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師孃,早啊
閆埠貴嘆口氣答道:“我剛才去找過了,王主任正在開會。我只好先回來了。”
楊瑞華眼中重燃希望:“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王主任總不可能天天開會吧。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就不信這事兒沒人能管。”
另一邊,在同一單位豐澤園工作的劉光齊,此時才回到四合院。何雨柱騎車的速度遠超步行,所以劉光齊這會兒才到家。
他進屋後掃視一圈,問道:“媽,我爸呢?怎麼沒看見他人影?”
二大媽手裡擇著菜,隨口應道:“他這個時間還能幹嘛,你還不清楚?準是去買酒去了。”
劉光齊猜測道:“打酒去了?”
二大媽點頭確認:“他就愛那口,沒那點酒,連飯都吃不下。我看他是早晚得喝出個好歹來……”話音未落,她瞥見劉海中已經回來了,趕緊收住了嘴。
劉海中在家裡脾氣暴躁,稍微不如意就會對二兒子和小兒子拳腳相向,尤其醉酒之後,連二大媽自已也難逃其手。因此,二大媽對他總是小心翼翼。
劉光齊看到劉海中走進家門,立刻上前搭話:“爸,我想跟你要點錢。”
劉海中手中拎著一瓶白酒,笑著回應:“怎麼,小子,又沒錢花了?要多少,說吧。”
劉光齊伸出兩根手指,劉海中一邊掏口袋一邊說:“兩毛是吧?我找找。”結果沒找到兩毛的零錢,最後拿出一張五毛遞給劉光齊:“沒兩毛的了,這五毛省著點花。”
一旁的劉光天和劉光福看著哥哥拿到錢,眼巴巴地也跟著開口:“爸,我們也想要……”
劉海中對其他兩個兒子就沒那麼客氣了,揚起手掌威脅道:“要什麼要?想捱揍不成?”
劉光天和劉光福被嚇得一哆嗦,連忙改口:“不、不要了。”
劉海中並未因此罷手,一人賞了一巴掌,兩人頓時淚如雨下。劉海中心煩地訓斥:“就知道哭,你們有什麼用?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如你哥一半。”
劉光天和劉光福不敢反駁,只能默默擦掉眼淚。這時,劉海中隨手把酒瓶擱在桌上,準備回臥室。
劉光齊卻叫住他:“爸,等等。”
劉海中回頭詢問:“老大,還有什麼事?是不是錢不夠?”
劉光齊沉穩地回答:“我要的是二十塊,不是兩毛。”
劉海中一聽愣住了,皺眉追問:“什麼?你說多少?”
他滿臉困惑,不解地問:“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你今天第一天去做學徒,怎麼回來就要這麼多錢?我記得豐澤園又不用交學費。”
劉海中一連串的問題,顯然是被劉光齊索要的金額驚到了。儘管他在軋鋼廠工作,收入在四合院裡數一數二,僅次於易中海,但這二十塊錢相當於他半個月的工資了。
面對父親的質詢,劉光齊鎮定自若地解釋:“爸,我在豐澤園學手藝,免不了要打點一些人情關係,尤其是胡掌櫃和我師父那裡,花點錢能讓手藝學得更快些。”
雖然劉光齊說得冠冕堂皇,但實際上,這是因為他今天出了個餿主意,讓師傅顏面盡失。若不拿出點誠意來,以師傅的小氣勁兒,恐怕會記恨一輩子。至於提到胡掌櫃,劉光齊也是打算趁熱打鐵,進一步穩固與胡掌櫃的關係,即使師傅還記掛著今天的事,有胡掌櫃撐腰,自已也能安然無恙。陳煥章那邊,作為何雨柱的師傅,劉光齊對其恨之入骨,自然不會去打點。
聽完劉光齊的解釋,劉海中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但他仍不放心,繼續追問:“就算打點關係,你也用不著這麼多吧?”
“再者說,你並非非得待在豐澤園不可。”
“你的學業表現出色,完全可以繼續迴歸校園生活。”
劉光齊的父親劉海中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
“萬一實在無路可走,日後大可到鋼鐵廠接我的班。”
“那樣日子同樣能過得紅紅火火。”
倘若今天之前,劉光齊或許會對劉海中的想法深以為然。
但自從欒玉玲踏入廚房的那一刻起,
劉光齊心中已對離開豐澤園萬般不捨。
於是劉光齊回應道:
“爸,您知道我今天遇見誰了嗎?”
劉海中面帶好奇地看向兒子,
一時未能揣摩出劉光齊此言背後的含義,
他緊接著詢問道:
“你遇見了誰呀?”
劉光齊微微一笑,答道:
“我今天碰見了欒老闆的女兒。”
“今日何雨柱還特地為她烹飪了一道菜餚。”
“她當時對何雨柱的讚美簡直到了極點。”
劉海中聽聞後一臉困惑,
疑惑地盯著劉光齊,問道:
“不是我說,你平時挺機靈的。”
“怎麼今天犯糊塗了?”
“人家誇何雨柱,這和你有什麼相干?”
