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待遇

欒學堂竟一口許諾給予大師傅待遇，

足見他對譚家菜以及對何大清的高度重視。

假使何大清果真前來豐澤園，

何雨柱的生活無疑將大大改善。

然則，何雨柱並無此意。

身為穿越者，他對何大清並無深厚情感，

反倒是心生幾分厭惡之意。

畢竟，在這時代，能忍心棄六歲親生女兒不顧，

而去撫育他人子女之人，

其行為已非簡單的不負責任所能形容。

心中思緒一轉瞬，何雨柱回應道：

“實非欒老闆所想那般。”

“具體緣由作為兒子，不便多言。”

欒學堂遭遇第二次婉拒，

但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怒意，

反而含笑說道：

“既然如此，此事暫且放下。”

說話間，欒學堂取出一個紅包遞予何雨柱，

“這是開工利是，你收下吧。”

何雨柱看著紅包上書寫的“開工大吉”四字，

接過了紅包，並用手感知了一下厚度，

察覺其中頗為豐厚。

“多謝欒老闆厚賜。”

欒學堂起身拍了拍何雨柱肩頭，言道：

“進了豐澤園，便是一家人。”

“不必這般客套。”

雖出身草根，何雨柱卻並不愚鈍，

深知不能把欒學堂的話全盤接受。

“蒙欒老闆抬愛。”

“廚房那邊事務繁忙，我先行一步。”

待欒學堂點頭示意後，何雨柱便向廚房走去。

胡掌櫃目睹何雨柱漸行漸遠的身影，

貼近欒學堂身邊悄聲問道：

“東家，莫非何雨柱有意推脫不成？”

欒學堂悠然拿起尚有熱氣的茶壺倒了一杯暖茶，

品飲一口後回道：

“何雨柱所言應無虛假。”

胡掌櫃追問再三：

“您為何對他如此禮遇？”

欒學堂斜睨一眼胡掌櫃，緩緩言道：

“何大清赴保定，並未言明不再歸來。”

“況且，何雨柱乃其親子，豈會毫無所教？”

胡掌櫃聽罷，適時豎起拇指，奉承道：

“高見！東家您實在是高瞻遠矚。”

彼時，

何雨柱憑藉強化後的身體，

擁有超越常人的聽力，

自然將欒學堂與胡掌櫃的對話盡收耳中。

然而對於欒學堂的真實心思，

何雨柱卻無意深究。

於他而言，豐澤園僅是個踏板而已。

在悟性提升百倍、技能點輔佐之下，

何雨柱的廚藝必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驚人水準。

屆時，他並不打算繼續留在豐澤園，

而是先擺個小攤售賣炒菜，

很快便能積累起第一桶金，

進而擴張為飯館、酒樓。

更關鍵的是此刻正是五一年，

國內尚未實行各種管控措施，

市面上的商品基本可以自由流通。

即便到了後來公私合營或清算之時，

何雨柱也能憑藉對歷史程序的先知優勢，

主動配合公私合營，展現超凡的思想境界。

這其中的好處，非普通人所能臆測。

這條路並非何雨柱空想而來，

而是在前世有位姓榮的大佬親身驗證過成功之路。

廚房內，

何雨柱甫一踏入，

陳煥章便迎上前來詢問：

“柱子，東家找你是有何要事？”

陳煥章並非多話之人，

此舉顯然是關心何雨柱。

陳煥章作為師父，對待何雨柱可謂無可挑剔。

何雨柱笑著回應：

“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欒老闆希望我爹來豐澤園工作。”

“不過您也清楚，我爹一心要去保定。”

“所以這事估計是沒戲了。”

陳煥章沉吟片刻，嘆了口氣：

“唉——”

“你爹那人也是……”

隨後擺擺手，轉移話題：

“罷了，不說他了。”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在川菜這一塊兒，我自認還是有些分量的。”

“柱子，只要你安心跟我學，吃喝肯定不用愁。”

何雨柱點頭應道：

“師父放心，我會的。”

陳煥章也點了點頭，接著說：

“那好，你的性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營業，客人眾多，你先去準備食材。”

