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

“跑了……跑了,找不到了!?”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手裡提著一葫蘆酒,不停地念叨著。

“一定是被村邊那個姓九的小妖精拐跑了!”一個身著妖豔,濃脂豔粉的女人道。

“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等我找到了,一定要把他腿打折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跑!”酒鬼醉醺醺的道。

兩人一人一句的往來了不知多少,或許是因為幾天沒有打江南了,心裡難受了,不習慣了,便想江南了吧。

“都怪你,一喝完酒就打孩子,都是被你打跑的!”那女人指著酒鬼埋怨道。

“說我!你難道就沒打過他嗎?做孃的不在家相夫教子,一天都在外面夜不歸家!”酒鬼又還道。

這時,暗影和顏道已經趕到了清水村。暗影急切的想去殺了這兩個人,可顏道卻總是攔著遲遲不讓。

“太師有令!你若再加阻攔,連你也殺!”暗影警告道,隨即便衝進了屋內。

江南的養父養母驚慌失措,躲在牆角,大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顏道極力阻攔,“不可濫殺無辜!”

“身為殺手,你居然生了惻隱之心!”暗影和顏道打了起來,“你不配當一個殺手!”

“我只是不想做一個壞人。”顏道與暗影拼命的廝打了起來。

這時,白秋山也已經趕到了。見此情形,白秋山立馬插手進去。而那暗影藉機利用白秋山牽制住了顏道,他使出刺客門絕技——勾魂索命。眨眼間,便將江南的養父養母封喉殺死在了房屋角落裡,然後便迅速逃走了。

白秋山見狀,迅速和顏道停手。

兩人跑到江南養父養母身前,各自運起內力試圖挽救他們,二人已被封喉,縱使內力再高也無回天之力了。

“師傅!?”這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白秋山背後響起。

白秋山猛然回頭,發現是江南。此時,顏道立即掩面而逃。

江南手裡緊握著九龍亢金槍,眼前的一幕讓他難以置信,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師傅——白秋山。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孩子,事情真相不是你所見到的。”白秋山站了起來,想要極力解釋,卻不知如何去解釋。

“如今,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江南麻木冷漠的臉上,無情的流著淚。“為什麼!?為什麼你殺害了我的親生父親,還要教我武功!為什麼!?”

“江南,你在說什麼?”白秋山困惑不解。

“你還打算隱瞞多久!?”

“我真不知你在說什麼,我有什麼事隱瞞了你?”

“你一定還記得我叔父吧?”

“你叔父是誰?”

“你還要虛偽到什麼時候!?”江南難過至極,“我叔父劉玄靖已經將所有真相都告訴我了。”

白秋山一聽到劉玄靖三個字,頓時大驚。心想:“那時候,江南才剛滿月不久。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劉玄靖是怎麼認得卿真兄的遺孤的?”

“你想起你當年所做的喪盡天良之事了吧!”

“劉玄靖還是找到你了。我本不該教你武功,讓你牽涉到這險惡的江湖裡來。但孩子,你一定要分辨清楚什麼是真假善惡啊。”白秋山還是無法解釋,因為他知道解釋已經不管用了,唯一能澄清他的只有那封信了,那封給了兄長白居易的信。

“真假善惡就是:你不僅殺了我的生父,如今,還殺了我的養父和養母來滅口!你這喪盡天良的畜牲!”江南痛徹心扉,狂怒道。

原本江南是不完全相信劉玄靖對他說的話。這次趕回清水村就是想問清楚他的養父養母,關於自已是怎麼被他們收養的故事,誰知正好遇到了白秋山此時此景。而他卻不知其中真正的隱情——白秋山和江南的父親劉卿真是生死摯友。二十年前,劉玄靖為了搶奪白秋山身上的火玉,不念同門之情,搶走劉卿真的孩子,以做要挾……

“秋山兄,不可啊!火玉牽涉著江湖和朝廷之爭,關係著天下蒼生。絕不能讓它落入奸人手中啊!”

“可那是你唯一的親生兒子啊!”白秋山欲用火玉將孩子換回來。

劉卿真內心萬般糾結,突然他使出獨門輕功隻身衝上去,將孩子救下丟給了白秋山,而自已卻被劉玄靖用劍刺穿了身體。

劉卿真不停大喊:“快走……帶著孩子快走……”他緊緊的抱著劉玄靖的腳,劉玄靖最後砍斷了他的雙手。抬頭卻發現白秋山帶著孩子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白秋山最後顧慮到,一直隨身帶著孩子十分不安全。他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將孩子送給一戶普通人家代養。他找到了清水村的一戶平常人家,把孩子的身世告訴了他們,並把那枚殘損的“劉”字玉佩交給了那家人,並讓他們好好保管,臨走前白秋山還給了他們不少銀子……

江南和白秋山打了起來,白秋山卻只守不攻。江南卻咄咄逼人。徒兒終究是徒兒,江南的武功全是白秋山所教,徒弟無論怎麼打,始終是打不過師傅。

哪見,江南突將那金槍截做兩段,取出槍內梅花劍,運氣使出奇招來。

“花近高樓傷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

錦江春色來天地,玉壘浮雲變古今。

北極朝廷終不改,西山寇盜莫相侵。

可憐後主還祠廟,日暮聊為梁父吟。”

——詩聖。

白秋山不防,身受一記重劍,腹部留下一道梅花劍傷。

“你的武功!?”白秋山驚鄂道,“是玄詩劍法!”

