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是君妄言
方箬換好衣服,將頭髮梳成髮髻,然後用簪子別住。
“怎麼樣?”方箬走出來,在裴熒面前轉了一圈。
裴熒認真說:“很好看,不過是一看就是女子啊。”
方箬暗歎一聲,“就這樣吧,反正再怎麼遮掩也會被識破。”
拿著東西出了門,就見裴修安和皮家三兄弟都在院子裡等著,見到她出來全都迎了過來。
“不錯,這衣服適合你。”皮老四打量著稱讚說。
“這麼一看就是翩翩少年郎啊。”皮老五豎起大拇指,睜眼說瞎話。
“約在了哪個地方?”皮老大詢問。
方箬道:“戲臺小院裡,不過也不知道現在來了多少人。”
“方才琳琅姑娘過來了,說是又來了一個。”裴修安提醒說。
“這麼算來一共來了六人。”方箬說道,寄出去了九封信,來了六個人,這已經出乎方箬的意料了,畢竟都過了十幾年,那些人可能變換了地址,亦或是像鍾曜的叔叔一樣去世了。
理了理衣服,方箬與幾人道:“我走了,等我好訊息。”
皮老五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方箬說完看向裴修安。
裴修安朝她點了點頭,鼓勵說:“等你好訊息。”
方箬雄赳赳的出了門去,一路徑直朝著戲臺走去。
此刻小院裡,李洪幾人惶恐又仰慕的看著眼前的一個個大佬,站也不是,坐也不敢。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琳琅站在屋簷下,低聲說道。
李洪提著新燒的茶水出來,聞言催促說:“別愣著,趕緊給倒茶啊。”
琳琅扒拉著柱子,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我害怕,我不去。”
“沒用的東西。”瀟笑笑冷嗤,接過茶壺走了過去。
上午天氣正好,楚行川幾人嫌棄屋裡逼仄,都或站或坐的呆在了院子裡。
“幾位前輩,喝茶。”瀟笑笑倒著茶水遞過去恭敬道。
“多謝。”楚行川笑道。
師靈點了點頭,示意放在桌上。
鍾曜接過一口飲盡,抹了把嘴巴上的水漬問:“怎麼還沒到?”
“這種粗茶你也敢端上來?拿下去。”人群中有人不滿道,旋即袖子一掃,桌上的茶杯應聲而落。
瀟笑笑被茶水濺到,燙的趕緊躲開。
旁邊的人忙勸道:“十一娘,這麼大的火氣幹什麼。”
被喚做十一孃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旁邊還跟著兩個低眉順眼的丫鬟。
十一娘冷哼,“我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可不是為了喝這一口廉價的茶水。”
“小美女,你當真不知道君妄言在哪裡?”站在十一娘後面的男子看向瀟笑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瀟笑笑臉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與諸位前輩一樣,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們話劇社與君妄言有關。”
“對方身高几尺,什麼模樣,是男是女這你總知道吧?”男人逼問。
瀟笑笑依舊搖頭,“我不知道。”
“楚前輩,你是最先來的,就一點訊息也沒打聽到嗎?”男人轉而詢問。
楚行川心中有懷疑,但是沒有證據之前也不能亂說,只能搖了搖頭。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方箬終於到了。
看著院子裡的眾人,方箬眉頭微挑,其中有好幾個都是與她年紀相差不多,這說明收信的人要麼不在了,要麼不便過來。
“方姑娘。”楚行川喊道。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方箬,眼中有疑惑,有挑剔,也有詫異。
“讓諸位久等了,我已經在壽喜樓設宴,大家有什麼想知道的待會兒我都會給大家一一解答。”方箬與眾人說道。
楚行川年長,加上心裡也有疑惑急於解答,於是便主動幫忙招呼說:“我來之前就聽說壽喜樓的獅子頭是一絕,大家不如挪步過去,邊吃邊說?”
“也好,吃完了我就回去。”鍾曜起身說道。
......
方箬在壽喜樓早就訂好了包間,小二見到方箬,忙上前招呼。
“什麼味兒?這酒樓是多少年沒打掃了?”十一娘打量著四周,挑剔說道。
小二神色尷尬,“瞧這位客官說的,我們壽喜樓可是定陽城最好的酒樓,樓裡的衛生我們也是每天都打掃的。”
“每日打掃都這麼髒,可見你們打掃的也沒多用心。”十一娘嗤笑說。
方箬聽著加快了上樓的腳步,她怕十一娘再說下去,人家還以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
進了包間,眾人一一落座。
方箬回想著冊子上的資訊,然後試圖與眼前的幾人相互對應上。
“你姓方,你與蘇先生是什麼關係?”人群中有個兩鬢花白的老者詢問道。
方箬從懷裡拿出面具,“這個大家想必都很熟悉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這是蘇先生的,怎麼會在你這裡?你到底是誰?”十一娘質問。
方箬將面具帶在自己臉上,認真道:“我叫方箬,但我還有另一個名字,君、妄、言!”
眾人俱是變了臉色,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你就是君妄言?怎麼是個姑娘家?”
“你與蘇先生什麼關係?蘇先生人呢?”
“方姑娘,那前日你與我說的是假話?”楚行川有些不滿問。
之前方箬還抵死不承認自己就是君妄言呢!
“抱歉,我之前撒了謊。”方箬承認的也快,掃過眾人說,“我是蘇情堂的徒弟。”
“徒弟?不可能!”十一孃的反應與楚行川一樣,或者說大家的反應都與楚行川一樣。
“都知道蘇先生從不收徒,他怎麼可能收你?你帶我們去見蘇先生。”男子激動說。
“姑娘,蘇先生離開已經有十幾年了,他還好嗎?”老者問。
方箬思及蘇情堂的叮囑,搖頭說:“我師父他,他已經去世了。”
“什麼?”眾人驚詫問。
師靈著急的比劃,“我不相信,你讓他出來!”
“我師父早些年就已經精神不濟了,到了最後一年更是連人都記不住,臨終前他告訴我想要做戲劇社,就將諸位前輩找來,或許你們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方箬說著,將蘇情堂寫的冊子遞給楚行川,“你們自己看。”
楚行川還未碰到就被人奪走了,師靈掀開冪離,露出一張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