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嘆口氣答道:“我剛才去找過了,王主任正在開會。我只好先回來了。”

楊瑞華眼中重燃希望:“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王主任總不可能天天開會吧。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就不信這事兒沒人能管。”

另一邊,在同一單位豐澤園工作的劉光齊,此時才回到四合院。何雨柱騎車的速度遠超步行,所以劉光齊這會兒才到家。

他進屋後掃視一圈,問道:“媽,我爸呢?怎麼沒看見他人影?”

二大媽手裡擇著菜,隨口應道:“他這個時間還能幹嘛,你還不清楚?準是去買酒去了。”

劉光齊猜測道:“打酒去了?”

二大媽點頭確認:“他就愛那口,沒那點酒,連飯都吃不下。我看他是早晚得喝出個好歹來……”話音未落,她瞥見劉海中已經回來了,趕緊收住了嘴。

劉海中在家裡脾氣暴躁,稍微不如意就會對二兒子和小兒子拳腳相向,尤其醉酒之後,連二大媽自已也難逃其手。因此,二大媽對他總是小心翼翼。

劉光齊看到劉海中走進家門,立刻上前搭話:“爸,我想跟你要點錢。”

劉海中手中拎著一瓶白酒,笑著回應:“怎麼,小子,又沒錢花了?要多少,說吧。”

劉光齊伸出兩根手指,劉海中一邊掏口袋一邊說:“兩毛是吧?我找找。”結果沒找到兩毛的零錢,最後拿出一張五毛遞給劉光齊:“沒兩毛的了,這五毛省著點花。”

一旁的劉光天和劉光福看著哥哥拿到錢,眼巴巴地也跟著開口:“爸,我們也想要……”

劉海中對其他兩個兒子就沒那麼客氣了,揚起手掌威脅道:“要什麼要?想捱揍不成?”

劉光天和劉光福被嚇得一哆嗦,連忙改口:“不、不要了。”

劉海中並未因此罷手,一人賞了一巴掌,兩人頓時淚如雨下。劉海中心煩地訓斥:“就知道哭,你們有什麼用?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如你哥一半。”

劉光天和劉光福不敢反駁,只能默默擦掉眼淚。這時,劉海中隨手把酒瓶擱在桌上,準備回臥室。

劉光齊卻叫住他:“爸,等等。”

劉海中回頭詢問:“老大,還有什麼事?是不是錢不夠?”

劉光齊沉穩地回答:“我要的是二十塊,不是兩毛。”

劉海中一聽愣住了,皺眉追問:“什麼?你說多少?”

他滿臉困惑,不解地問:“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你今天第一天去做學徒,怎麼回來就要這麼多錢?我記得豐澤園又不用交學費。”

劉海中一連串的問題,顯然是被劉光齊索要的金額驚到了。儘管他在軋鋼廠工作,收入在四合院裡數一數二,僅次於易中海,但這二十塊錢相當於他半個月的工資了。

面對父親的質詢,劉光齊鎮定自若地解釋:“爸,我在豐澤園學手藝,免不了要打點一些人情關係,尤其是胡掌櫃和我師父那裡,花點錢能讓手藝學得更快些。”

雖然劉光齊說得冠冕堂皇,但實際上,這是因為他今天出了個餿主意,讓師傅顏面盡失。若不拿出點誠意來,以師傅的小氣勁兒,恐怕會記恨一輩子。至於提到胡掌櫃,劉光齊也是打算趁熱打鐵,進一步穩固與胡掌櫃的關係,即使師傅還記掛著今天的事,有胡掌櫃撐腰,自已也能安然無恙。陳煥章那邊,作為何雨柱的師傅,劉光齊對其恨之入骨,自然不會去打點。

聽完劉光齊的解釋,劉海中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但他仍不放心,繼續追問:“就算打點關係,你也用不著這麼多吧?”

“再者說,你並非非得待在豐澤園不可。”

“你的學業表現出色,完全可以繼續迴歸校園生活。”

劉光齊的父親劉海中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

“萬一實在無路可走,日後大可到鋼鐵廠接我的班。”

“那樣日子同樣能過得紅紅火火。”

倘若今天之前,劉光齊或許會對劉海中的想法深以為然。

但自從欒玉玲踏入廚房的那一刻起,

劉光齊心中已對離開豐澤園萬般不捨。

於是劉光齊回應道:

“爸,您知道我今天遇見誰了嗎?”

劉海中面帶好奇地看向兒子,

一時未能揣摩出劉光齊此言背後的含義,

他緊接著詢問道:

“你遇見了誰呀?”

劉光齊微微一笑,答道:

“我今天碰見了欒老闆的女兒。”

“今日何雨柱還特地為她烹飪了一道菜餚。”

“她當時對何雨柱的讚美簡直到了極點。”

劉海中聽聞後一臉困惑,

疑惑地盯著劉光齊,問道:

“不是我說,你平時挺機靈的。”

“怎麼今天犯糊塗了?”

“人家誇何雨柱,這和你有什麼相干?”

