼點大,她甚至還不會說話,她是無辜的,可我害死了她。”

方箬動作頓住,“師父說的不是那位李姑娘?”

蘇情堂目光流轉,看向方箬,忽的傾身捏住了方箬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啊,說起來也有點像。”

方箬:“......師父,你直接說我大眾臉算了。”

蘇情堂的手掌從方箬的下巴轉移到了方箬的眼睛,然後用手捂住了方箬鼻樑和嘴巴,“這樣更像了。”

方箬眨了眨眼,“像大的還是小的?”

“都像。”蘇情堂恍惚說,眼神有些痴了。

方箬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忙拍開蘇情堂的手掌,“師父,你血蹭我臉上了。”

“呵呵。”蘇情堂笑著,聲音低啞而沉悶,像是古井裡面的迴音。

方箬繼續清理著蘇情堂的傷口,同時快速的岔開了話題,“師父給的名單中還有四個人沒到,明日就是初十了。”

“嗯。”蘇情堂怏怏說,沒什麼精神。

每次發病之後,蘇情堂就像是被耗盡了力氣,需要許久才能恢復過來。

“若是我一個人也留不住,師父會失望嗎?”方箬仰頭問,黑色的瞳仁微微顫了顫。

雖說他們拜師拜的草率,但方箬卻是打心底裡尊敬蘇情堂的,她知道蘇情堂雖然從未說過,但依舊會懷念當年的時光,倘若楚行川他們能留下,即使不能相認,也能讓師父有個念想。

“會。”蘇情堂毫不猶豫說,伸手狠狠戳著方箬的額頭,“我一生英名就葬送在你手裡了。”

方箬揉了揉被戳的通紅的眉心,又說:“那我再努努力。”

“阿箬啊。”蘇情堂突然幽幽喊道。

方箬無端打了個冷顫,討好說:“師父,你別這麼嚇人。”

蘇情堂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只許那小子這麼叫,我卻不許了?”

“不是......”

“阿箬啊,再過十年也許就不會有人記得我了,但如果你能成功,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都會有人記得我,因為他們會說,哦,君妄言啊,我知道的,他師父就是當年大名鼎鼎的蘇情堂啊。”

蘇情堂說著,看向方箬,認真說:“也讓師父沾沾你的光。”

方箬哭笑不得,用紗布將他手掌包紮好,玩笑說:“成啊,等我名動京都的時候,我就舉著個大牌子,繞著京都走一圈,我要敲鑼打鼓的告訴所有人,我是您蘇情堂的徒弟!”

蘇情堂也笑了,目光穿過窗柩看向外面,喃喃道:“天越來越冷了。”

*

翌日。

方箬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

“方姐姐。”裴熒笑眯眯的跳進房間,懷裡抱著身衣服,“我哥讓我給你送過來的。”

方箬詫異,放下梳子說:“拿過來我看看。”

“是件男裝。”裴熒遞給方箬,歪頭好奇問,“方姐姐為何要穿男裝?”

這是一件珍珠白的男裝,與她身形剛好,連腰帶和髮簪裴修安都給她準備好了。

“我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男裝更方便一些,我去裡面換上看看。”方箬解釋說,拿著衣服去了屏風裡面。

裴熒托腮坐在凳子上等著,最近方姐姐和哥哥都忙的不見人影,都沒人管她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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