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依舊微笑地看著他,這下降魔尊者知道對方必是天竺國武功超一流的高僧。他將金剛鋒扔在地上,上前幾步雙手合十給老和尚賠禮道歉。

“大師在上,恕貧僧有眼無珠,不知真佛駕臨,望大師不吝賜教,給貧僧指點一二。”

“哈哈,降魔尊者武功威震天竺,老衲哪敢受這‘指點’二字。老衲剛才看尊者所施展的武功,堪稱精妙絕倫,足可橫行天下。”

降魔尊者多少也有耳聞:說天竺國裡時有武功蓋世的高僧隱士,他們雖有超一流的武功,但卻不願顯露於世間,他們往往隱居深山古洞中讀經、唸佛、習武,從不願涉足世間,所以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他們。

“貧僧與大師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師為何不願賜教貧僧。”

“老衲怕你學會了我的武功,到處逞強,亂傷無辜,有損我佛門慈悲心懷。”

“大師儘管放心,貧僧學了武功也不會到處逞強,亂傷無辜的。”

聽了他的話,老和尚想了想說:“好吧,老衲就傳授你一套‘金剛鋒法’。”老鐵匠將二人領到自家鐵匠鋪後院,原來後面還有一個寬敞的大院子。

兩人見後院又寬敞又僻靜,沒有外人打擾,都感到很滿意。老和尚將身上的袈裟脫下,迭的十分齊整後放在一塊石頭上;為表示尊敬,降魔尊者也照樣脫下身上的布袈裟,將它掛在樹枝上。老鐵匠師徒倆兒則懷著崇敬的心情,分別找了一塊木墩坐下看兩人練武。

老和尚手執金剛鋒走到空地上,他要先演練一遍給降魔尊者看。只見老和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手舞金剛鋒在面前“刷”地劃出一道線,剎那間,金剛鋒在老和尚的周圍飛舞音,並散發出千萬道紫色毫光。

這時只見院子裡頓時飛沙走石,幾棵大樹上的樹葉紛紛飄落到地上。老鐵匠師徒二人從未見過如此高的武功,為防飛沙迷了眼睛,兩人只好躲進鐵匠鋪裡看老和尚練功。只有降魔尊者沒動地方,他像一尊石雕似的,兩眼盯盯地看著老和尚那快如閃電般的招式。

老鐵匠師徒剛進鐵匠鋪朝外望時,發現此時天上烏雲密佈,狂風大作,烏雲中不時還發出一兩道閃電,緊接著天上傳來一陣滾雷聲。

“怎麼回事?剛剛天還是個大晴天,怎麼說變就變了。”老鐵匠有些納悶對徒弟說。

“是呀師父,這事是有些蹊蹺,我懷疑這突然來的狂風閃電和滾雷,是與那老和尚發的功,或者是和那把金剛鋒有關係。”這時老鐵匠注意到自己徒弟的臉色都嚇白了,並驚恐地望著天上;其實,看到突然間發生的驚奇場面,他又何嘗不膽戰心驚呢。

他又注意到:儘管院子裡狂風大作,頭頂上烏雲翻滾,電閃雷鳴,但那個降魔尊者仍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老和尚的招式。

老鐵匠心裡盼望那高僧大師快收了武功,盼著眼前這個讓人心驚肉跳的場面快過去吧。他也想借此印證一下這突然出現的大片烏雲和電閃雷鳴,是不是和高僧大師的武功有關係,或者是和那把金剛鋒有關係。

就在他尚處於驚恐之時,那高僧大師緩緩地收了招式,頓時狂風漸漸減弱下來並停止,又過了一會兒烏雲也慢慢散去。老鐵匠看那降魔尊者還在原地站立,他的身上己落了不少塵土。見大師收了招式,他這才拍打一下身上的浮塵,又整理一下衣裳後走上前去。

“大師果然是世外高人,剛才那一套‘金剛鋒法’可稱得上是天下無雙,世間無敵之武功。不知大師現居何處名山佛洞?可否賜教。”

老和尚微微一笑說:“不必問老僧居所名號,也許老僧是與這塊天鐵和這金剛鋒有緣,所以想傳授你一套‘金剛鋒法’,以免老僧百年後,這套老僧所創的‘金剛鋒法’失傳。”

“那貧僧在這裡先謝過大師了。”降魔尊者雙手合十向老和尚施禮。

老和尚將金剛鋒還給降魔尊者,而自已剛在院子裡尋到一根木棍,他在前面演練,而降魔尊者剛在後邊學他的一招一式。

畢竟是武學中人,老和尚只給他演練一遍,他便全記住了。見他對武學一通百通,大師也非常高興,至少教他武功不會費很大氣力。

“剛才老僧看了你所練的武功,知道你內功深厚,但是練老僧這一套‘金剛鋒法’,除了自身要有極深厚的內功外,還要精通天竺國的‘無上瑜伽功’,這樣才能將‘金剛鋒法’真正地掌握和精通,才能將金剛鋒的功力發揮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才能達到與天地相感應的力量,你要切記,切記。”