劉光齊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自信滿滿地道:
“爸,您平日裡分析事物不是頭頭是道嗎?”
“怎麼今天反而看不明白了呢?”
劉海中畢生所求便是能在仕途上步步高昇,
從基層做起,直至攀至高位。
每當休假時,
不論是街頭巷尾的大喇叭播報,還是各大報紙的新聞報道,
只要提及新的政策出臺,
劉海中都會在家裡深入剖析一番,
解讀政策背後的深遠意義以及國家未來的發展走向。
此刻被劉光齊這麼一反問,
劉海中頓時精神煥發,
“你懂什麼?我關注的是國家大勢。”
“你們那個小小的豐澤園能有多少大事要分析?”
“都是些瑣碎小事,哪值得費心思琢磨?”
劉光齊並無貶低父親之意,
遂順著話頭繼續說:
“那好吧,您怎麼說都行。”
劉海中也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
揮手示意道:
“那你先解釋一下剛才提到的事具體怎麼回事。”
劉光齊這時也打消了賣關子的念頭,
直言不諱地道:
“透過這件事我發現欒小姐對美食極為熱愛。”
“只要有高超的廚藝傍身,”
“定能拉近與欒小姐的關係。”
“要知道欒家可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富貴之家,”
“哪怕只是得到他們一點零頭,也足以超過咱們現有的財富。”
然而劉海中並未急於歡喜,
而是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急切地向劉光齊追問:
“不是我說,豐澤園本就是咱京城鼎鼎有名的酒樓。”
“裡面的廚師個個手藝精湛。”
“老大,你有何把握能夠吸引到那位千金小姐?”
對此問題,劉光齊早已胸有成竹,
否則也不會如此自信地回家索要資金。
於是劉光齊應聲道:
“爸,您想一想,何雨柱才學藝多久?”
“就得到了欒小姐的高度讚揚。”
“難道我就比他差不成?”
劉海中細細一想,猛拍大腿,
劉光齊這話確實說得在理。
想到自家兒子劉光齊的聰明才智,
比起有著“傻柱”綽號的何雨柱可要高出不少,
劉海中心中樂開了花。
劉光齊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進一步說道:
“況且欒小姐年紀與我相仿……”
“我也許還有可能……”
雖未把話說完,但劉海中已然心領神會。
若真能結識並攀上欒家這樣的豪門,
讓自家兒子娶回欒學堂的掌上明珠,
那可不僅僅是少奮鬥幾十年那麼簡單,
簡直是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劉海中滿面笑容,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我再多給你二十塊錢。”
“你先去打好關係。”
“安心在豐澤園裡學好手藝。”
劉光齊亦笑著回應: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次日清晨,
按照昨日與師父陳煥章的約定,
何雨柱需將妹妹何雨水送去陳家。
為此,兄妹倆今早都起了個大早。
何雨水錶現得格外懂事,
無需何雨柱叫醒,自已就穿戴整齊,
靜候哥哥起床。
只見何雨水端著洗臉水,步履蹣跚地走來。
何雨柱連忙提醒:“小心別摔著了。”
說著便接過臉盆。如此乖巧伶俐的妹妹,
他哪裡捨得讓她受半點磕碰。
何雨水卻鼓起腮幫,雙手叉腰道:
“哥,你小瞧我!”
“我能行的!”
何雨柱輕輕敲了下何雨水的頭,
笑著說:“你這丫頭,別逞強。”
“熱水要是燙著你怎麼辦?”
何雨水裝模作樣地喊道:
“啊,哥,你打我!”
“好疼!”
何雨柱一眼看穿她的表演,
笑著說:“別裝可憐了。”
“真要是熱水燙傷你,怎麼辦?”
何雨水吐了吐舌頭,回應道:
“哥,你就別囉嗦啦。”
“這些我都明白。”
“咱們趕緊出發吧,不然你要遲到了可別怪我。”
何雨柱無奈地看著何雨水,
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知隨了誰。
隨後,何雨柱推出腳踏車,
鎖好門正準備出門時,卻被一位大媽叫住。
“柱子,這是要去上班了?”
何雨柱回頭看見後院走出的一大媽,
便問:“一大媽,您找我有事嗎?”
