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暖

1951年2月18日，春節餘韻尚濃。

氣溫尚未回暖，冷風依舊尖銳如刺。四合院內一間狹小的居室中，何雨柱坐在矮凳上，手中緊握火鉗，正往爐膛裡新增煤塊。

“吱呀”一聲，門扉被推開，一股寒氣趁機湧入。走進來的是個中年男子，何雨柱並未抬頭，僅憑腳步聲就辨認出是何大清。

“你確定要去保定？”何雨柱的聲音透著冷漠，這讓何大清頗感意外，原本設想的反應並未出現。

他欲言又止，瞥見床上熟睡的何雨水後，責備的話語化為了一聲低沉的“嗯”。而對何大清的回答，何雨柱並無驚訝之色，繼而追問：“為了一個寡婦值得嗎？”

本打算在離開前與何雨柱深談一番的何大清，被其言語與態度激怒：“你這小子膽肥了？那是你白姨！”

面對何大清的斥責，何雨柱面色未改，平靜回應：“無論寡婦還是白姨，若要走，先做到三件事。”

何大清聽罷，憤怒轉為嘲笑：“嘿，你還敢跟老子講條件？懂不懂尊卑長幼？我是你老子！”

然而何雨柱並不買賬，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我不懂什麼尊卑長幼，我只知道父不慈則子難孝。”

何大清沒料到會被兒子反將一軍，氣得額上青筋暴突，揚手就要給何雨柱一記耳光。但何雨柱早有防備，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臂，二人間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屋內的爭執聲驚動了正在酣睡的何雨水，她揉揉眼睛，看見父親要打哥哥，焦急萬分地奔過來，張開雙臂擋在何雨柱面前，堅決地說：“你不準打我哥！”

何大清看著小雨水的舉動，心中一陣抽痛。在長久的沉默後，他看向堅持已見的何雨柱，顯得有些無奈，氣勢消減，如同敗下陣來的雄雞般沮喪：“罷了，你說說那三個條件吧。”

何雨柱冷冷掃了一眼何大清，不顧他在想什麼，徑直提出要求：“雨水年紀尚小，你要按月寄回她的生活費和學費，並且每年必須回來看望她一次。”

何大清一聽，不滿地反駁：“這還用你說？我是她老子，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何雨柱卻堅持道：“錢必須交到我手裡。”此言一出，何大清猶豫起來，原本計劃與易中海商量由他代管，此刻卻遲疑不定。

“這……我和易中海已經商量好……”何雨柱打斷他：“我信不過他。”

這一刻，何大清感到眼前的傻兒子變得陌生，之前的倔強還可以理解為少年意氣，但現在，何大清實在看不透何雨柱的心思。儘管如此，他還是暗自慶幸，至少何雨柱變得精明瞭，小雨水日後的生活或許會因此好過許多。

何大清點頭答應：“行，每月十塊，按時給你寄過去。”

何雨柱接著提出：“在你走之前，房子必須過戶給我和雨水名下，腳踏車也要留下。”

何大清臉色驟變，他知道何雨柱這是斷他的退路，尤其房子問題讓他心生不安。若在保定遇到困難，他還可隨時回來，但如果現在過戶……

何大清心頭閃過一個念頭：要不乾脆偷偷溜走算了？反正何雨柱已被安排到酒樓學廚，每月給雨水寄錢就行。然而，何雨柱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

“你若做不到任何一條，我就直接去保定把房子燒了！”何雨柱語氣堅定，嚇得何大清一跳。

“你敢？！”何雨柱毫不退讓：“你可以試試。”

望著何雨柱嚴肅的表情，何大清明白他是認真的，只得妥協：“好好好，我答應你，給我兩天時間，全都辦妥。”

說著，何大清搖頭嘆氣，轉身走出門外：“真不知道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種，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其實，如今的何雨柱早已非原來的他，而是穿越而來。看著何大清離去的身影，即便年紀尚小的何雨水也明白了狀況，她緊緊抱著何雨柱的大腿，哭喊著：“哥，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何雨柱蹲下來，一把抱起小雨水，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慰道：“雨水別怕，只要有哥在，就算沒有他，咱們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好。”