“弟子一定記住師父的教誨。”降魔尊者再次拜謝老和尚。

老和尚又想了想才說:“阿彌陀佛,老僧我索性好事成雙,你有深厚的內功,我再傳授你一套‘無上瑜伽功’給你。”

於是老和尚便將‘無上瑜伽功’的口訣講給他聽,並在空地上又給他演練了一遍,讓他仔細看好。降魔曾者看完後,便照大師的招式一招一式地演練給大師看,大師在一旁不停地點頭,表示讚許,見他己能融會貫通,大師這才放心地向他告辭。

“武功既己傳授給你,老僧我也該與你分手了。”

“等等,弟子得師父傳授絕世武功,實在是感激不盡,弟子不知何年何月還能與師父相見,師父為何不告訴弟子姓名?”

“嘿,茫茫三千大千世界,有緣自然能見,至於姓名嗎,我輩如塵土沙粒一般,要那姓名又有何用?天色己晚,老僧去也。”說完他不待對方答話,身子三晃兩晃,轉眼間己不見蹤影。

降魔尊者望著他的背影,驚歎這天竺國裡竟有如此**力之高僧,真讓自已大開眼界。

此時天己黑下來,降魔尊者從錢袋裡取出五十兩銀子給了老鐵匠,這是兩人先前定的價錢。老鐵匠接過銀子,對他是一再拜謝,這五十兩銀子夠他半年掙的。而降魔尊者也感到很滿意,畢竟他把這塊紫金鐵塊打造成一把無敵的神兵器。

告別了老鐵匠師徒,他攜帶金剛鋒回自己的孔雀明王洞去了。自那以後,他就每日去練那‘無上瑜伽功’,待精通後,就開始演練那‘金剛鋒法’。

兩年後,他終將‘金剛鋒法’練成,其實那‘金剛鋒法’只有四個招式:

他練成了‘金剛鋒法’後,曾與人交手幾次,此法果然威力強大,天竺國內的眾多武功高手、高僧們都曾尋他來切磋過招,最後都敗於他的手下。

其實降魔尊者只施展出‘金剛鋒法’的兩個招式,便令四方眾多高手鎩羽而歸。這讓他心裡暗暗驚歎‘金剛鋒法’的厲害,從那以後,他降魔尊者的威名遍傳五天竺國,人人都知道‘孔雀明王洞’洞主——降魔尊者,那時他才剛剛過了三旬。

他本是佛門弟子,想在孔雀明王洞中參佛唸經,苦研佛法。但他又天生好動不好靜,偏偏又喜歡習練武功,痴迷武學,所以他最終不再參佛唸經,一心專練武功專修武學。

自從他威名遠震之後,他的孔雀明王洞也失去了寧靜,上山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他有些不勝其擾,便想下山雲遊訪友,躲開那些人的騷擾。

於是他來到大梵天王洞,要見好友無塵大師,他知道無塵大師與他一樣,也痴迷武功,專研武學。但與他不同的是:無塵大師在洞中每日裡仍要參佛唸經、苦研佛法。

見好友來訪,無塵大師十分高興,降魔尊者將那新打造的金剛鋒拿給好友看。無塵大師何許人也,他接過金剛鋒見此兵器隱隱發出紫色毫光,心知這乃是千年難遇的神兵器。

“此兵器非是世間之鐵所能打造出來的,必是天鐵方能打造出來這精妙之兵器。”

“大師說的沒錯,這金剛鋒正是上天所賜的一塊紫金鐵石所打造的。”於是降魔尊者便將如何花二十兩金子從撿石人手裡買來這塊紫金鐵石,又如何找老鐵匠將鐵石冶煉並打造成兵器的經過講給無塵大師聽。

“你雖有這神器金剛鋒,可在這天竺國的各種兵器中,屬金剛鋒是最難練的,你若想練好並精通它,一要有極深厚的內功;二要會高深的天竺瑜伽功。”

聽了他的話,降魔尊者呵呵一笑說:“大師不愧是天竺高僧,對天竺武功和武學真是瞭如指掌。實不相瞞,己有人傳授給我‘無上瑜伽功’和‘金剛鋒法’。”

“哦,有這等事?是哪方高僧隱士傳授給你這超一流的功法?”無塵大師好奇地問他。

“是一個老僧,看樣子己過七旬,但身體硬朗動作飄逸,內功又極其深厚。他先傳授了我一套‘金剛鋒法’,後又傳授了我一套‘無上瑜伽功’。我也曾求問過那老僧的姓名、法號,洞府在何處名山?可他就是不願告知我法號、洞府在何處?”

