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一枝折損的箭頭,紮在幕牆上,還攜帶著一張薄紗。

粗糙的材料上,只有簡略的文字:小心!

“是某位熟悉朋友的筆跡麼?竟然還有憐憫的情愫。”

“並不像我所熟知的內涵,也經過稍微的處理,使用烙印,故意在隱瞞身份。”

斯其擦拭著薄紗上的印記,融化後就演變為一片模糊,無法分辨。

“是寬泛的感念,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也無法準確定位。不過,艱難的時刻,作為執事,你又會如何呢?”

我偷窺著斯其冷漠的表情,那似乎就是回答,所謂的拋棄,就像在火焰中灼燒的箭頭,鍍染上烏黑的光澤,卻很黯淡。

“尊貴的伯爵,維克將軍邀請您參加作戰前的研討會,您會選擇錯過嗎?”

那位監控計程車兵傳遞著最新的問候,嚴密的武裝也並不幽默。

“那就出發吧,斯其,剩下的事情,就全部拜託給你。”

小伊已經在熟睡,我摘下懸掛起的帽子,簡單的囑託後,就獨自踏上新旅程。

在混亂的氣氛中,空氣一直在顛簸,終於撤離擁擠的大街,轉入僻靜的小巷。

一陣清香就竄入鼻息,神經再次開始跳躍,一個波動後,眼前是一片漆黑。

等到再次被光明滋潤,卻已經是被綁架的方式,束縛的手腕,大概是淤腫。

一個幽暗的貨倉,貧瘠的土壤中,甚至是老鼠,都嫌棄的放棄爬行。透過牆壁上唯一的視窗,是淺淡的月光,在冰冷的地板上肆意折射,聚攏出一個黑影。

“哦?延遲的神經,始終是幼稚,歡迎你,貝爾伯爵!”

“哼,躲在陰暗中的犯罪,很卑微呢!你很怕我?”

“是的,對於貝拉家族的成員,總是要有多餘的忌憚,雖然暫時還是零交集。”

被潛藏的身份,似乎沒有揭露的前兆,就算是在敞亮的舞臺中,也會佩戴著醜陋的小丑面具。

“那現在,就算是打破常規的第一步,我想你的名字,應該是一片空白。”

“你很聰明,是的,那是我的職業性質,不過,我打算破例,文倫!”

“文倫?還並不難聽,甚至還會溫柔,是我的幻聽麼?”

“也許,畢竟對於受害者,是像惡魔一般的詞彙。不過你很鎮定,似乎並不恐慌,所以就會保持唯美的定義,謝謝你!”

“綁匪對人質曖昧的態度,你不會是愛上我吧?”

我摩擦著僵硬的手腕,似乎很難動彈,無法掙脫。

“節約某些徒勞的掙扎吧,那是水手結,只能是製造緊張。對於你,僱主可是送來很詳盡的資料,所以,你就像透明人,沒有隱藏的必要。”

“被識破的滋味,略微有些尷尬。看起來你身後的僱主,有喜歡幼稚的潔癖。”

“是的,素未謀面,卻能嗅到稚嫩,或許是你的競爭者。”

“哦?那就很奇怪,缺乏聯絡的陌生人,會是怎樣的待遇呢?”

“待遇,那是一種侮辱。能夠與你這樣的人物交流,就是一種收穫。”

“那位馬伕呢?不會是已經遭遇罹難吧!”

覆蓋式的搜尋,空蕩的屋內,就只有兩個身影。

“不,那種配角,沒有計較的必要,不過裸身在街頭的尷尬,還是無法避免。”

黑影被自己乏味的方式逗樂,沒有掩飾的嘲笑著。

“是麼?那是不錯的手段。僱主呢?他是否已經洞悉落網的我?”

“暫時還沒有,我有些猶豫,能夠榨取更多的趣味。”

我低沉著臉,冷冷的微笑,那是上帝都討厭的溫柔。

“那可是欺瞞的貪婪,自以為是的蠢貨!”

諷刺的嘲笑,透過牆壁,在屋內迴圈,刺激著耳膜。

推開門,氣流間的交換,終於開始洗禮陰霾的滋味。

“看起來你低估了僱主的思維,他對你也並不信任,一直尾隨在你身後!”

“很遺憾呢,就只能暫時放棄,僱主先生,我會記住你廉價的誠信!”

黑影一個箭步,奪門而出,旋轉的氣勢,幾乎無法阻攔。

“你是一直就躲在周圍吧,卡特先生!”

