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自殺?他殺?
胡媚娘讓嬤嬤報了官,衙差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
方箬幾人得知訊息都趕了過來了,元仵作本想驗屍,但是胡媚娘死活不肯,甚至指責說方箬就是兇手,給劉劍虹氣的差點揍她。
縣令此番前來,態度比之前還要恭敬,一口一個郡主的叫著,獻媚之態顯而易見。
“郡主,不知最後見到宋三老爺的是何人?”縣令問。
方箬看向胡媚娘,挑眉道:“大人,這話你不該問我,你該問胡姨娘才是。”
胡媚娘哭哭啼啼的說:“昨日老爺在大廳受辱之後就出了門,昨晚更是一宿都沒回來,我最後一次見到大人也是在大廳裡。”
“哦,受辱?受了什麼辱?”縣令忙問。
胡媚娘咬唇低下頭,沒好意思說。
縣令虎著臉,“本官問你話呢?快如實招來!”
胡媚娘抹著眼淚說:“家裡的倉庫遭賊了,大小姐和二老爺都說是我家老爺做的。”
“郡主,此事當真?”縣令問。
方箬點頭,將昨日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縣令聽完,摸著下巴說:“難道是畏罪自殺?”
胡媚娘嚷道:“不可能,我家老爺最是惜命,怎麼可能自殺?”
“一定是你,是你逼死了我家老爺。”胡媚娘指著方箬怨恨的說道。
方箬懶得搭理她,狗逼急了就喜歡亂咬人。
“大人,要不先讓仵作驗屍吧,剛好我這朋友就是定陽城的仵作。”方箬提議說。
縣令有意討好方箬,自然是點頭應下。
胡媚娘撒潑不肯,縣令索性讓衙差把她架到了一旁去。
元仵作帶上手套,半跪在宋三老爺身側,神色認真而嚴肅。
趁著元仵作驗屍的時間,縣令又將府中的人都盤問了一遍,均表示最後一次見到宋三老爺,就是在大廳裡。
而看門的僕役也證實昨天宋三老爺出府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宋三老爺的屍體又怎麼會出現在府中的水井裡面?
方箬垂眸思索著,以宋三老爺貪財又好色的性子,她不相信對方會自殺。而且這個院子並不偏僻,屍體很容易就會被找到,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人。”元仵作喊道。
“有何發現?”縣令忙問。
元仵作道:“初步斷定死者被淹死的,時間大概在子時左右,且身上並沒有明顯的搏鬥痕跡,不過我在他後腦勺面發現了淤青,應該是掉落井底的時候磕碰到了。”
“沒有搏鬥的痕跡...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殺?”縣令問。
元仵作搖頭,“這個需要大人來判定,我只負責驗屍。”
“子時的時候府中早就關門了,三老爺如果回來了,小的不會不知道。”看門的僕役肯定說道。
“他是被人推下去的。”趙烈蹲在井邊,比劃著井口的腳印說道。
縣令詢問的看向方箬,“這位又是?”
“在下定陽城捕頭趙烈。”趙烈起身道,高大魁梧的身形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縣令點頭,“你為何這麼說?有何依據?”
趙烈朝著旁邊的衙差招手,“過來。”
衙差不明所以的人走過去,正想詢問幹什麼,突然趙烈朝他一掌推了過去。
“啊——”衙差嚇得慘叫起來,身體往井口跌去。
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氣,以為衙差要遭遇不測的時候,趙烈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人提了起來。
“你你你,你有病啊!”衙差嚇得大罵,雙腿發軟的逃離了井口。
趙烈也不介意,只道:“大人剛才看到了吧,如果宋三老爺是自殺,井口不會有這麼長的腳印劃痕,而且你看腳印的方向,說明當時他是背對著井口的。”
因為嬤嬤每天都要過來打水,所以井口旁邊的地面一直都很潮溼,方才衙差跌倒的時候,腳後跟在泥地上直接滑出了一個凹形的小坑,與旁邊的另一道腳印幾乎一模一樣。
趙烈為了證實那個腳印是宋三老爺的,又讓元仵作脫下了宋三老爺的鞋子,與地面上的腳印完全吻合。
“這都是你的猜測,就算不是自殺,萬一他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呢?”先前的衙差不服氣問。
趙烈往後退了兩步,指著地上說:“可當時宋三老爺並不是一個人,如果另一個人不是兇手,那他為什麼不救人?”
大家這才注意到前面還有一雙腳印,與宋三老爺的腳印大小並不一樣。
“咱們現在這麼多人,萬一是我們自己的腳印呢?”那個衙差又問。
趙烈微微皺眉,表情顯得更加冷峻,“不同時間的腳印,乾溼程度也會不一樣,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我說你這小子莫不是跟兇手是一夥的,怎麼處處替兇手說話?”劉劍虹抱著胳膊不悅道。
衙差頓時漲紅了臉,辯解說:“你少汙衊我,我只是提出疑問而已。”
方箬走到趙烈身邊,看著地上的腳印,詢問道:“你能透過腳印確定兇手的身高體型嗎?”
據方箬所知,現代的刑偵技術完全可以做到這些,不僅如此,還有人可以透過腳印來猜測對方的年齡等等。
趙烈嘆息搖頭,“我只能確定對方是個成年男性,但如果讓老衙差來的話,他或許能看出更多。”
縣令捋著鬍子,總結道:“也就是說,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一,宋三老爺死於溺水;二,死亡時間是子時左右;三,他是被人謀害的。”
隨後縣令便對府中成年男子進行了盤查,透過腳印大小對比,找出了五個人來,但這五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也沒有殺人動機。
線索就這麼斷了。
...
之前外面就傳言說宋家要辦兩場喪事,沒想到竟是一語成讖。
宋評章下葬的這天,宋三老爺的棺材就進了靈堂。
短短一個月裡,宋家三兄弟死了兩個。
而剩下的宋二老爺以及風頭正盛的方箬,自然就成了大家口中最有嫌疑的兩人。
可不管別人怎麼說,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這期間唯一讓方箬高興的是,京都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