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認識一下吧,九命相柳。我是三首離珠,為守護鳳凰而生。”
方才的淡然彷彿只是幻象,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離珠,神情冷淡,眼裡隱著瘋狂的執念。
相柳只微微歪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不裝了?”
他從見到離珠的第一眼起,就莫名覺得不順眼。果然,他對赤榕看似刻薄,心底卻藏著不一樣的情愫。
“我真想殺了你。”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語氣裡毫不掩飾的恨意。
“你大可以動手。”
“你覺得真打起來,我們誰死的比較快?”
“你。”
離珠恨恨地別過頭去,揪了一把草扔開。
見狀,相柳姿態從容地將手背到身後,悠悠道:“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她的朋友。”
“……”離珠眼神奇怪地盯了他半晌,驀地一笑。
“怪不得她把你當寶貝似的護著。你和我們都不一樣。”
相柳沒回話,他是他自已,是世間獨一無二的,自然與旁人不一樣。
“我自降生時,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小鳳凰。我的使命就是守護她。但她說,不需要我守護。我只能在玉山幫她守著琅玕樹。她只有受傷才會找我要果子來吃,又不讓我幫她療傷。
原本什麼都好好的。但她突然就消失了,無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我試過各種辦法都聯絡不到她。
後來她又突然出現了。
她變得很不一樣。說不出哪裡變了,但和以前的小鳳凰不一樣,像戴了張很假的面具。
她很少主動來找我的。就是那次,她說需要琅玕給人治傷。我在她身上放了隻眼睛,還差點被發現。
我看到了你。然後我才知道,她從前消失的那段時間,有一部分,是與你在一起的。
我真想殺了你。但恐怕我那麼做,小鳳凰會恨死我。
明明是我先遇到她……
相柳,你憑什麼有九顆頭?”
離珠這番話說的沒頭沒尾,前言不搭後語,眼裡滿是不甘。
而相柳卻聽懂了他話裡的含義。
“因為我有九張嘴。”
“…………”
離珠當即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粘到的草屑,諷刺一笑:“你最好也有九個心眼。”
“什麼意思?”
“別怪我沒提醒你,小鳳凰看似被西陵珩教養得極好,骨子裡的桀驁與偏執卻是怎麼也放不下的。她太瘋了,你若是沒多長几個心眼,是制不住她的。”
“……制住?”相柳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神色不解地問道。
他不明白為什麼離珠會用這樣一個詞。
“我只能說這麼多。好奇的話,或許你可以試著瞭解一下,上一代鳳凰是怎麼死的。”
相柳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別看我,我不會告訴你的。走吧,再不回去,估摸著我的琅玕樹又要被薅禿了。”
他不說,相柳只能強壓下那股子不安,飛身跟上。
見兩人回來,面色如常,赤榕心裡的一顆大石終於落下,快步迎上去。
“相柳!”
她握住他的手,眼神詢問著。
相柳只微笑著搖搖頭,安撫性地拍了拍她。
“別看了,一根頭髮都沒少。喂,你也太區別對待了吧?怎麼不看看我受沒受傷呢?”
離珠不滿地控訴,卻見赤榕頭也沒抬的說道:“相柳才不會主動招惹你呢。”
“…………”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竟也聊了半個時辰。
赤榕與相柳樂得自在,離珠卻是一刻比一刻憋屈。
臨走前,離珠叫住相柳,往他手裡塞了樣東西。
“若來日你們遇到困難,捏碎它,我會來幫忙。”他低聲叮囑道。
相柳意外地挑眉,抬眼看他,見他神情嚴肅,語氣鄭重,不由得有幾分詫異。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收下了。
然而,剛與赤榕離開那片領域,相柳便將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顆翠綠的珠子,正散發著瑩瑩光芒。
“離珠給你的?”
相柳點點頭。
盯了那珠子半晌,赤榕抬手在他髮間輕撫幾下,眼裡閃過一縷複雜情緒。
“收著吧,或許以後用的上。”
相柳怔了怔,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