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的話,踏雪聽到最後三個字。

她當即問非要巴巴送出來的一戎,“你家王爺心裡的人是誰?”

“不是……”

一戎下意識要說“不是你家小姐麼”,看踏雪眼神涼涼,他改口,“我哪兒知道呢?”

是一海在陪練,他不像自已聰明,肯定又在勾王爺談舊事!他搞不懂那點子破事有啥好談的,一個女人,王爺無奈下同她睡過一回,難不成王爺心裡能有她?

再說,那個女人不虧,王爺是頭一遭!

“嘁!看你這眼神亂轉,肯定有鬼!得了,我走啦!”

踏雪瀟灑揮手。

一戎撓撓頭,拔腿追上去,“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不要!突然這麼好心,你該不會對我心懷不軌吧?”

“哪能啊?”

可能是天氣太熱,一戎只覺兩隻耳朵滾燙髮辣。

“我把你當兄弟!那啥,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倔還硬的女人,明明打不贏我和一海,隔三差五找上門找打。難道真想打贏我們才罷休?萬一你十年八年都打不贏我們,你……”

“收回這句話!”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這還像句人話!東西不吃了,我找時間再來!”

踏雪摸進悠然居時,林舒剛躺下。

兩人聊了幾句,劍不離身的踏雪突然問:

“你應該不喜歡謝臨淵吧?”

“……”

林舒無語,“你捱打了?說什麼胡話!”

“那行!他心裡有人,你千萬守好自已的心。”

那日白雲寺,踏雪沒去,但她知道兩人見面,還暢聊大半個時辰。一男一女密談這麼久,林舒又慘遭顧賤男和侯府背叛,這時萬一謝臨淵獻點殷勤,且他又生得又人模狗樣……不,玉樹臨風!

踏雪不拘小節,覺得林舒起心動念實屬正常——

但不安全!

“……”

答應謝臨淵保守秘密,林舒不好說自已早知道,“你想多了。”

“而且這女人我琢磨見不得光!”

踏雪嘀咕,“我隨意問一嘴,一戎臉色都變了!”

“那是人家的事,與我們何干?快去沐浴歇息吧!”

一陣風吹動鮫紗,踏雪消失。

臥房安靜,窗外還在喧鬧的知了鳴叫入耳。林舒抱著薄薄錦衾,想起那日白雲寺的清晨,謝臨淵說自已心裡有人深眸晦暗,再加上前世他好像一直未娶,莫非那女子真像踏雪懷疑的一樣見不得光?

嘖,好大一八卦呀!

一夜忙碌。

第二天,林舒起晚了。

裁雲說顧依依已經來了一個時辰,除開看賬算賬,正問膳房婆子僕婦的話。不僅如此,負責府裡花草樹木的四個僕從也被叫來,他們還在候著。心知她是打算裁減侯府各項開銷用度,林舒由得她折騰。

優哉遊哉用完早膳,她來到花廳。

“給母親請安。”

顧依依一絲不苟行禮。

“昨夜奔波勞累,母親為何不多睡會兒?”

“都日上三竿,再睡說不過去。”

用下巴點點排成一行的幾個下人,林舒見坐去交背椅上,瞧出她們一個個都不大高興,“聽裁雲說你來得很早,如此勤勉,我沒選錯人。沒看錯的話,這幾位是膳房的吧?你叫來問話是……”

“你們先下去。”

親自端起裁雲斟出的茶,顧依依恭謹奉上。

她笑答:“溫前輩的主意,女兒思來想去,認為是一良機,祖父不想單單售出技法是對的,是為長遠計。所以,女兒想裁減府中各項支出,節省些許銀錢出來支援祖父。雕蟲小技,讓母親見笑了。”

“具體打算怎麼做?”

瞧出林舒眼帶讚賞,顧依依本還懸著的心落回原處。

她轉身從條案上拾起一本賬簿。

“母親請看,這是府中膳房的開銷記錄。女兒仔細算過,採買食材均是上等好貨,自然,吃進去的東西該好,但女兒想著是不是某些可以裁減?比如女兒院中,每日一例燕窩,其實可以減掉。”

“燕窩滋補,對身……”

“女兒不愛食燕窩。”

一段時間不吃這東西也不打緊,待玻璃製出,日後還怕沒得吃?

顧依依含笑又說,“再說這綠豆和冰,今年價貴,下人們早不提供冰鎮綠豆飲,各院日日還供著,綠豆寒涼傷胃,改成三日一供如何?”

“還有嗎?”

“還有府中花草景觀。”

顧依依換了本賬簿,“翻看過歷年記載,每年購入各種花卉樹苗的花銷高達數百兩,還有四個專僕的月錢不算在內。女兒覺得……是否可以停止購買各種名貴盆栽等?人麼,也可以削掉兩個,留兩個僕從專門侍弄花草足矣。”

“看來你下了不小的功夫。”

“目前只是節流,開源之法女兒尚在思索。”

“好,跟我一起去南山堂回稟。裁雲,去請侯爺。”

聽說林舒有事要稟,顧陳氏和顧傑都以為她改主意願意掏錢,忙不更迭等上了。

誰知林舒一來,只讓顧依依提出各種削減用度。剛開始聽還覺得順耳,當聽到顧依依竟要從膳房下手,連燕窩都自已主動先不吃,顧陳氏眼神微厲。

她一小年輕,不吃便不吃,自已呢?

正想開口,林舒笑盈盈啟唇。

“依姐兒的法子甚好,這孩子心實,從自個兒開始做表率。為鼓勵她短短時間學得有模有樣,老祖宗,父親,舒兒決定悠然居得每月例銀繼續充公,悠然居絕不從中饋拿一釐一毫!”

聽到這,顧陳氏記起來。

之前為給行哥兒湊鉅額賠償,林舒自裁用度。

言不由衷誇了兩句,她話鋒一轉,“儉省用度能湊出多少銀子?距四萬兩還遠著呢!”

“本侯已有兩萬。”顧傑突然開口。

顧陳氏倒三角的眼凌厲眯起:“這麼多錢,哪兒湊的?”

“借的!”

“什麼?”顧陳氏氣急,“別告訴我是借的印子錢!”

“只要玻璃製出,還不怕沒錢進賬?”

“你真是被那女人灌了迷魂湯!”

被老母親當著晚輩的面訓這種話,顧傑訕訕掃了眼兩個晚輩。

尤其他快速瞥向林舒那一記,心虛極了。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林舒表面不動聲色,“既然決意借,父親為何不直接借夠四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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