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二伯
直到付小琴嘖嘖說:“這個人沒有良心啊。”
方箬壓下心裡的不舒服,疑惑問:“為什麼這麼說?”
付小琴道:“你自己看嘛,老奴死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不是難過不捨,而是說‘終於到了這一刻’,說明什麼?說明他一直都在等這一天!”
“還有這裡,他殺人的動機僅僅是因為對方質疑了他,他嫌別人礙事。還有這裡,他為什麼去勾引這個女孩?原因是想知道這裡來的女人跟現代的女人有沒有不同?”
付小琴滿臉嫌惡,看向方箬說:“你說得對,他成為了不了我們的朋友,因為他壓根沒把我們當人。”
方箬這才意識到自己犯惡心的原因。
雖然只有三頁紙,但是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都是一種輕佻甚至是玩樂的感覺。
“難道他以為自己進入的是遊戲世界嗎?”方箬難以置信的說,心頭一陣猛跳。
他殺人可以毫無負罪感,因為就像付小琴說的,他沒有把這裡的人看作是人,對於他來說,這只是一些程式程式碼,除了他,所有人都是NPC。
有人玩遊戲會在乎NPC的感覺嗎?
“我要去一趟公主府。”方箬收起信件,與付小琴說道。
付小琴點頭,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對了。”方箬突然回頭,為難道,“如果李執韻問我怎麼會翻譯這些文字我該怎麼說?”
雖然李執韻也沒問過她為什麼會識文斷字,但是這個真解釋起來也不難,只說跟裴修安或者誰教了她都行,可是英文在黎國幾乎沒有人見過。
付小琴也反應過來,“不僅僅只有這個問題,還有他在上面寫了穿越的事情,我怕別人一看就會聯想到你的身世,方箬,這翻譯得改。”
方箬又折返回來,將信件攤放在桌上。
“要不這樣,你就說是我給你翻譯的?我們挑挑揀揀,就翻譯幾句話。”付小琴說,想了想又道,“如果有人問我,我就說是老爺生前教我的,他是個喜歡結交好友的人,他朋友裡面有個番人也說得過去,而且老爺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嘛。”
雖然在黎國很少見到番人,但在沿海地區有時候也能見到。
例如王老闆的望遠鏡,懷錶等等都是跟番人交易來的。
方箬點頭,“成,就按你說的做,等有時間,我再教你幾句英文,也算是以假亂真了。”
隨後兩人挑挑揀揀,重新翻譯了一遍。
...
方箬來到公主府,卻被告知李執韻正在後院會客。
“可知客人是誰?”方箬問。
丫鬟道:“是劉大人。”
“哪個劉大人?”方箬又問。
“是二伯啊。”劉錦歸從旁邊竄了出來,笑嘻嘻說。
二伯?
那不就是劉淮引的二哥劉懷民?
“對了,阿姐是不是還沒見過二伯?”劉錦歸問。
方箬搖頭,說來也是奇怪,她的身份皇上那邊認了,可是劉家始終沒什麼訊息,除了劉淮引主動去方家找過他一次,就再也沒見過。
其實相對於李執韻,方箬對劉淮引反而恨意沒有那麼大。
當然,前提是他跟蘇情堂的死沒有關係。
“我帶阿姐去見二伯。”劉錦歸拉著方箬的手就要去後院,嘴裡不忘念說,“二伯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對我可好了,今天來的時候還給我送了把小刀,待會兒阿姐去我院子裡我給你看看。”
方箬掙開劉錦歸的手,搖頭說:“算了,我在前廳等著就行。”
劉家沒人找她,說明對方壓根就不在乎她,她也沒必要熱臉貼人冷屁股。
劉錦歸自然是不知道方箬的心思,還以為阿姐是害羞了,又抱住方箬的胳膊說:“阿姐,你來嘛來嘛。”
這小破孩個子不大,力氣還挺足,抱著方箬的胳膊生拉硬拽的把人拖到了後院裡。
遠遠他就大聲喊著:“母親,二伯,阿姐來了。”
方箬心裡將劉錦歸罵了一頓,面上卻是不顯,既然來都來了,畏畏縮縮反倒會讓人看笑話。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好好走路。”李執韻訓斥道。
劉錦歸立刻鬆開方箬的胳膊,討好的走了過去。
方箬抬頭看去,李執韻左手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若不是蓄著鬍子,方箬都要以為對方是劉淮引了,兄弟倆長得太像了。
李執韻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說:“這是你二伯。”
劉懷民目光平和的打量著方箬,其實在此之前,他早就見過她了。
“錦兒長大了。”劉懷民微笑感慨說。
方箬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李執韻也沒說什麼,而是問道:“你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方箬看了眼劉懷民,說道:“我先去前廳等你。”
劉懷民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飲盡,起身道:“我還有事情,就此告辭了。”
李執韻笑道:“勞煩二哥跟他說一聲,就說我準了。”
劉懷民似乎有些意外,勸道:“他只是酒後失言,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酒後沒有失言,只有真言,那都是他的真心話,這麼多年了,早該如此了。”李執韻毫不在意的說,轉頭讓丫鬟送客。
方箬眼觀鼻鼻觀心,心裡卻猜測,難道是劉淮引和李執韻的感情發生危機了?
劉懷民無奈的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還杵在那兒幹什麼,過來。”李執韻說道。
方箬走過來道:“這件事事關重要,讓大家先下去吧。”
“劉嬤嬤,帶小公子下去。”李執韻說。
劉錦歸哇哇叫,“為什麼是我?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我不服!”
沒有人管劉錦歸服不服氣,他很快就被嬤嬤帶下去了。
“坐吧。”李執韻說道。
方箬坐到了方才劉懷民的位置,因為一共就三個凳子,另一個石凳上放著東西。
“是羌州有訊息了?”李執韻猜測問。
方箬挪開面前的茶杯,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等不及她抓住就消失了。
“想什麼呢?”李執韻催促問。
方箬回過神來,將那股怪異的感覺壓下,應道:“今天我收到了裴修安的信件,其中有幾張是用番語寫的,我讓朋友勉強幫我翻譯了一下,你看。”
方箬將那幾張紙攤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