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境內幾千米的高空上,一架由馬德里起飛的國際航班客機即將降落在燕京首都國際機場。

“飛機即將降落,請收起小桌板,開啟遮光板,調直座椅靠背......”空乘機械的聲音播報在境內,接著,她又用英語和西語毫無感情的重複了一遍,如果這時候有懂西語的人就會發現空姐明顯說錯了一個詞語,不過大家這時候都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旅途,身心疲憊,也沒人在意空姐的口誤。

李竹挨個提醒乘客,並報以空乘標誌性的禮貌微笑,不過並沒有狗血的事情發生,乘客們都很配合李竹的工作,沒有胡攪蠻纏的人,也沒有惹是生非的跡象,更沒有傳說中的劫機或恐怖分子,儘管我們的主角就在這架航班上。

似乎這就是尋常的一天,她即將完成一次尋常的工作——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李竹在檢查完經濟艙的乘客之後,在踏入商務艙之前,她整理了一下著裝,調整了一下笑容與體態,緩緩走進了商務艙之中。

她依然禮貌的挨個提醒每一個乘客,似乎要比之前更加熱情一些。這也是難免,國際航班商務艙的乘客非富即貴,他們或許有的是商界大亨,有的是政界大拿,總之,沒有一個是小小的空乘惹得起的,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們而收到了投訴,可能從此空中生涯就會結束。

李竹走到了他的面前。

金色的夕陽灑下最後一抹溫柔,透過遮光板,橘黃色的餘暉如絲綢般細膩地灑在少年臉上,使其在暗淡的光線中宛如古希臘雕塑般精緻。他的目光怔怔地凝望著窗外,似是有什麼心事,瀰漫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憂鬱色彩。

李竹望望著他有些出了神,心中再次感嘆上天的不公。如果像她一樣的芸芸大眾只是女媧大人用枝條沾著泥漿隨意甩出來的話,眼前這個金色般的少年一定是女媧精雕細琢之後的傑作,五官單看都很完美,糅合在一起更是渾然天成:眉似玉弓,目若朗星,鼻樑高挺,下頜如刀斧雕刻一般,嘴角若有若無的噙著一股笑意。

等等,笑意.....

李竹回過神來,發現那名帥過金城武,酷過吳彥祖的男生已經回頭在盯著她,嘴角的笑容有些戲謔。

專業的職業素養讓她第一時間並沒有過於慌亂,只不過連她自已都沒有發現聲音有些結巴。

“你好......請收起小桌板,開啟遮光板,調直座椅靠背,飛機即將降落。”

“好的。”

陳修微笑著回答道。

李竹感覺自已的心臟在砰砰亂跳,一抹紅暈染上了她的臉頰,她別過臉,根本不敢看陳修的眼睛。

回到機務組,李竹雙手捂著自已有些微微發燙的臉,慢慢平復自已稍微有些悸動的少女心。

“李竹啊李竹,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她心中暗暗想到。

“你又不是沒見過帥哥,奔三的人了居然還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

這倒是實話,身為機務組成員,天南地北,各式各樣的人都見過不少,其中不乏什麼明星idol。

“不過真的很少見這麼帥的......”她又為自已先前的尷尬行徑找了個理由。

但直到陳修走下了飛機,她才回味過來,並懊悔為什麼沒有鼓起勇氣去詢問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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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踏上了這片土地,陳修才鬆了一口氣。此時正值八月下旬,乃是一年最熱的時候,儘管空氣悶熱,但他的心情依然不錯。

“還是華國好啊。”

陳修活動了一下身體,心中想到。儘管這些年在歐洲說不上是提心吊膽,但也不算輕鬆,只有回到國內,才能完全放下心來。

陳修並沒有過多耽誤,拿好行李之後就出航站樓外打了個車。

“師傅,燕山府。”

司機師傅向後瞥了一眼陳修。

“帥哥,大戶人家啊,燕山府可都是有錢人,咋沒人接你嘞,你們這種闊少爺不都應該是專車接送嘛。”

陳修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到並沒有感覺到司機有在刻意挖苦,只是性格憨直,說的話也不大好聽。

司機見陳修不搭理,也不自討沒趣,不再開口悶頭開著車。

計程車在繁華的燕京街道上穿梭,天空尚留有一抹憂鬱的藍調,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開始在夜幕下閃爍。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與下方的行人交相輝映,街邊人流如織,有妝容精緻的都市麗人,亦有青春活力的年輕學生,當然,最多的還是庸庸碌碌的上班族們,他們的眉宇間難掩飾工作之後的疲憊。

陳修將窗外的光景盡收眼底。

“變化不小啊。”

儘管五年並不長,但他也未曾想燕京的發展如此之快。

......

