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嗯?”他應了一聲。
“有沒有女鮫人向你求愛過?”
這話一出,相柳莫名感到背後一陣發涼,驚訝不已,心裡又有些緊張。
“沒有。”他誠實回答。
“真的?”這句的語氣聽上去似乎有威脅之意。
相柳立刻搖頭否認:“沒有。”
見赤榕仍是半信半疑的模樣,他忍不住強調:“真的沒有。她們都怕我。”
“那就好。”
沒人不喜歡心愛的女子緊張自已的,相柳也不例外。
他當即伸手將她圈在懷裡,低聲問道:“你吃醋嗎?”
出乎意料地,赤榕大方承認:“很吃醋。我心眼小,看不得別人覬覦你。相柳大人我自是不擔心,還請防風公子,莫要再招蜂引蝶。”
相柳驀地笑出了聲,被冤枉了似的問:“我何時招蜂引蝶了?”
“哼,也不記得上次在歌舞坊,是誰摟著舞姬低聲細語的調笑,你當我沒看見?”
她這麼一說,相柳就又想起了那名叫瀾音的歌姬。
“你還不是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上樓進了那位歌姬房裡?還聯合她一同試探我,抱的那叫一個緊,就差當著我的面耳鬢廝磨了!”
赤榕本也不是真的吃醋,只是佯裝無理取鬧好轉移話題,擺脫剛才那緊張尷尬的氛圍,沒成想翻起舊賬來,倒是她自已理虧。
“我……那不是趕巧了嘛。”
“呵,是挺巧。我要是那天沒去,還不知道你在歌舞坊竟還有位紅顏知已呢。”
“呦,吃醋了?”
她這調侃的語氣,聽得相柳更是嗔怒,忍不住在她腰間掐了一下。
赤榕被他掐的一痛,下意識躲閃,卻被他困在懷裡動彈不得。
見此,相柳才鬆了手,一副警告的語氣說:“再刺激我,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別別別,我不說了,你冷靜點。”赤榕立即求饒,安撫似地輕拍了拍他胸口。
相柳只“哼”了一聲,轉頭去看月亮。
許是在她面前早忘記了偽裝,連做防風邶時的性子都收不住了。
“相柳,你不覺得,好像忘記點什麼事嗎?”
聽到這話,相柳認真思考了一番,沒發現忘記了什麼,再抬眼看到月亮時,才猛然想起。
“還沒吃晚飯。”
“……我想吃烤魚。”
“好。再煮個湯?”
“我覺得可以。”
說罷,兩人便迅速上岸。
不多時,魚已經烤好,一人一條。魚湯用白色的貝殼盛著,一人一碗,鍋裡還咕嘟咕嘟冒著奶白的泡泡。
兩人並排坐著,魚肉烤的外酥裡嫩,搭配鮮香的魚湯,抬眼就是最美的月亮。
這生活簡直不要太愜意。
“太舒服了。”赤榕感嘆道。
見她這樣享受的姿態,相柳沒接話,抬手為她捋順發絲,只溫柔地看著。
他也覺得這樣很好。
如果能永遠繼續下去,就更好了。
“相柳,我好開心。”
“嗯,我也是。”
話音剛落,兩人便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兩人被毛球載著,一路回到了玉山。
相柳只送到赤榕屋門前。
“我記得,你在這裡也有自已的住處?”
聽到問話,相柳點頭。
“嗯,離你不遠。”
赤榕早先來玉山時,還差點被他撞個正著,嚇的轉頭就跑了。
她是知道相柳住在哪個屋子裡的。
“那,早點睡?”
“好。”
話雖這麼說,一扇門卻要關不關的,好半天也沒合上。依依不捨的告別持續了很久,終究還是赤榕先狠下心來。
“明天我介紹朋友給你認識,好不好?”
相柳自然是願意的,也大抵能猜到她口中的朋友是誰。
“好。”
“好夢,再見。”
這次門關的很是果斷,令相柳猝不及防。
他暗笑自已沒出息,低聲道了句:“好夢。”
說完,才轉身走回自已的屋子。
若非這裡是王母的地盤,他不能放肆行事。否則他恐怕又要忍不住去翻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