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異樣
自從上次從暢音閣回來後，裴安總是早岀晚歸的，就算在家有時還會刻意躲著姚笙一段時間，就算姚笙心再大也發現了他的異樣。
在裴安又一次找藉口去書房的時候，姚笙將他懟到牆角側身堵住他所有的退路：“說，你最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啊，笙笙怎麼會這樣想？”裴安回答的一臉坦然，只是因為二人離的太近耳尖泛起可疑的紅色。
姚笙吸了吸鼻子仔細聞了聞是藥味，哪知道裴安經常生病吃藥可今日這味道格外的苦澀。
“這藥味怎麼回事？”
裴安藏在袖子裡的手緊張的攥緊，面上卻淡定如初：“最近換季再加上公務繁忙身體有些吃不消，所以找太醫開了藥。”
姚笙不信：“哦？是嗎？”
裴安淡定點頭。
姚笙又問：“你最近就因為這個躲著我？”
裴安搖頭顧左右而言他：“最近事務實在是多了些，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姚笙半信半疑的放他走了。裴安你最好沒騙我。
書房
青夜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的坐在主位上，表情緊繃。手中的摺子半天沒有翻動一下。
眼看著手中的藥就要涼了，破釜沉舟般戰戰兢兢的開口：“主子，藥該涼了，再過兩天就是月圓之夜了，趙老頭說這藥絕對不能停的。”
裴安看不出喜怒沉沉的開口：“拿過來吧。”
隨後一言不發的仰頭喝下。皺了皺眉頭道：“下次讓趙紀把味道弄的淡一點。”
青夜疑惑撓頭：“啊？”
“聽見了沒！”
“是，屬下這就去。”
裴安叫住他猶豫再三：“記得躲著點夫人。”
青夜點頭，心想這還不簡單。誰料剛出門口扭頭就見姚笙站在不遠處衝他笑的不懷好意。
姚笙朝他招手：“青夜你過來。”
青夜突然覺得後背發涼卻不敢怠慢，老老實實的走到姚笙面前恭敬的行禮：“夫人有何吩咐？”
姚笙看著他手中的藥碗問道：“這是給裴安的？”
青夜如實回答：“是。”
“他最近生了什麼病？”
“大人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這幾日忙碌所以有點不舒服。”
姚笙點頭這倒是和裴安說的大差不差：“可曾看過大夫？”
“看過的，大夫說好好休養幾日便好。”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屬下告退。”說完跑的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工夫便沒了人影。
姚笙總感覺這主僕二人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心裡總是感覺不踏實，既然問不出來那就別怪她玩陰的自已去查了。
青夜走到無人處拍了拍自已狂跳的心臟，大人啊大人屬下為你圓謊可付出了太多了。夫人她太可怕了那氣場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將軍。
他估計這事兒瞞不了多久了，只能祈禱自家主子自求多福了。
此後姚笙並沒有再追問裴安關於生病的事，就像平常一樣在院裡賞賞花練練劍喂喂魚過的好不自在。見她這樣，裴安緊繃得神經也鬆懈了下來。
十五這日裴安沒去上早朝，而是到了下午才去了宮裡。
臨去前裴安來找姚笙，一如往常上早朝一樣跟她告別：“笙笙，今晚早些睡下，不用等我了。宮裡的事情有些麻煩可能很晚才能回來。”
姚笙心裡疑惑但沒有多問：“好，早去早回。”
等裴安帶青夜走後，姚笙回到臥房換了一身黑衣梳了男子的髮髻，靜靜的等著黑夜的降臨。百無聊賴的翻著小梨買的話本子。忽然想起她自從重生以來她還沒有看過裴安的手札。
於是輕車熟路的走到書桌後開啟暗格，動作小心的取岀那本手札，光明正大的坐在一旁開始慢條斯理翻看，絲毫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慌亂。
姚笙看著上面的內容眉開眼笑，現在皇帝的攏權計劃還沒有開始，手札上記錄的大都是些不可言說的少年心事看的姚笙心裡酸酸甜甜的。
終於看到了最後一頁，這一頁的筆墨還新應該是這幾天寫下的。
“又到十五了，真是越來越難熬了，我還能堅持多久。”
“笙笙好像起疑了現在的她與從前不一樣了，也許我該找個時間全盤托出，只是到時……”
盯著這兩句話，姚笙一動不動的坐了許久，眼神變的晦暗不明藏著狠辣的鋒芒，直到天色暗下來她才合上手札將它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姚笙想了許久將前生今世的點點滴滴串聯起來這才恍然明白，原來皇帝好像一直在用什麼東西或把抦控制著裴安，讓其為他賣命。
姚笙走到窗邊對虛空喊道：“姚一姚九，你們兩個輕功最好，跟我去宮裡。”
天已經徹底暗下，圓月高懸灑下滿地雪白，姚笙抬頭望著她有預感，今晚去宮裡一定會有所收穫。裴安是她姚笙下定決心要護著的人，誰也不能動他一絲一毫。
夜暮之下，三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避開了皇宮的守衛朝皇帝所在的勤政殿而去。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三人分頭行動最後姚笙在一處偏殿找到了裴安，殿中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連青夜都不知去了何處。他正襟危坐在案桌前正在寫著什麼東西。
由於離得太遠姚笙只能看清他微微顫抖的手臂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腰背仍然挺得筆直。
姚笙正想現身去找他們就聽見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她只能暫且躲在暗處。
在大太監王有才的帶領下五六個太監浩浩蕩蕩的推門而入，裴安似乎早有所覺停下手中的手抬眼看去。
“裴大人，陛下讓奴才來問問您手頭上的事務是否都忙完了？”
裴安雙手撐著桌案艱難的起身，身體微晃而後站定，聲音沙啞像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勞煩王公公帶路。”說完邁步出了偏殿向正殿走去。
在王有才的帶領下他走的極慢，腳步卻還算穩健，只是透過走廊上的燈光姚笙看清楚了他蒼白的臉色和乾裂的嘴唇。心不由的揪了起來。
隨著裴安的走遠姚笙閃身到隱蔽的角落開啟正殿窗戶的一角確保自已能看見裡面的情況，聽見裡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