對於何雨柱而言，何大清離開反而方便了許多。前身因何大清執意跑路，氣急攻心之下才有了現在的穿越。關上門，何雨柱喚出了系統介面：

【宿主：何雨柱】

【職業：廚師】

【技能：初級廚藝（12\/100）】

這個系統，正是作為穿越者的他所擁有的金手指。系統的介面簡潔明瞭，只有幾行資訊，功能卻相當強大。

根據系統的介紹，在啟用之後，何雨柱的悟性獲得了百倍加成，這意味著他只需稍微觀摩，就能掌握任何技能。

【叮，您有待領取的新手禮包，請注意查收。】

何雨柱眉梢微挑，沒想到還有額外驚喜。

“領取。”

【恭喜宿主獲得：儲物空間。】

【恭喜宿主獲得：技能點。】

【恭喜宿主獲得：身體強化。】

系統連續彈出三條提示，何雨柱先是感覺到一種冥冥中的聯絡，緊接著系統在其體內開闢出一個十立方米的空間——這是儲物空間。

緊隨其後，系統介面也發生了顯著變化。

在原有資訊基礎上增添了一行新內容。

【宿主：何雨柱】

【職業：烹飪師】

【技能：初級烹飪技藝（１２／１００）】

【技能點：１】

透過系統的提示，何雨柱明白了技能點的作用所在。

技能點能夠提升任意等級的技能等級。

這意味著，無論哪項技能需要積累多少經驗才能升級。

只要動用技能點，都能即刻實現躍升。

不過目前何雨柱並不打算立即使用技能點。

畢竟當前他的烹飪技藝級別還較低。

加之他擁有百倍悟性天賦。

若要追求效益最大化，自然是先在豐澤園裡透過實踐把烹飪技藝提升起來。

再適時運用技能點。

正當何雨柱沉思之際，

最後一項獎勵也開始發放。

一股暖流彷彿在何雨柱體內由內而外地湧動擴散開來。

短短片刻之間，

何雨柱便感覺到自已的身體強度至少比先前提升了數倍之多。

原本那刺骨的寒風，

此刻在他眼中已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哥，我已經沒事了。”

這會兒，何雨水已經停止了哭泣，

她躺在何雨柱懷中，以一種柔弱又懂事的口吻輕聲道：

“今天是你新年第一天上班，千萬別遲到了。”

何雨柱微微一嘆，

雨水這個丫頭年紀雖小，

卻懂事得讓人憐惜不已。

他輕輕撫摸著何雨水的頭髮，

關切地說：“你在家可不能亂跑哦。”

何雨水乖巧地點點頭，

臉上顯露出超出年齡的認真神色，

“嗯，哥，我會聽話的。”

儘管何雨水年僅六歲，

但經過何大清這一鬧騰，

她似乎突然間長大了許多。

之後，何雨柱為小雨水精心準備好了午餐食物，

臨走前還不忘再次叮囑她：

“雨水，在家自已要小心。”

小雨水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說：

“知道了，知道了。”

她嘟起小嘴，雙手叉腰，

頗有些老成持重的樣子：

“哥，你倒是要多穿件衣服呢。”

“外面這麼冷，別凍壞了身子。”

看著小雨水那副可愛模樣，

何雨柱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打趣道：“你還管起我來了。”

“廚房裡暖和，少穿點沒關係的。”

話音落下，何雨柱才出門朝著豐澤園走去。

路上正如小雨水所說，寒風凜冽，

行人們都裹得嚴嚴實實，身著厚重棉衣，圍著圍巾。

但這般寒冷對何雨柱來說已算不得什麼挑戰，

系統的身體強化效果絕非虛言。

抵達豐澤園時，

時間尚早，到的人並不多。

何雨柱沒有在前廳逗留，

徑直進入了後廚。

剛一進後廚，就有人向何雨柱打招呼。

“柱子，今天來得挺早啊。”

說話的是何雨柱的師傅，

名叫陳煥章，為人豪爽大方，

因頭顱尺寸略大於常人，

同輩朋友戲稱其為“陳大頭”。

身為豐澤園的總廚，

他掌管著後廚所有大小事務，

這些學徒們不論跟誰學藝，

都要尊稱他一聲“大師父”。

作為陳煥章的徒弟，

何雨柱則無需在其名字前加個“大”字。

初二那天，何雨柱已給陳煥章拜過年，

所以關於新年的事也就沒再提及。

何雨柱微笑著回應：“師父，您也來得很早。”