“哦,原來是他,怪不得呢。”無塵大師嘴裡唸叨著苦有所思。

“怎麼?無塵大師知道老僧的根底?”降魔尊者好奇地問到。

無塵大師說:“是不是他,貧僧也不敢肯定。不過他既然不願告知自己的法號洞府,那他必是不願讓世人知道他的前生後世,以避免給他自身招來一些是是非非,這也是那些高僧隱士的一貫作風,既然那樣,我們也不必非要知悉他的真容。”

“是啊,大師說的有道理,貧僧也不再想知道那老僧的真容,以避免給他惹來麻煩。”

無塵大師若有所思地對他說:“雖說那老僧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法號、來歷,但他傳授給你的‘金剛鋒法’和‘無上瑜伽功’,確實是五大天竺國裡最上乘的武功和內功。在這幾大天竺國裡,精通這兩樣功夫的人,可說是鳳毛麟角,尤其是那‘無上瑜伽功’,可稱得上是超級內功,它要比內功還要難練。所以在幾大天竺國裡,不精通‘無上瑜伽功’,就很難成為天竺武林中超一流的高手和大師。”

降魔尊者忽然恍然大悟說:“我以為自己內功深厚,練那‘金剛鋒法’當不在話下,誰知演練起來卻總是不盡如人意。所以我乾脆停下來,專心練好那‘無上瑜伽功’,直練到我真正掌握了‘無上瑜伽功’的真髓;我才重新開始練那‘金剛鋒法’,果然再練起來後不想先前那般費力和不得要領,而且練起來氣通血和,真氣能貫注金剛鋒裡;並與老僧一樣,也能用真氣與天地相感應,只是發出來的威力與老僧相比,還是稍弱一些。”

無塵雙手合十說:“貧僧賀喜尊者己臻天竺武功超一流之境界,若假以時日,尊者必成天竺武林界的至尊。”

“大師說的可是真話?貧僧心裡不敢相信。”降魔尊者雖然嘴裡謙遜,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他相信自己將會成為天竺武功第一人。雖然還有那老僧健在,而且還算是自己的師父,但畢竟那老僧己年邁,所以今後再無人能阻擋自己。

這次他受了不空的挑唆,一心要去中原,去尋那兩個有驚人武功的丫頭比試武功,當然他也想得到那把天遁神劍。

他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賴頭吒和多羅吒;而不空則帶著天聾地啞和賈世仁。七個人辭別了無塵大師後,便離開大梵天王洞。

下山後他們便踏上了前往大唐國的大道,在過往關卡時,守關的唐軍士兵見他們大多是天竺僧人打扮,便一概放行。

他們用了十幾天的工夫,終於找到當初比武的大草場,這是不空的主意,他希望在這裡能再次碰到紅線他們一夥人。不空自己分析:紅線一夥在這裡死了不少人,他們大概會返回來,或尋找和掩理屍體,或將死者好好安葬。

不空先來到這裡,還有一個原因:因為這裡是大唐、吐蕃、南詔三國的交界處,在這裡也許能碰到紅線一夥人,或是南詔的閣陂等人,或是吐蕃的兩個法王他們。在不空看來,在這裡最有可能打聽到對他們有用的訊息,或碰到他們想要尋找的人。

如遇到紅線和閣陂大師,那正好與他們廝殺;如遇到兩個法王,也能向他們打聽紅線一夥的下落。當然不能向兩個法王打聽天遁神劍的事,以免兩法王對他們產生戒心。

六個人駕輕功飛臨大草場上空,賈世仁由不空大師架著一起飛在半空中。這時不空聽到天聾地啞兩童子“哇啊,哇啊,”地叫著,並用手指向前方。不空知道他倆人的目力極好,能看到極遠處,兩人必定看見了什麼。於是他領眾人按天聾地啞所指的方向飛行。

