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白秋山身負重傷,果然是往兄長府邸走。

“九月……長安……”白秋山在外府院裡高聲喊道,卻無人回應。

這白府寂靜得古怪。

白秋山走進內院,又喊:“月兒!長安!”

“喲,是誰好大的膽子,居然把江湖中鼎鼎威名的東海風山白傷成這樣!”白府屋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

“鄧元起!”白秋山驚愕,“你怎麼會在白府!?月兒和長安呢!?”

“哼,果然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啊。”鄧元起狂笑著,本來是打算殺長安的,但長安已經離開了白府。他正為找不到白秋山而懊惱,卻不想院外突然傳來白秋山的喊聲。更想不到的是,那白秋山身受重傷,性命堪憂。鄧元起陰險笑道,“秋山兄看來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逃!”

“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當年殺害我義兄李府上下二十六口人的兇手還有兩個人是誰!?”

“怎麼?你還要變成厲鬼來找我們算賬不成?”鄧元起輕謔笑道。

“這些年我暗自查遍了整個江湖武林,今已有了一些線索。我只要你親口告訴我,另外兩個人是誰!”

“哦?你查到什麼了?”

“那天晚上,你們雖沒有找到武林火玉,但你們取走了義兄多年來自創的凌虛七劍劍譜!我在江湖武林中試人無數,卻只在一人身上,見出了凌虛劍法的影子!”

“秋山兄可真是個情深義重的好兄弟啊!”鄧元起感嘆道,“反正你今日必死無疑,我便讓你死得明白!”

“當年和我一起去蘇州尋火玉的另外兩人,一個是聞道派的大弟子,一個是山海宗雲深不知處的天宗。”

“山海宗?雲深不知處?”白秋山在江湖中從未聽說過有此宗派。又疑惑問來,“這山海宗是何門派?那天宗又是何人?”

“哈哈哈哈,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你不知道的,待你死後,自已慢慢去查個明白吧!”鄧元起,隨即喚來了一個手下,吩咐道:“去把長安城最好的仵作給我請來。”

白秋山視死如歸,思慮萬千,最後以指為筆,在那白府院下石板上,狠狠地寫下兩行字來:“獨枝埋兄石下水,山海雲深匿天蹤!”

鄧元起見其所書不以為意,只道:“好!今日我便送你去西天尋那李林風的蹤跡!”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白秋山鎖目釋懷,只念此句。

“今日你的下場,便是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鄧元起掠身而來,一掌向心將白秋山重擊倒地。

“哈哈哈哈!”鄧元起狂笑道,“如今,那江湖五大武林中,北溟東海二主皆死在我的手下!問天下武林,還有誰!?還有何人!”

不多時,一侍衛帶著一個仵作便來了。

“王仵作,你快給我看看此人是中的什麼傷,又是因何而死?”鄧元起傲慢說道。

仵作一開始,沒有領會到鄧元起的意圖,果認真的驗起屍來,直道:“回稟大人,此人腹部負有一處奇怪的梅花劍傷,但此並非是致命之傷。死者致命傷害在心口這處掌印。掌印處,膚骨深陷,致使其心脈盡斷而亡。”

鄧元起聽了很欽佩的拍手笑道:“高!高!實在是高啊!王仵作不愧是長安最精絕的仵作,寥寥幾眼便就斷出了死者的死因。”緊接著鄧元起走到屍體旁邊,撫摸著道,“可我怎麼覺得,他是被這梅花劍傷所殺呢!?”

“這……”王仵作想說話卻又止住了。

鄧元起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慢慢的放到了王仵作手裡,對手下喊道:“即刻報官!”

王仵作會意,啞言。

隨後,鄧元起又將白秋山寫於地上的兩句話給抹得一乾二淨,毫無痕跡。

晚,江南私宅。

“九月,我回來了。”江南換上一副好的臉色。

江南直走進九月的房間,卻發現的是兩個被封了穴道的侍女。江南大怒著給她們解穴斥問道:“九月呢!?”

侍女被驚嚇得直伏跪連忙求饒:“公子饒命啊……白天自你走後不久,府裡便來了一個蒙面的女子,她用手指將我們定在原地後,就把九月姑娘帶走了。而就在那蒙面女子剛帶走九月姑娘不久,又來了一個和尚,他也問了九月姑娘的下落,我們只說剛被一個蒙面女子帶走了。那和尚便立馬轉身追了出去。”侍女們一臉無辜,哭求著說道,“公子,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求公子饒命……”

江南怒不可遏,直奔出去。

晚,長安城外北郊一處私宅。

“你是誰?為何帶我來這裡?”九月忙問那蒙面女子。

那蒙面女子,卸下面布來,卻是那鄧秋瑤!

“聽說,你是那和尚的妹妹?”鄧秋瑤靠過去,直盯著九月,玩世不恭的問道。

九月不知這人來意,只沉默著不說話。

鄧秋瑤卻圍著九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我看你長的也有幾分姿色,這般俊俏,倒是做得他妹妹。”鄧秋瑤轉念又問:“你是他親妹妹嗎?”