陳煥章擺擺手，嘆了口氣，

問：“你爹真決定不管你們兄妹倆了？”

何雨柱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陳煥章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安慰道：“你爹那個人我也勸不動。”

“但在豐澤園裡，總歸有你一口飯吃。”

何雨柱再次點頭，感激地道謝：

“謝謝師父。”

陳煥章一笑置之，

“師徒一場，何必說這些話。”

“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肚子。”

就在陳煥章準備繼續說什麼的時候，

前廳傳來了一陣呼喚聲。

“陳師傅，東家來了。”

“讓何雨柱過去一趟。”

何雨柱聞聲轉頭看去，

只見來者頭頂瓜皮帽，面帶一貫的笑容，

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圓滑世故。

儘管何雨柱初來乍到不久，

但他認得出這就是豐澤園的掌櫃，

姓胡，因其笑容常掛臉龐，人送外號“笑面虎”。

陳煥章聽到呼喚聲也回頭望去，

他的這位徒弟在豐澤連班時間不長，

平時與豐澤園的東家交集不多，

新年開工第一天就被東家召見，

陳煥章不禁疑惑地問道：

“胡掌櫃，東家找何雨柱有什麼事嗎？跟我說不行嗎？”

胡掌櫃臉上笑容依舊，絲毫未變，

攤開雙手回答：“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這事是東家親自讓我過來通知的。”

陳煥章聽罷，眉頭皺了起來。

他與這胡掌櫃素來不太對付，

之前也曾多次針鋒相對，

想從胡掌櫃口中套出答案顯然不可能。

陳煥章擔憂地瞥了何雨柱一眼，

然而何雨柱並未多慮，

如今有了系統的助力和悟性的加成，

他在陳煥章這裡提升烹飪技藝指日可待。

“師父，那我就先去找東家了。”

陳煥章聽了何雨柱的話，點點頭，

再次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胡掌櫃，

然後說：“好，你先過去吧。”

“要是有什麼事，記得回來告訴我。”

胡掌櫃自然明白陳煥章話語中的含義，

但他對此並無任何反應，

臉上的笑容依然不變，對何雨柱說：

“走吧，別讓東家久等了。”

何雨柱沒有多言，跟隨胡掌櫃來到了東家面前。

豐澤園的東家叫欒學堂，

此人早年間也算是一位傳奇人物，

從底層堂倌起步，結交軍閥，

最終創辦瞭如豐澤園這般龐大的產業，

絕非等閒之輩。

此刻欒學堂正坐在椅子上，

看到何雨柱走過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主動開口問道：

“最近在豐澤園感覺如何？”

何雨柱點點頭回道：

“一切都很好，大家都對我很照顧。”

欒學堂和藹地笑了笑，接著問：

“那就好。如果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儘管提出來。”

如果是過去的何雨柱面對欒學堂的關懷，

恐怕早已感動不已，發誓要在豐澤園幹一輩子。

但現在的何雨柱心境已然不同，

兩世為人的經歷讓他深知，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於是他淡然回應：

“欒老闆費心了，我在豐澤園過得挺好，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說完，何雨柱安靜地站在原地，不做多餘的表態。

欒學堂有些意外地看了何雨柱一眼，

隨後向旁邊的胡掌櫃使了個眼色。

胡掌櫃心領神會，接話道：

“何雨柱，聽說你父親何大清是譚家菜的傳人。”

“不知他是否有意來咱們豐澤園工作呢？”

胡掌櫃稍作停頓，又補充道：

“待遇方面你和你父親儘管放心，咱東家是個厚道人。”

至此，何雨柱終於看清了欒學堂此舉的目的，

原來他對自已的熱情接待，

是為了邀請何大清前來豐澤園做事。

何雨柱輕輕搖頭，道：

“真是不巧至極。”

“他已決意前往保定去也。”

欒學堂眉峰微蹙，起身言道：

“是否因待遇問題困擾？”

“若令尊肯來，我願付以大師傅之酬。”

豐澤園中，大師傅的名號唯陳煥章一人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