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氣結!

開口就要自已近半年的俸祿,孽障想幹什麼?

“大膽!你還想用尋死覓活威脅為父嗎?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父親以為我尋死覓活是想要錢?”

區區五百兩,哪夠自已發狠把脖子勒成這樣?

黛眉杏眼浮滿諷刺,顧蓁蓁漫不經心拾起含夏送進來的剝殼雞蛋,輕柔按摩勒痕處,“難道父親去環春居,她沒跟你說什麼嗎?要父親覺得那些不值五百兩,我倒也可以找四妹大哥、甚至母親想辦法。”

“你個逆女!”

繼顧行之後,顧承安覺得又快被氣吐血了。

只是此事緊要,少不得縱她幾回。

“你先說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父親不是聽到了嗎?母親要帶我去長公主宴會,我要買桃花粉敷臉,還要買衣裙首飾,五百兩都不夠女兒逛一回重錦樓呢!”之前她打算跟大哥老四要,從勒得幾近窒息的白綾下來,她忽然覺得問父親更好,他比大哥老四闊綽!

她眼裡跳躍著野心的光芒。

知女莫若父,顧承安依稀猜得到她想謀劃什麼。

他知道自已應該阻止。

但……

她驕橫跋扈,言行總是像一顆隨時會炸的鞭炮,誰也不知道會炸出什麼。如今又被她知曉秘密,倒不如讓她早早嫁出去!她既想謀前程,便讓她自個兒放手一搏,搏好搏壞都是命數,屆時她總不能再怪旁人!

“為父怕了你,明日給你!”

“多謝父親!您放心,我沒蠢到什麼都說出去!”

“你知道便好。”

顧承安長吁,“為父也是沒辦法,當年老祖宗給我定下娶你母親,但她……又誕育你們,考慮到你們幾個,為父總不能真不管她。經一塹長一智,你懂得什麼對自已、對侯府有利,也不枉為父素日疼愛你。”

什麼沒辦法,還不是貪心林氏的出身和嫁妝?

顧蓁蓁心如明鏡,說出的話卻是柔婉恭順。

“女兒姓顧,自以顧家為重,一定會讓父親和顧家為女兒驕傲!”

父女倆的對話林舒自然不知,她也不放心上,反正顧蓁蓁打算作死,不管他們聊什麼,恐怕都只會加速她作死的速度。回到悠然居洗掉一身汗,林舒開始翻看馬氏和存露悄悄送進來的營業記載。

好傢伙,冰賣到三兩銀子兩斤了!

粗略算了算囤的冰能賺翻倍,她眉開眼笑。

“小姐高興什麼?”

裁雲端著一碟果子進來。

鮮紅瓜瓤堆聚中間,外面是一圈桃李杏。

“冰鋪雜貨鋪賺得盆滿缽滿,當然高興!”

“那是值得高興!”

用銀製小叉叉起一塊濃香味甜的桃肉遞過去,裁雲皺眉,“小姐真帶顧三去長公主生日宴嗎?奴婢擔心她會整么蛾子,到時候連累小姐!長公主身份貴重,到時貴客如雲,萬一她弄出點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可怎麼辦?”

“涼拌!”

“啊?既知她不安分,還……”

“你聽說過襄王嗎?”

裁雲在腦海裡搜尋一圈。

隨即,兩顆眼珠瞪得比圓乎乎杏子還要大,聲音也壓如蚊吶般。

“奴婢聽說過一點。他行三,比曜王大半歲,一起封的親王,坊間傳言他生得瓊鼻白膚,深眸紅唇,比女子還好看,可惜天妒紅……不,天妒其美顏,聽說常年藥不離身,是個藥罐子!”

將一顆金黃軟乎杏子塞進嘴裡,她忽然福至心靈。

“顧三難不成想對他下手?”

林舒但笑不語。

前世長公主生日宴,顧蓁蓁偶遇容貌驚豔、體弱多病的襄王,偷萌春心。用她的話說,那般眉眼如畫、勝似仙君的男子,誰能忽略?察覺到她這一點念想,一心為她好的林舒想方設法掐滅了這點小火苗——

襄王除開外間傳言,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他喜愛尚未及笄的少女!

或者說幼女。

他是親王身,對權貴來說,這點子癖好不算什麼。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敢胡亂指責。但是林舒從大哥林闖嘴裡聽說過,襄王這份喜愛並非尋常男女喜愛,而是……充滿各種汙糟手段、甚至是凌虐的喜愛。

林闖知曉,是因手下一位千夫長的幼妹,便是斷送在襄王手裡。

上輩子看出顧蓁蓁起念,林舒急得嘴起燎泡。

既不方便跟她挑明說,又怕她掉進火坑送終身。

這輩子麼……

“一個病秧子,確實好下手,顧三肯定是考慮到這點!”

裁雲還在嘀咕,林舒卻沒再多言,因為踏雪拿回來謝臨淵的信。之前讓她去問玻璃,謝臨淵出城奉命出城巡視旱情並安撫百姓,估計是回來聽聞此事,特地來信。

讓裁雲又點燃一根通臂燭,林舒用裁紙銀刀破開火漆。

素箋上的字銀鉤鐵畫。

謝臨淵的答覆也很簡短:

“未聞此物。若有,堪稱妙哉。若有人能制此物,堪稱奇功。奇功難得,皇權難容。”

林舒的眼睛久久定在最後八字上。

他加這麼一句,用意是……

心緒起伏,她倒映燈火色澤的澄澈美眸片刻泛出星星點點的笑意。原來如此,謝臨淵定是多少知曉府中事,才特地加了這一句。不管文芷薇還是顧家父子,只要能製出透明玻璃都是奇功一樁,賺錢不必說,整個靖國都會為之佩服。

新奇賺錢的好東西,皇帝豈能只誇一誇、看一看?

想想鹽和鐵,哪個不是緊緊攥在皇室手裡?

“他倒解了我一個為難。”

文芷薇不是威脅自已投錢麼?

既然如此,多少投點堵她的嘴!

她制不出玻璃會惹侯府厭棄,若製得出——

是功還是劫,尚且待定!

“王爺金玉良言,無以為報,送冰半車,聊表謝意。”

快速寫下一封短箋,林舒交給踏雪。

她現在醉心跟一戎一海比試,非常樂意跑曜王府。

研墨的裁雲笑道:“小姐忒大方了,現在冰可是天價!不過他是皇家人,還能用不起冰嘛?送點別的會不會更好?”

“他窮。”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不見得比受寵的臣子好。

那日白雲寺,聽說他囤糧只囤不到兩萬兩白銀,林舒就知他窮。

“啊?”

裁雲恍然大悟,“小姐請王爺安排大夫,也是想讓王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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