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很快就帶著從張根生那裡忽悠來的五萬,和陳東昨天就準備好的四十五萬現金回來。
“趙掌櫃,您點一下。”
“好。”
趙明華還是非常謹慎,不只讓人仔細清點數目,還讓人檢查了所有鈔票的號碼。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怕我這筆現金來路不明,已經上了銀行系統黑名單。
畢竟我一個敢寄售贗品的人,來路自然也是不正。
待得確認過我帶來的錢合法合規,趙明華才是讓秘書開了合同給我。
“林老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我帶著方芳出了德馨典當行,一路上繞了好幾圈,確認過沒人跟蹤才回酒店。
陳東見我帶著一張合同回來,不解問道:“寶爺,您是打算今晚偷偷將《五牛圖》從德馨典當行偷走,然後讓趙明華賠我們六百萬?”
“呸!”
我不屑說道:“我這個行業是吃腦子的,最看不起的就是小偷和強盜,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更何況這一次幫你老大對付趙明華,主要是幫他出氣,並不是要弄多少錢。”
“我們靠著偷盜來六百萬,你老大坤哥可不會滿意!”
黎坤控制了海島50%以上的黃花梨原木,他自然不是差錢的主,六百萬對他來說還不夠包養小明星的錢,自然也不會解氣。
陳東跟了黎坤那麼久,自然也明白他的脾性,只是依然好奇問道:“那寶爺您的計劃是?”
“你想知道?”
“嗯!”
不只陳東好奇,就連方芳他們也全部看向了我,他們現在也是不知道我的具體計劃。
我故作神秘一笑:“佛曰不可說,你等著好戲就是了!”
……
第二天,我讓方芳將我喬裝打扮成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項鍊一套,胳膊底下一個錢包一夾,妥妥就一副爆發戶的樣子。
又讓海草化上濃妝、穿上清涼的衣服,赫然一副不是雞就小三的模樣,陪著我一起去德馨典當行。
“先生、小姐,有什麼可以為你們服務?”
我們一進門,之前那個服務特別到位的女店員就應了上來。
“不用了,我們隨便看看,你自己忙去。”
“是,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
看著這個服務態度如此之好的女店員,我心裡不禁想:“等這事完了,要不要把這個店員挖角去白酥的古玩店去,千金易得,一將難求!”
就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腰間被海草狠狠掐了一把。
“你眼睛老實一點,還在別的女人身上亂瞟,我可要告訴芳姐了!”
“誰亂瞟了!”
作為報復,我也在她的屁股上哼哼捏了一把,引得她尖聲而起,一下子吸引了店裡員工看過來,包括我們進來以後,就一直埋頭沒有理會我們的趙明華。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快開始你的表演,昨晚教你的蘇州話還記得吧?”
“我媽本來就是蘇州人,我本來就回,就是久不說了而已,這還不簡單。”
海草抱緊我的腰,用著蘇州話嬌聲說道:“親愛的,你不是說帶人家去金店,來這裡看這些老古董有什麼意思!”
我昨天和趙明華交談的時候,就聽出他的普通話裡面帶著濃郁的蘇州口音,所以才特意讓海草用蘇州話。
果然,海草這話一出,趙明華又向我們多看了幾眼。
我見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主意,用著濃郁的蘇州方言說道:“你懂什麼,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有錢就應該投資收藏,升值可比黃金也快得多!”
“真的假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我指著掛在牆上的一副古畫說道:“這一幅《墨筆竹石圖》是清代王時敏年輕時候的畫作,雖說筆鋒還有一些生澀,可也是難得的精品。你可知道這幅畫五年前多少錢?”
“多少錢?”
“三萬塊。”
“現在呢?”
“最少三十萬!”
“真的假的?”
海草一副不敢置信的說道:“五年就翻了十倍,你不是騙我吧!”
“誰騙你了,不信你可以找這裡的老闆問問。”
趙明華果然上鉤了,不等海草開口,就主動走過來笑說道:“小姐, 這位先生說得沒錯,這幅畫卻是漲了十倍。”
“天啊,原來這些破爛那麼值錢!”
海草抱著我的胳膊, 一副激動的樣子喊道:“親愛的,這些畫那麼值錢,你趕緊也買幾副送我!”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胸口的本錢就大,抱著我胳膊的時候,我自然不可避免的接觸到她重要部位,一陣彈手,讓我心神盪漾:“難怪海草在方芳的團隊裡面都是負責釣凱子,這本錢那個男人不輕易上當!”
我一副好色的樣子,這次是不用刻意去表演,基本就是本色出演,捏著海草下巴淫笑道:“那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現了!”
“討厭!”
海草看著趙明華,一副害臊的樣子說道:“還有外人在呢。”
我笑盈盈的看向趙明華,問道:“你是這裡的老闆?”
“鄙人趙明華,這裡的大掌櫃。”
趙明華送上名片,笑說道:“這一幅《墨筆竹石圖》因為用的是王時敏年輕時候王贊虞這個名字的落款,很多書畫大家都以為是贗品, 你的目光可真夠毒辣!”
“這算得了什麼,我汪鐵鋼在蘇州收藏界可是大有名氣!”
自吹自擂完,我又一連講解了璧上的幾副畫作,所用的紙墨用料、畫家的用筆精妙都一一說個透徹。
趙明華眼前一亮,這下知道我真是行家,由衷讚歎說道:“汪先生大才,這一份眼力、這一份學識,我看京城的書畫專家都不如您!”
我一陣得意大笑:“趙掌櫃,你們這家店也是我在海島見過最像樣子的一家,難得每一件都是精品,更沒有一件贗品……”
說著我的目光自然而言的移動到掛在角落裡的《五牛圖》上,不悅說道:“趙老闆,你們店還真不禁誇,這怎麼就有一副贗品!”
趙明華趕緊解釋說道:“這是別的客戶拿來寄售,我並不知道真假。不過你放心,你只要是買我們店裡有證書的藏品,我100%可以保證件件都是真品!”
我也不說話,只是走進《五牛圖》前面盯著看了良久,忽然發出一聲驚歎:“這幅《五牛圖》雖然是贗品,不過……”
說到這裡,我又故意停下不語。
趙明華心生疑惑,追問道:“不過什麼?”
我並不回答,指著《五牛圖》說道:“趙掌櫃,這幅畫五百萬我買了!”
我餘光明顯看到他的眼皮跳動了好幾下,顯然是心中疑惑:“難道這幅《五牛圖》另有門道?”
“趙掌櫃!”
我一連叫喚了他幾次,趙明華才反應過來。
“趙掌櫃,把畫包起來吧,我現在就付錢。”
趙明華剛剛就見識過我的鑑賞水平,現在又看我如此著急,更加疑惑,眼珠轉了好幾圈,笑道:“汪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幅《五牛圖》客戶拿來寄售,開價最低是一千萬。”
我一臉不高興,指著趙明華說道:“你這老趙不老實了,我願意五百萬它已經是溢價,你居然給我來個翻倍,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你直接給我個實價!”
趙明華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卻是一言不發。
他雖然不知道我追求這幅《五牛圖》的目的,可看我一副心急的樣子,顯然是想要趁機狠狠宰我一筆!
我一副生氣的樣子,擺手說道:“一千萬太貴了,不買了!”
說完拉著海草就出了典當行。
“這就完了?”
海草被我拽走,還不明所以。
“今天就到這裡,好戲還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