一大媽滿臉堆笑,輕輕撫摸著何雨水的額頭,
“其實也沒別的事兒。”
“就是考慮到你現在每天都要上班去了,”
“留雨水一個人在家總歸不太安全。”
“所以我琢磨著能不能把雨水接到我家來照看。”
“反正我天天都在家,也能照顧到她。”
何雨柱一聽便明白了大媽的意圖,
之前自已不讓何大清將何雨水的生活費交給易中海保管,
加之昨天直接將閆解成送進了派出所,
大媽大概也看出自已難以駕馭,
所以藉著照看何雨水的理由,
其實是想把目標轉移到何雨水身上。
不過僅憑一大媽的腦筋,
顯然想不出這般計策。
何雨柱瞥了眼後院牆角,
果然看見易中海正躲在那兒窺探情況。
易中海見自已被發現,
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退回了後院。
相較於昨天閆解成的明搶行為,
易中海這種暗中使絆的招數,
無疑更加陰險狠辣。
若沒有陳煥章幫忙,
留下何雨水獨自在四合院的確是個難題。
幸虧昨天陳煥章已經安排好,
讓今天將何雨水送到他家暫住。
陳煥章的妻子及女兒——即何雨柱的師孃和師妹,
兩人脾氣溫和善良,
將何雨水託付給他們,何雨柱非常放心。
至於是否會麻煩到陳煥章一家,
這一點倒不必過於憂慮。
隨著何雨柱的經驗日漸增長,
技能升級指日可待,
屆時擺個小攤帶著何雨水一起就行了。
當下面對一大媽的提議,
何雨柱平靜地回答道:
“不必勞煩大娘了。”
“我昨天已同我師傅商量妥當。”
“從今往後,我上班時會親自把小雨送到他家去。”
“師傅的夫人和師妹都在家中,小雨也不會覺得孤單無趣。”
大娘聽到何雨柱這般說,
瞬間定格在原地,
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略顯僵硬。
而這時,何雨柱接著說:
“若無其他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師傅那兒還等著我呢。”
話音剛落,何雨柱不顧大娘的反應,
徑直扶著腳踏車走出了四合院。
跨出四合院的門檻後,
何雨柱迅速躍上車座。
何小雨坐在後座,
將小腦袋緊緊貼在何雨柱堅實的背脊上,
雙手插進何雨柱的衣服口袋,環繞著他。
“哥,我才不願意去大娘家呢。”
何雨柱並未回頭,卻微笑著問:
“為什麼你不想去大娘家呢?”
何小雨歪著頭想了想,回答道:
“我也說不清,反正就是不太喜歡。”
何雨柱再次輕笑一聲,安撫她:
“放心吧,哥絕不會把你交給大娘照顧。”
何小雨依偎在何雨柱背後,點點頭:
“嗯,哥你對我最好了。”
……
另一邊廂,
大娘回到自家後院,
易中海立刻迎上前詢問: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何小雨那孩子呢?”
大娘無奈搖頭,
“何雨柱沒同意讓她來我家。”
“說是他師傅、師孃會在家幫忙照看。”
“剛才何小雨跟著何雨柱出門,正是去了他師傅那邊。”
說完,大娘頓了頓,面露憂慮:
“老頭子,現在我們怎麼辦?”
“何雨柱這性格太倔強了。”
“連何小雨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還有沒有其他合適人選可以考慮?”
易中海緊皺眉頭,
摩挲著他的絡腮鬍子,
沉思良久後才開口:
“賈張氏有意讓賈東旭拜我為師,進入軋鋼廠工作。”
“這事我一直沒答應。”
“待會兒你去找賈張氏提一下。”
“這件事我決定答應下來。”
提起賈東旭,大娘同樣皺起了眉頭。
“這賈東旭能靠得住嗎?”
“比起何雨柱跟何小雨兄妹倆的品行,可差遠了。”
“別到老了才發現是一場空歡喜。”
易中海沉默許久,終究嘆了口氣:
“唉——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同時,對何雨柱這邊也不能輕易放棄。”
“繼續關注著情況變化,瞅準時機。”
年初剛過,
四九城的氣溫依舊低寒,
馬路兩側的小草尚掛著霜花,
寒風呼嘯而過。
何雨柱騎行並不快,
並非他抵擋不住寒冷,
而是顧慮何小雨受凍。
終於抵達陳煥章家門口,
作為大師傅的陳煥章待遇優厚,
儘管住所不大,卻是獨門獨戶的小院。
此時,何雨柱的師孃元雅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何雨柱還未下車,
便主動向師孃打招呼:
“師孃,早啊。”
停穩車輛後,
師孃元雅走過來,一把抱起車後的何小雨。
“這麼冷的天,雨水有沒有凍著呀?”
何小雨從袖口中伸出小手,
搖頭回應:“沒有呢。”
“師孃你看,我的手還是暖和的。”
元雅輕輕撫摸著何小雨的頭,
又轉向何雨柱囑咐道:
“這天氣騎車真夠冷的,趕快進屋暖和暖和。”
何雨柱點頭應承,跟隨元雅步入屋內。
一進屋,何小雨就看見了何雨柱的師妹陳妙妙。
從元雅懷中下來後,
何小雨飛奔過去,
喊道:“妙妙姐。”
陳妙妙手中正端著飯菜,
見到何小雨跑過來,臉上漾起溫暖的笑容。
“雨水來了啊,快來坐下,飯菜都準備好了。”
陳妙妙又招呼何雨柱:
“柱子哥,你也快來。”
何雨柱笑著回應:“這就來,妙妙,你最近個頭長了不少呢。”
陳妙妙年僅十六歲,
已初具少女之姿。
這時,陳煥章也從廚房走出,
將手中的碗碟放在桌上,
招呼大家圍坐吃飯:
“來來來,柱子、雨水,趁熱吃。”
“這天氣,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何雨柱帶著何小雨在桌前坐下,
桌上雖是清淡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