任何一個學徒進入廚房，都得從基礎做起。

因此，何雨柱沒有異議，

徑直走向菜筐邊，開始忙碌起來。

隨手拿起一顆土豆，清洗之後迅速削皮。

得益於百倍悟性的加持，

何雨柱的動作麻利至極，

頃刻間便將土豆削好了皮。

此時系統面板亦發生了變化：

【宿主：何雨柱】

【職業：廚師】

【技能：初級廚藝（13\/100）】

【技能點：1】

就在剛才，何雨柱的廚藝經驗值還停留在12，

僅僅削完一顆土豆皮，

經驗值就增長了一點。

這種提升速度堪稱恐怖無比。

倘若換作他人，即便削上百八十顆土豆，

也可能無法增加一點經驗。

百倍悟性帶來的提升，實在霸道至極。

得到反饋後，何雨柱幹勁十足，

全力以赴地挑選、清洗蔬菜。

待所有蔬菜處理完畢，

何雨柱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切配。

“咚咚咚”，

菜板上傳出一陣陣清脆而規律的聲音，

聽起來甚是悅耳。

在百倍悟性的幫助下，

何雨柱切菜的手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熟練。

一旁的陳煥章看到何雨柱如此賣力，

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這位徒弟越發滿意起來。

一直忙到午間高峰過去，

豐澤園今天的生意異常火爆，

許多餐桌翻檯數次，

廚房裡的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盡，

至今還未嘗得一口飯菜，

這對於廚師們來說卻是常態。

這時，陳煥章解下身前的圍裙，

走到何雨柱跟前，讚揚道：

“柱子，今天表現得很不錯。”

“中午員工餐由你來炒一道菜。”

何雨柱並未立即回應陳煥章，

因為恰在此刻，系統提示他廚師技能升級了。

【叮，恭喜宿主，晉升為中級廚師。】

隨著這道提示音響起，

何雨柱腦海中彷彿注入了兩年半的炒菜記憶。

此刻，他的面板資訊已然更新為：

【宿主：何雨柱】

【職業：廚師】

【技能：中級廚藝（1\/500）】

【技能點：1】

【注：晉升為中級廚藝後，備菜將不再提供經驗值。】

系統中的最後一項說明讓何雨柱略感惋惜，

但細想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真正掌握廚藝不可能僅靠洗菜切菜。

不過此次升級也有意外收穫，

每次廚藝升級都會帶來一次做菜的記憶灌輸，

有了這些記憶，何雨柱實現目標的步伐將再度提前。

正當何雨柱心中盤算之際。

一旁的陳煥章注意到何雨柱並未回應，揣測他可能在遲疑不決。

於是，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頭，用那標誌性的沉穩嗓音言道：

“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旁邊看著呢。”

何雨柱這才收起內心思緒，關閉了只有自已能看見的介面。現在，日常的洗切工作已無法為他積累經驗值，唯有親自掌勺烹飪才能提升技藝。

面對這難得的上灶機會，何雨柱毫不猶豫地應聲道：“好，師父。”

陳煥章滿意地點點頭，讚許道：“我就欣賞你這果斷勁兒。”

“跟我來吧。”

兩人一同來到了灶臺邊。這是何雨柱首次在豐澤園親自掌勺炒菜，雖僅是員工餐，但在大師傅陳煥章的現場指導下，周圍圍滿了渴望學習的學徒們，畢竟這樣的觀摩和學習機會實屬難得。

陳煥章指向旁邊已經煮熟並切成薄片的二刀肉，介紹道：“今天是新年開業首日。”

“東家說了，得給大夥整點好的解解饞。”

此話一出，周圍的學徒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儘管他們身處廚房，平日裡並不缺與油腥打交道的機會，但在那個年代，能痛快吃一頓肉食並非易事。

然而陳煥章並未在意周圍人的反應，而是直接對何雨柱發問：“柱子，你之前做過回鍋肉嗎？”

何雨柱雖然現實中未曾親手烹製過，但他從剛才升級廚藝時獲得的記憶中，早已對回鍋肉這道菜餚的操作流程爛熟於心。

因此，他從容答道：“在家裡練習過幾次。”

陳煥章對此並不驚訝，按照他的推斷，何大清本就是一名廚師，儘管擅長的是譚家菜而非川菜，但教何雨柱掌握一道回鍋肉應該綽綽有餘。

陳煥章遂點頭同意：“那就開始吧，先按你的想法來做。”

“過程中若有不對的地方，我會及時指正。”

就在陳煥章示意何雨柱動手操作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我說陳大師傅。”

“咱們豐澤園雖說實力雄厚，東家又仁慈，可也不能這樣浪費食材啊。”

“拿這麼多豬肉讓你徒弟練手，要是翻車了怎麼辦？”

陳煥章轉頭回應：“胡掌櫃，此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有我在，絕不會出問題！”

陳煥章說得擲地有聲，充滿了一位大師傅應有的自信。即便何雨柱真的出了差錯，他也能迅速補救過來。

胡掌櫃還想繼續爭論，而陳煥章卻提出了賭局：“要不咱倆打個賭？”

胡掌櫃疑惑地看著陳煥章，詢問道：“賭什麼？”

陳煥章滿臉笑意，提議道：“就賭柱子做的這道回鍋肉，如果砸鍋了，我賠你三十塊！”