逐漸清晰的身影,就是熟悉的朋友,卻搭配著猥瑣的笑臉,走進屋內。

“那是怎樣的破綻呢?竟然能夠捕捉到我的存在!”

卡特卸下長袍,還浸染著凝固的血漬,繪製成骯髒的圖案。

“無論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你製造這種獨特的氣氛,不會是氾濫的浪漫吧。”

“哦?那不是我的屬性,至於羈押伯爵,就算是一種脅迫!”

“這麼看來,就很膚淺,你是要取代維克的位置吧!”

“果然沒有事情能夠瞞過聰慧的少年,混亂的環境,就是崛起的基礎,沒有人會拒絕成為霸主的誘惑!”

卡特並不拖沓,也放棄婉轉的詞彙,粗俗的講,就是在卑劣的競爭。

我擰動著手腕,已經恢復知覺,被制約的血管,開始膨脹。

“你掌握著珠焦國的十萬兵甲,已然是一種強勢的軍閥,是嫉妒麼?”

“沒錯,就是一種鄙視。我在落魄的時刻,他對我百般刁難,甚至是排擠著我,這種豺狼,遲早就會被淘汰,所以,就由我終結。”

“那是你們之間的矛盾,將我也牽扯進來,似乎很魯莽。”

“不,我的野心,總是要一種安慰,而伯爵,就是最佳的人選。”

卡特引燃燭光,這種時刻,也沒有再多的隱瞞。

“你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剷除維克?”

“沒錯,維克的防禦體系,是我無法擊潰的屏障,所以,就聯想到伯爵。”

“可是,就算是那位僱傭的殺手,也可以實踐,為何鍾情於我呢?”

“不,我見識過維克的謹慎,陌生人根本沒有接近的機會,況且,嫁禍給伯爵吸引焦點,也會造成更大的恐慌,那個時候,一切就很容易。”

秋夜的風,拖著溫柔,卻釋放著寒意。

“出賣的遊戲,我很難找到成為笑柄的初衷,甚至是如何脫逃,都是困難。”

“伯爵請放心,我會為開啟捷徑,釋放你,那個時候,我是領袖!”

“我可以拒絕你的邀請麼?”

我試探著卡特的底線,似乎沒有盡頭的蔓延。

“那就很天真,落入我的陷阱,就算是伯爵,也只是階下囚!”

“是麼?那我該怎麼做呢?畢竟被捆綁,也無法完成多餘的動作。”

“那就不麻煩伯爵您呢,我已經擬定好任務書,要是沒有分歧,斯其先生,就是那把利刃!”

卡特已經計劃好具體的步驟,掏出附著在長袍中的信件,展示在我面前:

斯其先生,非常冒昧的打擾,您可愛的少爺已經被窩控制,不用揣測我的身份,也許我們會是志同道合的夥伴。也許你已經發現端倪,是的,這就是一份別緻的敲詐信。

在遙遠的時代,我們或許曾經擦肩而過,是否有種文藝的色彩。拋開這些辭藻,我有位宿敵,需要你的清理,就在這座城市。挑釁黑衣社,是一種勇敢的嘗試,刺殺最高統領維克將軍,是您的歸屬。

我並非是和藹可親,況且是性命攸關的時刻,請您做好決定。在完成任務之後,我會釋放少爺,在城後的山脈中團聚。請您不用設計多餘的心思,我會監控你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敲詐信的格式麼?似乎並不幽默。”

“是的,幽默不屬於這個時段。伯爵,這種慰問,您覺得被接受的機率有多大?”

卡特很在意成功的範圍,靈敏的思維在不停的估算。

“如果我是斯其,我就會放棄剝削的少爺,就算是一種制裁,而且,就算是他本人,也會是類似的想法。羸弱的少爺,竟然在添置麻煩。”

“您的意思是他不會顧及少爺安危,而會選擇視而不見?”

“大概就是如此吧,當然這種結果,還要留有一定的前提。”

我詭辯的話引起卡特的興趣,他很著急,從我這裡得到答案。

“那是什麼?”

“就是被逆轉的情況,就像現在。”

我毫無違和感的站起身,扭動著雙手,恢復正常的運轉。

“什麼!你怎麼,你怎麼?”

卡特擴散的瞳孔,還蔓布著血絲,是精神奔潰的徵兆。

“呼,我也很意外呢,畢竟是強勢的水手結,不可能掙脫。不過,卻留有迴旋的餘地,看起來,你才是被僱傭的配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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