“帥哥,只能到這咯,前面我開不進去了。”

“得嘞,謝謝您啊,師傅。”

陳修將身上僅存的幾百塊隨手丟給了司機。

“我去,果然不愧是大戶人家。”司機喜笑顏開,這可比他一天的收入都高了,道了聲謝,將車開走了。

陳修沒有搭理,拖著行李向著燕山府的正門走去。

“這破地方還是這個樣,這山頭上誰看得到啊,也不知道搞那麼亮幹嘛。”

燕山府依山而建,正門的裝潢非常華麗,稱得上是富麗堂皇,陳修打小就非常嫌棄,他覺得太高調了,好像深怕別人看不出來這裡的規格有多高,住戶有多豪。

陳修心中暗自誹謗,腳步卻沒有停下過,但就在這時,保安卻攔住了他。

“你好,訪客的話需要聯絡戶主確認。”

陳修停下了腳步,有些無語。燕山府一共就只有幾家住戶,全都是達官貴人,保安對於各家各戶有哪幾個人基本都牢記於心,對於陌生人向來是不放行的。很明顯,眼前這個年輕的保安是在陳修離開之後才來的。

陳修回國除了龍淵的幾位高層知曉他未告訴任何人,原本是想給爸媽一個驚喜,但萬萬沒想到會栽在這一茬兒。

就在陳修糾結是給家裡打個電話還是想法子跟保安解釋一下的時候,一輛邁巴赫行駛而來,主駕緩緩搖下了車窗。

裡頭的中年男人打量了陳修一會兒似是在確認什麼,陳修倒是一眼認出了他。

“喲,張伯,您還沒退休呢?”

“小修,真的是你啊,幾年沒見長這麼高了?”被稱作張伯的男人笑呵呵的說道。

“害,您還是這麼精神。”

“你回來沒跟家裡說一聲啊?”

“這不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嘛。”

張伯看出了陳修的窘境,對著那名保安說到:“這是陳董家的孩子,你不用管了。”

隨後轉頭又跟陳修聊著:“小高是你出國後才來的,所以才認不得你,也別怪他。”

“瞧您這話說的,”陳修不滿的說道,“他也是盡忠職守嘛,搞得好像我會為難他一樣。”

張伯指了指陳修:“要不是你幾年前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就把我那小兔崽子房間玻璃給砸了,你這話,我就信了。”

“那不是年紀小的時候不懂事嘛。”陳修笑嘻嘻的說著。

“喲,看來在國外幾年,你這脾氣收斂了不少嘛。”張伯見到故人之子,也是自已兒子的損友,心裡也挺高興,“行了,你早點回去吧,有空上張伯這吃飯。”

“得嘞,有空一定來叨擾一下,您慢點哈。”

陳修揮著手送別了張伯,隨即又撇過頭看了一眼那名被稱作“小高”的保安。小高被陳修盯得有些發毛,不過陳修倒沒有為難他,只是打了聲招呼,自顧進去了。

......

來到家門口,陳修反倒有些扭捏。從前不理解,現在倒是對“近鄉情更怯”深有體會。

半晌,陳修按下了門鈴。

“叮咚。”

開門的是一位約莫三十多歲的女人,短髮齊肩,身著黑色的女士小西裝,畫了一點點淡妝,簡潔而利落。

“白姐。”還沒等她開口,陳修就打了聲招呼。

“小修!”白筱筱有些驚喜,還沒能過多寒暄,屋內便傳來了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

“筱筱,是誰啊,我沒聽文遠說今晚還有客啊。”說話的是葉濨,正是陳修的母親,與她的聲音一般,她長相溫婉大方,模樣只有三十多歲,不難看出年輕時一定是極為出挑的美人。即使真實年齡已經四十多了,依然是嫻靜端莊的大家閨秀。

白筱筱:“濨姐,是小修回來了!”

白筱筱領著陳修進門,陳修見到許久未見的母親,上前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我回來了。”

“小修,回來怎麼也不知道提前打聲招呼?”