劉光齊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自信滿滿地道:

“爸,您平日裡分析事物不是頭頭是道嗎?”

“怎麼今天反而看不明白了呢?”

劉海中畢生所求便是能在仕途上步步高昇,

從基層做起,直至攀至高位。

每當休假時,

不論是街頭巷尾的大喇叭播報,還是各大報紙的新聞報道,

只要提及新的政策出臺,

劉海中都會在家裡深入剖析一番,

解讀政策背後的深遠意義以及國家未來的發展走向。

此刻被劉光齊這麼一反問,

劉海中頓時精神煥發,

“你懂什麼?我關注的是國家大勢。”

“你們那個小小的豐澤園能有多少大事要分析?”

“都是些瑣碎小事,哪值得費心思琢磨?”

劉光齊並無貶低父親之意,

遂順著話頭繼續說:

“那好吧,您怎麼說都行。”

劉海中也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

揮手示意道:

“那你先解釋一下剛才提到的事具體怎麼回事。”

劉光齊這時也打消了賣關子的念頭,

直言不諱地道:

“透過這件事我發現欒小姐對美食極為熱愛。”

“只要有高超的廚藝傍身,”

“定能拉近與欒小姐的關係。”

“要知道欒家可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富貴之家,”

“哪怕只是得到他們一點零頭,也足以超過咱們現有的財富。”

然而劉海中並未急於歡喜,

而是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急切地向劉光齊追問:

“不是我說,豐澤園本就是咱京城鼎鼎有名的酒樓。”

“裡面的廚師個個手藝精湛。”

“老大,你有何把握能夠吸引到那位千金小姐?”

對此問題,劉光齊早已胸有成竹,

否則也不會如此自信地回家索要資金。

於是劉光齊應聲道:

“爸,您想一想,何雨柱才學藝多久?”

“就得到了欒小姐的高度讚揚。”

“難道我就比他差不成?”

劉海中細細一想,猛拍大腿,

劉光齊這話確實說得在理。

想到自家兒子劉光齊的聰明才智,

比起有著“傻柱”綽號的何雨柱可要高出不少,

劉海中心中樂開了花。

劉光齊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進一步說道:

“況且欒小姐年紀與我相仿……”

“我也許還有可能……”

雖未把話說完,但劉海中已然心領神會。

若真能結識並攀上欒家這樣的豪門,

讓自家兒子娶回欒學堂的掌上明珠,

那可不僅僅是少奮鬥幾十年那麼簡單,

簡直是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劉海中滿面笑容,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我再多給你二十塊錢。”

“你先去打好關係。”

“安心在豐澤園裡學好手藝。”

劉光齊亦笑著回應: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次日清晨,

按照昨日與師父陳煥章的約定,

何雨柱需將妹妹何雨水送去陳家。

為此,兄妹倆今早都起了個大早。

何雨水錶現得格外懂事,

無需何雨柱叫醒,自已就穿戴整齊,

靜候哥哥起床。

只見何雨水端著洗臉水,步履蹣跚地走來。

何雨柱連忙提醒:“小心別摔著了。”

說著便接過臉盆。如此乖巧伶俐的妹妹,

他哪裡捨得讓她受半點磕碰。

何雨水卻鼓起腮幫,雙手叉腰道:

“哥,你小瞧我!”

“我能行的!”

何雨柱輕輕敲了下何雨水的頭,

笑著說:“你這丫頭,別逞強。”

“熱水要是燙著你怎麼辦?”

何雨水裝模作樣地喊道:

“啊,哥,你打我!”

“好疼!”

何雨柱一眼看穿她的表演,

笑著說:“別裝可憐了。”

“真要是熱水燙傷你,怎麼辦?”

何雨水吐了吐舌頭,回應道:

“哥,你就別囉嗦啦。”

“這些我都明白。”

“咱們趕緊出發吧,不然你要遲到了可別怪我。”

何雨柱無奈地看著何雨水,

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知隨了誰。

隨後,何雨柱推出腳踏車,

鎖好門正準備出門時,卻被一位大媽叫住。

“柱子,這是要去上班了?”

何雨柱回頭看見後院走出的一大媽,

便問:“一大媽,您找我有事嗎?”

一大媽滿臉堆笑,輕輕撫摸著何雨水的額頭,

“其實也沒別的事兒。”

“就是考慮到你現在每天都要上班去了,”

“留雨水一個人在家總歸不太安全。”

“所以我琢磨著能不能把雨水接到我家來照看。”

“反正我天天都在家,也能照顧到她。”

