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輝開車載著我先去了一家賣登山裝置的店買了兩個睡袋、一個大帳篷,又到便利單買了一大堆的麵包、壓縮餅乾和兩大箱的瓶裝水。

我看著塞得滿滿的皮卡後鬥,吐槽說道:“老盧,你這是準備搞荒野求生,挑戰貝爺?”

“我只知道趙鼎墓的大概位置,這次可能要在野外很多天,這點東西我還怕不夠你一個人吃。”

“趙鼎墓不是在海口?!”

我很是詫異,趙鼎在海島這裡是名人,各大公園都立有他的雕像,眾所周知,趙鼎的墓就在海口市那邊。

“海口那裡的就一衣冠冢,《滿江紅》要在那個地方,早就被人盜了八百回。別廢話了,上車!”

此時正是上班早高峰,皮卡龜速行駛了半個小時終於來到高速入口,盧家輝卻把車停下來了。

“到了?”

我更加詫異,趙鼎墓要是在高速路邊,那可不好下手。

“呸,趙鼎的墓要在高速路邊,早就讓施工隊那些人偷了一千次,我還來個屁。”

盧家輝熄火下車,拽開副駕駛的車門。

“我昨晚睡眠不好,換你開車。”

這老傢伙都還沒開出海口就讓我開車,我隱隱覺得接下來的行程他會把我當驢使,不禁暗暗後悔答應這老小子幫他盜墓。

“去哪裡?”我不甘願的換到駕駛座上。

“開到瓊中下了高速叫醒我。”盧家輝還真是不廢話,漁夫帽一遮臉就側頭睡了。

“又是瓊中?”

我心中嘀咕,黎胖子老家就是在瓊中,不禁懷疑蘇勝可能要盜的墓也是趙鼎墓。

“如果是這樣,還真可能遇到黎胖子。”

……

開車到瓊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此時已經入秋不像夏日那樣白天漫長,夜幕降臨。

“接下來去哪?”我將還在打鼾的盧家輝叫醒。

“這上面有目的地,你自己對著地圖找,不到目的地之前別吵我!”

老傢伙認給我一本筆記本,側頭又繼續睡了過去。

艹!

哪有這麼不負責,就不怕我把地圖看錯,開錯了地方?

我氣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拿起羊皮面筆記本,看著上面爆裂的紋路和磨的發亮的皮子,看著就像有些年份。

翻開第一頁,上面的筆記記載著一篇盧家輝手書趙鼎的傳記,文字是有些青澀的小楷書,一筆一畫寫的很端正,就像學生課堂筆記一樣。

“這不會是老傢伙年輕時候寫的吧?”

我翻到筆記最後,只見落款寫著“1970年,秋,於西湖。”

還真是盧家輝年輕時候的筆記!

我心中不禁疑惑:“三十年前老盧不過二十多歲,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籌謀挖趙鼎的墓?”

繼續翻下去,下面的筆記都是記錄了一下趙鼎的生平事蹟和有往來的人際、書信,後面還有一些盧家輝的推斷心得,只是落款的年份也越來要靠後,字跡也從一開始的端正小楷漸漸演化成了草書。

翻到最後是一幅手繪的平面地圖,目的地上打了一個大X,我拿出海島地圖一一對比,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

從瓊中下了高速之後,先是開了兩個小時的國道,又開了一個多小時的鄉村路,快凌晨一點的時候終於開到了一處荒郊,前面已經沒了路。

“盧老,到地了!”

“到了?”

盧家輝下車左右張望,此時漆黑一片,四周又都是大山,他也不知自己身處哪裡。

“你這是開到哪裡了?沒開錯地吧?”

要不放心,早幹嘛去了!

我拿出海島地圖,指著上面的白沙區:“我對比著你筆記上的手繪地圖,找來的這裡。”

“嘿嘿……”

盧家輝確認過地方沒錯,笑說道:“你小子還真有點做我們這行的天賦,居然沒開錯地方。走,上山!”

我們一人揹著一個大行囊,沿著蜿蜒的小路上山,前面幾個山頭還好,還有一些附近村民砍柴走過的路徑,穿過一處山谷之後,再要上山就沒了路,前面全是一人高的荊棘。

盧家輝直接把兩個行囊都讓我來背,他拿著刀在前面開路。

如此走過了幾個山頭,我已經累成了狗,將行囊往地上一扔,倒在行囊上就大口喘氣。

“這就沒力氣了?”

盧家輝嘲笑說道:“年輕人就要多鍛鍊,你這十八歲的人,八十歲的身體。”

“呸,要不我們換一下,我開路,你背行李試試!”

我躺在揹包上,藉著月光看向盧家輝,驚訝不已,只見他走了那麼遠的路居然不帶喘大氣,額頭上汗水都不見出。

按道理來說,我打敖了十年的身體都累成狗,他五十多的人就算沒背行囊,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才對。

這老傢伙貪財好色又嗜酒,這是他該有的身體?

“別躺屍,趕緊起來,翻過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

我重新背起行囊,跟著盧家輝又翻越了一個山頭。

“到了?”

“在走兩步,前面就是。”

又翻越一個山頭。

“過了前面那個山坳就是。”

如此反覆,盧家輝一路上給我畫著大餅,又走了兩個多小時,也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個山頭,天邊的都已經泛起了魚白。

啪、啪!

我重重的將行囊仍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上去,擺手說道:“老盧,要走你一個人走,你就是拿鞭子抽我也走不動了。”

盧家輝背對著我,眺望遠方山色。

“不用走了,應該是這裡。”

到了?

我轉身順著他眺望的山色看去,頓時被眼前的山景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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