“這不是想給您倆一個驚喜嘛。”

葉濨看著眼前個子高過自已一個腦袋還要多的兒子,又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都長這麼高了,不錯嘛,看來在西班牙還長胖了。”葉濨寵溺的看著兒子,隨後又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吃飯沒?”

陳修:“還沒呢。”

葉濨向白筱筱吩咐道:“筱筱,你趕快再去買幾斤排骨,然後再買兩條鱸魚,然後多燒兩個菜。”

白筱筱聽完便欲動身,倒是陳修覺得有些太麻煩了。

“媽,不用了,家裡有啥吃啥唄,更何況現在都多晚了,也別麻煩白姐了昂。”

“行吧,”葉濨覺得有道理,“那我讓你爸趕快回來。”

“他還在忙啊。”陳修拉著母親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是啊,”葉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生意的事情哪有忙得完的。”

隨後兩人便嘮起了一些家長裡短,陳家公司的近況,也聊了一些葉家的瑣事,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葉濨講,陳修聽。

她倒沒有過多打聽陳修在歐洲的情況,很明顯,是在等著陳文遠——也就是陳修的父親回來,一家三口齊聚在好好聊。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了動靜。陳文遠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五官硬朗,身形挺拔,頗有幾分尊龍的味道,不似一個商人,反而像是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他一手提著個公文包,看見陳修時明顯有些驚愕,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笑著說道:“你媽讓我快回來,說家裡有驚喜等著,我還以為是誰來了,沒想到是你個臭小子。”

他來到陳修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長大了啊,比我都高了,有一米八沒?”

“肯定不止,走先吃飯,別站著了。”

陳修剛想回答,陳文遠哈哈大笑著打斷了他。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上了餐桌,陳修是真的餓了,十幾個小時就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更何況好幾年沒吃中餐,著實有些食指大動。其實西班牙的食物不算難吃,至少比英國佬強,但如果跟中餐比,那就差的太遠。

看著陳修狼吞虎嚥,夫妻兩人有些哭笑不得,本來還想在餐桌上問一下陳修這些年在歐洲過得怎麼樣,不過現在夫妻倆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

“啊,吃飽了,你們慢慢吃。”陳修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就往沙發上大剌刺的一攤,翹著個二郎腿。

葉濨看著陳修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樣子,也走過去,拍了拍他翹著的腿。

“好好坐。”

陳修乖乖的將腿放了下來。

陳文遠也坐了過來,並吩咐白筱筱:“小白,你去將前幾天老張送我的西湖龍井,拿來泡一壺。”

“前些日子你張伯在浙省出差,回來時給我帶的,說是味道不錯,叫我嚐嚐。”

“張伯啊,我剛回來時就在大門口碰見了,還說有空讓我去他那坐坐。”

“是嘛。”

父子二人並沒有過多的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陳修身上,大致詢問了一些他在歐洲的情況。

陳文遠突然問道:“你這次突然回國,是上邊有什麼任務嗎?”

對於兒子的身份,夫妻二人是有所瞭解的,但不多,只知道他現在隸屬於國家一個非常機密且強大的組織,陳修作為新人評價頗高,其他情況一概不知。

“害,瞧您這話說的,上邊沒啥指示,我單純想你們了回來看看,另外我在歐洲苦了這麼多年,現在啊,只想回來上上學,敗敗家,享受享受我應有的富二代生活。”陳修聳聳肩,否認道。

“真的?”陳文遠依然有些狐疑。

葉濨倒是一下抓住了陳修話裡的重點:“上學?你去哪兒上學?你連國內的高考都沒有參加。”

陳修起身繞到陳文遠身後,給他捏了捏肩膀,嬉皮笑臉的說到:“這不就要靠我們英明神武的文遠同志給我運作一下了嘛。”

“去去去。”陳文遠笑罵著將陳修遠的手拍了下去,隨後開口說道:“清華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的面子老校長還是要給的。燕大和燕京其他大學要找你媽托葉家找找關係。”

“怎麼一開口就是清華啊,燕大啊,”陳修依然沒臉沒皮的說著,“這話要是傳出去,人家都以為我們是什麼萬惡的布林喬亞呢。再說了,我可沒說要在燕京上大學。”

“不在燕京?那你要去哪兒?”

“ 蜀都,川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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