此時,在大草場比武臺附近歇息的無量法王手下的幾個武士也發現了他們。因為不空他們在半空中飛行目標大,所以對方也看見了他們。

“法王快看,半空中有幾個人朝我們飛來。”幾個武士邊說邊指向遠處的天空。

“不管是敵是友,都起來,準備迎敵。”無量法王大聲命令那幾十個武士。聽到法王的號令,那些正在歇息的武士一躍而起,手持刀劍排成一字形準備迎敵。

“看他們的衣袍,好像是吐蕃人,中間那個人像是無量法王。”不空一邊看一邊猜測。

“嘿,管他什麼法王不法王的,他們要敢動手,我們就先殺了這夥人,然後再找那兩個鬼丫頭算帳。”降魔尊者高聲叫到。

不空知道這傢伙是火暴性子,言語不合再與無量法王一夥打起來,那可壞了他的大事。畢竟無量法王和吐蕃人也與紅線一夥為敵,那自然和他們就是同盟軍,所以絕對不能動手。

“降魔大師,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能跟他們動手。”不空大聲提醒他。

“好吧,不動就不動,我聽老弟的。”不空比他小几歲,所以他稱不空“老弟”。

在離無量法王一夥人還有幾丈遠時,不空等七人便從半空中慢慢飄落下來,落地後,不空率先走近無量法王,兩人互相施禮問候。

不空打量了一下無量法王及手下幾十個武士,見他們有些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樣子,猜想他們一定又與紅線他們遭遇了。

“無量兄,比武大會己結束,你們為何又成這般模樣?”不空假裝不知道怎麼回事而問他。

無量法王聽出來不空是在譏諷他,他自然不甘受辱。

“唉,還不是那個死丫頭鬧的,啊對了,你那隻手臂不也是那丫頭砍斷的嗎?”真是怕什麼說什麼,他這一句話,頓時讓不空無地自容,一時間他竟想不起來和法王說些什麼。

“嘿,你這和尚在這裡胡說些什麼?是哪個丫頭如此猖狂,快把她找來,讓貧僧好好教訓教訓她,好讓她長點記性。”降魔尊者一聽兩人又提到那丫頭,便立刻火冒三丈,他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那丫頭,然後與她大戰三百合,分出勝負為止。

無量法王見突然冒出個凶神模樣的天竺僧人,因不瞭解此人底細,再加上自己剛剛遭遇敗績,所以便收起了他法王的威風,只是朝那個兇僧看了一眼。

“不空兄,這位是……?”

見此時無量法王矮了半截,不空心裡暗暗高興,心想:看你這法王還狂不狂。

“無量兄不知,這是我從天竺國請來的幫手,法號降魔尊者,降魔兄乃是五大天竺國中的武林泰斗,武功遠勝過天下十大武林至尊。”

聽完介紹,無量法王上前與對方見禮:“啊,原來是名震天竺的降魔尊者,失敬,失敬。”

“到你們這地界了,法王不要容氣,貧僧被不空兄請來,為的是找那個叫紅線的丫頭廝殺,好為我不空兄雪恥,法王兄可否見到過那丫頭。”

“見過見過,頭幾天我們剛剛與那丫頭廝殺過。”無量見他們要與紅線一夥廝殺,他頓時興奮起來,心想:如能讓他們雙方見面並廝殺起來,自己不正好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時,他再出來收拾殘局,坐享其成;到那時,自已如能暗中調來吐蕃大軍,將他們雙方一網打盡,那他就立下了不世之功,而且天遁神劍也會歸他所有。

“法王兄可知那丫頭一夥現在何處?”降魔尊者迫不及待地追問他,無量法王也完全看出對方的迫切心情,他的心情比先前輕鬆了許多,害怕被追咎戰敗罪責的擔憂也消失了大半。

“我們雙方曾在大唐的嘉峪關裡廝殺過,我師弟崆峒法王和夏侯天龍都被殺了,靈鷲上人受傷後逃走了,剩下我一人,無力對付他們一夥人,只好殺出重圍才逃回吐蕃。”無量法王的話裡有一絲淒涼,他有意想博得降魔尊者的同情,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激起對方的萬丈雄心,才能促成雙方的廝殺,才能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

“難道他們還呆在嘉峪關裡?”不空想搞明白紅線一夥現在在哪裡。

“他們不會呆在嘉峪關裡,也不會去大唐,他們最有可能先回南詔,因為阿姣阿奼兩位公主和國師閣陂肯定要回南詔,所以紅線一夥要護送娘和閣陂大師回南詔。如果他們要先回南詔,那眼前這條大道是必經之路,不空兄要想找到他們一夥,只須在此等候便可。”

“法王兄就這麼有把握?”降魔尊者用不太相信的語氣問他。

“我們現在只能在此等候,否則去嘉峪關方向有方圓幾千裡,都是大漠荒原。我們這幾十個人去尋找他們簡直如大海里撈針,到時候會把我們累得精疲力竭,那還有氣力與他們一夥廝殺,不如在此等候,這叫作‘以逸待勞’,到那時想擒住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好,就依無量兄的妙計,在這裡等候魚兒上鉤。”

無量法王和不空和尚這兩夥人各懷鬼胎,在這條大道上等候他們仇敵的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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