九月見鄧秋瑤似乎沒有惡意,便回答道:“長安是我義兄。”

“義兄?”鄧秋瑤思慮著將這兩個字念得很長,她想了一會,古靈精怪的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而就在這時,門外侍衛突然喧譁了起來。

原來是長安跟著鄧秋瑤的蹤跡尋了過來。

“稟告小姐,門外有個和尚說要見你。”一個侍衛進門報道。

“和尚?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鄧秋瑤揹著手就往外面走去。

“還真的是你呀!”鄧秋瑤欣喜,“你怎麼又自已回來啦?”

“你是否用我教你的拂穴指做了壞事?”長安直問道。

“冤枉啊,我可沒用你的拂穴指幹什麼大奸大惡之事。”鄧秋瑤一臉無辜,“你可不能冤枉我!”

“你用拂穴指從別處私宅帶走了一個姑娘,可否屬實?”長安一臉嚴肅。

“你這麼著急關心她……”鄧秋瑤又古靈精怪般調皮說來,“她是你什麼人啊?”

聽鄧秋瑤這麼一問,長安竟不知如何開口。

“你怎麼不說話了?”鄧秋瑤追問道。

“長安!”這時,九月從屋裡走了出來。

“九月!你沒事吧!?”長安見到九月,心裡便放下了這些天懸掛著的心了。

“嗯,我沒事。”九月又急忙問道,“我爹爹呢?你們救出我爹爹了嗎?”

“我和刑部尚書白居易前輩已經將你爹爹救出。現在我讓他們去了洛陽。”

“太好了。”九月聽到自已爹爹沒事了,激動得滿眼淚花,立馬衝下去拉著長安的手。

這時,一旁的鄧秋瑤卻有些不高興了。

“喂!我說你們兩個要敘舊嘮家常,也不必在我家裡吧!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鄧秋瑤一旁兇道。

“我們深夜闖入姑娘私宅,實屬冒犯!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姑娘寬恕。我們這就走。”長安說完,伸手拉著九月便要往外走。

“誒,你們!”鄧秋瑤滿是無奈,無理直道:“你那九月妹妹是我請上府的,而你不請自來,反倒要搶走我的客人!你們當和尚的就這麼不守規矩不懂禮貌嗎?”

長安聽到此話,特別是最後那句。突然之間,他心生佛俗芥蒂。又想起了師父臨走前告誡他的那句話。但他最後還是牽著九月離開了。

“小姐,要不要把他們追回來?”一個將衛向鄧秋瑤請示道。

“哼!”鄧秋瑤很是委屈,卻又氣道:“追他們回來幹嘛!要走便走!”

長安隨緣客棧,一間客房中。

九月安靜的睡在床上,身子側著面向床內,而長安在桌子旁點著燈,打著坐,靜靜地看著九月,他心裡回憶著小時候的事、離開故鄉後的事、九華山的事……

九月始終不能入睡,她此時此刻心裡也是凌亂複雜的。

“長安……”終於九月忍不住,翻過身輕喊道。

長安猛一抬頭沒有言語,他和九月相視卻有些不自然,或許他此刻靜下心來後,心裡又坐著了一個佛吧。

“你要一直當和尚嗎?”九月又小聲怯怯的問。

長安猶豫了,他現在還是放不下,拿不起。此刻,他心中在想,如果他為了自已一已私慾,還俗和九月在一起。他無法面對九華山死去的師傅,和那滿門的師兄師弟。九華山從此便再無繼承之人,也永無光復之日。他難以抉擇,也無法回答。

九月卻一直在等長安的回答,卻遲遲沒有等到,九月最後鼓起勇氣,望著長安道:“長安,你放下吧,放下佛。你去還俗,我們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了!”

“放下佛!”如一股寒泉湧入長安心裡,這三個字是那麼清晰,他頓時又想起了師傅臨走時留給他的話,“該借的,便勇敢去借,該還的,便果斷去還,無論何物,無論輕重。”

“師傅讓我放下的,是佛嗎!?”長安一片困惑,心中萬念糾纏不休,“無論何物,無論輕重。師傅你是讓我放下佛嗎!?”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白居易那晚吟送元稹的那首《離思》久久在長安腦海裡迴盪。

“長安,你帶我回蘇州,好不好?”九月輕輕的問道,“回蘇州我們一起過以前平凡的日子。”

長安望著九月,至始至終都不曾把自已心裡的話說出來。

九月走下床緊緊的抱著長安,哭訴道:“長安哥哥,七年,七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你會來,你一定會來找我的,你帶我回蘇州,答應我,好不好?”

長安想了好多,他用手指輕輕的抹去九月的眼淚,微微笑著終於說了一個字:“好。”

九月也開心的面回笑容。

“小時候,這火玉一直掛在你脖子上,從來都未曾離開過你。”長安取下腰間的火玉,重新為九月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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