“我將你教我的武功全部還給你,我用我自已學的功夫,來替我生父和養父養母報仇!”江南已經怒不可遏。

“孩子,今日你可以殺我,但我只求你殺我之後,放過九月。”白秋山最後委曲求全道,他無法解釋,只相信真相在他死後,定能大白。“但是,你記住,你的生父和養父養母並非是我所殺!”

“鐵證如山,眼見為實!你平日裡總教我做個坦蕩君子,善惡分明,敢作敢當。而如今你做了喪盡天良,傷天害理之事,卻還死口不認!你根本不配做我師傅!”江南滿臉是淚。

“若你執意認為我就是那喪盡天良無惡不作之人,你不當我是師傅,一劍將我殺了吧!我白秋山今生只求你一件事——保護好九月。”

白秋山口中的那個“九月”深深地動了江南的心,才使他沒有走火入魔。

江南內心痛苦萬分,卻唸白秋山是九月的爹。他收起了劍,忍著心痛哭喊道:“你走!你走!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的師傅,我也不再是你的徒弟。我們至此,恩斷義絕!!!”

“孩子……”白秋山還沒有喊出,江南轉身背對著白秋山喊道:“你走啊!”

“江南……”白秋山自覺當年沒能救下江南的父親,才害得他成為孤兒,淪落到如今這步境地。他自覺對不住江南,心中愧疚不已。

江南見白秋山還不走,指出金槍,向著他的頭,歇斯底里吼道:“走啊!”

白秋山知道江南此時此刻神智不能保持理智清醒,便只好帶傷走了。

白秋山走後,江南重重的跪在了養父養母面前,默默哭了好久。雖然他的養父養母經常打罵他,可他們還是不會讓他受餓受凍。比起無父無母無家可歸,他的這個家曾是他此生最好的歸宿。在江南離家出走的日子,也多次在夜裡想起這個家,雖然回憶有時候會痛苦,但有時候也會很快樂很幸福。

崇玄館。

“回稟義父,顏道他果然如義父所料。在執行任務時,他極力阻攔於我,拼命護著那兩個農夫。”暗影向劉玄靖稟報道。

“這個逆子,揹著壞了我多少事!?”劉玄靖勃然大怒,隨後又關切問道,“人都殺了嗎?”

“顏道極力阻止,本無法得手。卻不料後面突然殺出個白秋山來。他替我拖住了顏道,我遂趁機用刺客門暗器鎖喉釘將那兩人一招封喉。”

“你說白秋山!?他也去了清水村?”劉玄靖驚愕道。

“我認得那東海風山白!確實是他!”

“此人不除,必定壞我好事!”劉玄靖心生邪念。

“義父!孩兒願替您除了他!”暗影喜功心切。

“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劉玄靖轉身望著屋頂,心有所思,“為父倒是有一個辦法。那日白樂天進宮面聖,只為救他那故弟白秋山。如今白秋山也無處可去,定是藏在那白府之中。我們只需要埋伏在白府周圍,待他出現,便將他擒拿!”

“此計甚妙啊!不知義父可有用得著孩兒的地方?”

“殺那白秋山,也用不著我崇玄館出馬。”劉玄靖暗自揣度道,“你只需去那趙歸真望仙台周圍暗傳訊息,說武林火玉在那白府李長安和白秋山手裡。依那鄧元起的心性,得到訊息後必定另起異心,私自帶兵去那白府,殺他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義父好妙計!孩兒這就去辦!”

“回來。”劉玄靖卻又將暗影喊住。

“義父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孩兒嗎?”

劉玄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給暗影道,“你將此信飛鴿傳書,送往聞道山清虛真人手裡。”

“這……此前義父不是將此任務交給顏道了嗎?”暗影疑惑問道。

“那個逆子,為父再也信他不過了。你找個時機將他了斷。”劉玄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孩兒謹遵義父之命!”暗影心中竊喜,榮獲義父重用。

暗影春風得意,揚揚退了去。

劉玄靖凝望著崇玄館銅牆之上的九州山河圖,手指慢慢的撫摸著,念道:“北溟、東海、西域、南疆,中原逐鹿……”劉玄靖的手停落在長安之上,冷冷說道,“這便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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