胡掌櫃剛想答應，卻又想起何雨柱的身份——他是何大清的兒子，何大清的廚藝高超到足以讓東家開出豐厚報酬的程度。

萬一何雨柱真做出美味的回鍋肉來，豈不是白白損失三十塊錢？

胡掌櫃本意是來給陳煥章添堵，並非真心送錢給他。

如此虧本買賣，他堅決不做。

於是，胡掌櫃搖搖頭說：“賭就算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還不忘繼續給陳煥章找茬：“不過陳大師傅，咱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若這些肉被何雨柱糟蹋了。”

“那我可得讓賬房從你工資里扣。”

陳煥章則爽快表態：“若真弄砸了，我自已承擔便是。”

“胡掌櫃真不願意賭一把？”

見胡掌櫃不上鉤，陳煥章降低條件繼續試探：“那咱倆少賭點也行，十塊怎麼樣？”

胡掌櫃斜睨一眼陳煥章，堅決不上當。

在陳煥章與胡掌櫃對話的同時，何雨柱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他先是用手感知鐵鍋的熱度，在確認溫度適宜後，向鍋內加入適量的油滑鍋。

原本陳煥章還打算在一旁指導何雨柱，但看到何雨柱熟練的操作後，便安靜地站在一旁觀瞧。

待油溫升高，何雨柱放入薑片爆香，隨後倒入肉片。旺火之下，煮過的二刀肉快速析出油脂，肉片捲曲成美妙的“燈窩盞”形狀。

接著撒入幾粒豆豉和一勺豆瓣醬，待紅油出現後，又調入少許老抽與甜麵醬。此刻，鍋中積聚已久的香味終於破壁而出，四溢開來。

這股香氣猶如精靈般在廚房中翩翩起舞，直撲進每個人鼻腔、咽喉，勾人心魄，令人垂涎欲滴。

“咕咚”一聲，周圍學徒們無不滿口生津，目不轉睛地盯著鍋中翻騰的肉片。

“太香了！”

“可不是嘛！”

“沒想到何雨柱還真有點真功夫！”

儘管學徒們的驚歎顯得有些少見多怪，但這也情有可原。畢竟豐澤連以魯菜為主，很少製作川菜，加之回鍋肉本身香氣誘人，所以學徒們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何雨柱繼續翻炒了幾下，然後起鍋裝盤。

“可惜沒配上蒜苗，口感和味道估計會遜色不少。”何雨柱略感遺憾地對陳煥章說道。

陳煥章走近其中一盤迴鍋肉，深深吸了幾口香氣，評價道：“這冰天雪地的哪去找新鮮蒜苗。”

“不過這道菜已然相當出色。”

“單憑這香氣，就能勝過許多初級師傅的手藝。”

何雨柱的表現讓陳煥章頗感意外，同時也讓他在胡掌櫃面前大大掙回了面子。他得意地向胡掌櫃炫耀道：

“胡掌櫃，你覺得這道菜如何？”

儘管胡掌櫃還未品嚐，但這回鍋肉的香氣早已撩撥起他的食慾。然而，嘴硬的胡掌櫃還是不肯服軟：

“不就是香點嗎，味道好不好還不一定呢。”

胡掌櫃的話音剛落，廚房外傳來一陣讚歎聲。

“這香氣真是不同凡響！”

“莫非是陳大師傅親自動手做了今天的員工餐不成？”

“真是太香了！這手藝果然不負我豐澤園大師傅之名！”

這聲音由遠及近，學徒們紛紛回頭望去。當看清來人正是欒學堂時，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欒老闆居然也被何雨柱烹製回鍋肉的香氣吸引過來，這讓他們頗為震驚。欒學堂作為豐澤園的老闆，嚐遍天下美食，眼界極高。

同樣是這批新招來的學徒，何雨柱的廚藝竟能達到這般境界？

此時，欒學堂已經走近灶臺，像陳煥章一樣湊近一盤迴鍋肉，貪婪地嗅著那誘人的香氣。

滿足地聞了個夠之後，欒學堂轉身面向眾人，開口稱讚道：

“陳大師傅親自下廚為你們準備員工餐，你們這些學徒可是享福了。”

陳煥章沒想到何雨柱做的回鍋肉竟如此成功，以至於欒學堂誤以為是他親自所為。

陳煥章擺擺手，趕緊澄清道：“東家，這道菜並非我所做。”

聽聞此言，欒學堂愣了一下，反問道：“不是陳大師傅做的？”

陳煥章掃視一圈人群，最後推測道：

“難道是徐師傅所為？”

他口中提到的徐師傅，乃是豐澤園裡的一位川菜師傅。

若論及能把回鍋肉烹飪得如此誘人，陳煥章這位大師傅可謂無人能敵。

在欒學堂的心中，陳師傅絕對是首位人選。

欒學堂向陳煥章投去探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