何雨柱一聽便明白了大媽的意圖,

之前自已不讓何大清將何雨水的生活費交給易中海保管,

加之昨天直接將閆解成送進了派出所,

大媽大概也看出自已難以駕馭,

所以藉著照看何雨水的理由,

其實是想把目標轉移到何雨水身上。

不過僅憑一大媽的腦筋,

顯然想不出這般計策。

何雨柱瞥了眼後院牆角,

果然看見易中海正躲在那兒窺探情況。

易中海見自已被發現,

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退回了後院。

相較於昨天閆解成的明搶行為,

易中海這種暗中使絆的招數,

無疑更加陰險狠辣。

若沒有陳煥章幫忙,

留下何雨水獨自在四合院的確是個難題。

幸虧昨天陳煥章已經安排好,

讓今天將何雨水送到他家暫住。

陳煥章的妻子及女兒——即何雨柱的師孃和師妹,

兩人脾氣溫和善良,

將何雨水託付給他們,何雨柱非常放心。

至於是否會麻煩到陳煥章一家,

這一點倒不必過於憂慮。

隨著何雨柱的經驗日漸增長,

技能升級指日可待,

屆時擺個小攤帶著何雨水一起就行了。

當下面對一大媽的提議,

何雨柱平靜地回答道:

“不必勞煩大娘了。”

“我昨天已同我師傅商量妥當。”

“從今往後,我上班時會親自把小雨送到他家去。”

“師傅的夫人和師妹都在家中,小雨也不會覺得孤單無趣。”

大娘聽到何雨柱這般說,

瞬間定格在原地,

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略顯僵硬。

而這時,何雨柱接著說:

“若無其他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師傅那兒還等著我呢。”

話音剛落,何雨柱不顧大娘的反應,

徑直扶著腳踏車走出了四合院。

跨出四合院的門檻後,

何雨柱迅速躍上車座。

何小雨坐在後座,

將小腦袋緊緊貼在何雨柱堅實的背脊上,

雙手插進何雨柱的衣服口袋,環繞著他。

“哥,我才不願意去大娘家呢。”

何雨柱並未回頭,卻微笑著問:

“為什麼你不想去大娘家呢?”

何小雨歪著頭想了想,回答道:

“我也說不清,反正就是不太喜歡。”

何雨柱再次輕笑一聲,安撫她:

“放心吧,哥絕不會把你交給大娘照顧。”

何小雨依偎在何雨柱背後,點點頭:

“嗯,哥你對我最好了。”

……

另一邊廂,

大娘回到自家後院,

易中海立刻迎上前詢問: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何小雨那孩子呢?”

大娘無奈搖頭,

“何雨柱沒同意讓她來我家。”

“說是他師傅、師孃會在家幫忙照看。”

“剛才何小雨跟著何雨柱出門,正是去了他師傅那邊。”

說完,大娘頓了頓,面露憂慮:

“老頭子,現在我們怎麼辦?”

“何雨柱這性格太倔強了。”

“連何小雨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還有沒有其他合適人選可以考慮?”

易中海緊皺眉頭,

摩挲著他的絡腮鬍子,

沉思良久後才開口:

“賈張氏有意讓賈東旭拜我為師,進入軋鋼廠工作。”

“這事我一直沒答應。”

“待會兒你去找賈張氏提一下。”

“這件事我決定答應下來。”

提起賈東旭,大娘同樣皺起了眉頭。

“這賈東旭能靠得住嗎?”

“比起何雨柱跟何小雨兄妹倆的品行,可差遠了。”

“別到老了才發現是一場空歡喜。”

易中海沉默許久,終究嘆了口氣:

“唉——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同時,對何雨柱這邊也不能輕易放棄。”

“繼續關注著情況變化,瞅準時機。”

年初剛過,

四九城的氣溫依舊低寒,

馬路兩側的小草尚掛著霜花,

寒風呼嘯而過。

何雨柱騎行並不快,

並非他抵擋不住寒冷,

而是顧慮何小雨受凍。

終於抵達陳煥章家門口,

作為大師傅的陳煥章待遇優厚,

儘管住所不大,卻是獨門獨戶的小院。

此時,何雨柱的師孃元雅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何雨柱還未下車,

便主動向師孃打招呼:

“師孃,早啊。”

停穩車輛後,

師孃元雅走過來,一把抱起車後的何小雨。

“這麼冷的天,雨水有沒有凍著呀?”

何小雨從袖口中伸出小手,

搖頭回應:“沒有呢。”

“師孃你看,我的手還是暖和的。”

元雅輕輕撫摸著何小雨的頭,

又轉向何雨柱囑咐道:

“這天氣騎車真夠冷的,趕快進屋暖和暖和。”

何雨柱點頭應承,跟隨元雅步入屋內。

一進屋,何小雨就看見了何雨柱的師妹陳妙妙。

從元雅懷中下來後,

何小雨飛奔過去,

喊道:“妙妙姐。”

陳妙妙手中正端著飯菜,

見到何小雨跑過來,臉上漾起溫暖的笑容。

“雨水來了啊,快來坐下,飯菜都準備好了。”

陳妙妙又招呼何雨柱:

“柱子哥,你也快來。”

何雨柱笑著回應:“這就來,妙妙,你最近個頭長了不少呢。”

陳妙妙年僅十六歲,

已初具少女之姿。

這時,陳煥章也從廚房走出,

將手中的碗碟放在桌上,

招呼大家圍坐吃飯:

“來來來,柱子、雨水,趁熱吃。”

“這天氣,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何雨柱帶著何小雨在桌前坐下,

桌上雖是清淡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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