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火漆烤制的蠟油,泥印著憨態可掬的小獅子,卻遺漏著尾巴的殘缺,質樸的幽香,應該是融化過某類花瓣的影子。空白背頁的翻折,隱匿著密密麻麻的文字,熟悉的語法讀起來卻十分繞口。

致敬榮耀的貝爾伯爵:

異國他鄉的邂逅是你我羈絆的緣分,早些年科倫王朝的貴族編制中,您已經聞名遐邇,卻也因為皇室放縱的管控,培育出您肆無忌憚的妄為。

冒充帝國參與和談的使者如果還可以被寬容,那勾結敵對勢力參與王朝的復辟,僅是您驕縱的剛愎自用,已經成為廷議辯論的焦點。

協議生效,幾何幣卻還在遙遙無期的歸國迷途,這都是您隨性肆意的表現。作為出訪逮捕您的公使,我顧及與斯特將軍的友誼而私下邀請您單獨照面,尋求私密的解決途徑。

恰逢今晚,在伊洛格尼街道51號,我邀請各國公使參與聯盟的聚會。倘若伯爵願意卸除忌憚的防備自首,我也向你發出誠摯的邀請,邀請函附在信封的內壁。

熟悉您的故人

“恐嚇信件,主題競猜的獲勝者,罪犯貝爾!”

自我貶低的自嘲引起歐米里潔喘息的恥笑,菲莉也釋放凝重的神態。

“這位迷途中的夢想家似乎步入幻想的歧途,雖然貝爾總是在一意孤行,但與矩先生置換隱私的交易,如果都能在廷議中公開辯論,未免有些低估國王孤高的智商壓制!”

喜歡咬文嚼字的菲莉挑剔著明顯編纂的破綻,確實享受自由的執行力,是國王承諾給我的態度,所以關於矩先生這件事情,純屬是我情有獨鍾的興趣,並沒有遞交職權者審理。

“除此之外,陰影中的神秘人物似乎高估了貝拉家族的人際圈,那是屈指可數的單寡。況且提起貝爾與斯特將軍,幾乎是呈現極端的傾倒,彼此忽視的尷尬。”

挑撥離間雖然是被排斥的手段,卻也是實情。我與父親的關係,從母親離開的那天起,就降至冰點。雖然也有想過調和,但傳承的倔強,都不願率先開口傾訴心結。歐米里潔是維繫我關係網不至於崩潰斷絕的部分,所以他清楚伯爵府安詳背後的矛盾。

“哈?估計被排擠出伯爵府的我,已經徹底被父親遺忘,可惜我依舊保留著敬仰的念想,也開始宣告崇拜世界支柱的坍塌。”

菲莉掩面的陳述,只是為了遮掩自己製造的笑臉。對貝拉家族執著的覺悟,對離家出走的她太過遙遠,已經接受不到存在的訊息。

“伊洛格尼街道,今晚一定是熱鬧非凡的聚會,或許會是各界名流的炫耀舞會,那裡是公館還是私人領域?”

歐米里潔翻開陳舊的地圖,仔細觀察後也是一頭霧水,擦拭著朦朧的眼睛掩飾著慌張,也許是被我傳染的惡疾。

“是這裡,伊洛格尼街道,帝都最混亂的場所,也是政治避難者的天堂。”

順著菲莉的指向,圖示定格在地圖的灰暗部分,被特殊的紫紅色顏料做過醒目的標識,也寫有詳細的備註。

“躲藏在汙穢中的避難所,可不是自信的體現,甚至有些落魄的悽楚。不過很簡單,他很快就將得到救贖,被陰森的恐懼包圍。”

窗外密佈的陰雲,已經是環境渲染的烘托,危機浮現。

“可是貝爾,兩張邀請函的被動,或許是忌憚的刁難。”

歐米里潔撕裂信封,反覆找尋後確認自己對數目的清點還不至於紊亂,那是被紅漆浸染的光澤,也雕刻著科倫國的猛虎旗幟,卻只是混淆視聽的騙局,躊躇的凝重表情不該是猛虎獵食的心態。

掀開邀請函的內容,很簡約,其中一封已經寫有我的名字。

“那麼,該做出決定,關於另外一封的署名。”

菲莉催促著我做出決定,挺直腰板提升關注度,歐米里潔也不甘落後,振奮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也是呢,總該做出選擇,關於審判場上的辯證,最合適的人選!”

抓起桌面上的筆,勾勒出淺淡的筆跡,窗外已經飄起淅淅瀝瀝的陰暗雨滴。

“少爺,遮雨的傘已經放置在馬車的座椅下,但願您不會被驕縱的降雨澆滅疲勞的逃避心態。另外,您囑託的道具,也架空在您的思維之上!”

莊園外斯其將一頂超越原始重量的小禮帽戴在我的腦袋上,那是我一直討厭的裝扮,就像馬戲園中的被耍弄的小丑,卻因為宴會的特殊,需要補充的情調。

“額,另外的安排,也需要嚴格執行!但願陰雨過後能夠是明媚的彩虹,當然前提是我還能保留欣賞自然美態的生命。”

“那或許您會失望,暴風雨過後的漆黑夜晚,只有霧靄的陰霾。”

“切,那是你沒有色調的視覺,只能捕捉到陰暗的背影!”

“噓!時候不早了,遲到是少爺自己都討厭的惡性習慣。溫斯洛先生,就拜託您了!”

斯其終結了持續的談話,將我抱上馬車,揮手送別我的離去。至於溫斯洛,只是駕馭馬車的忠告者,就像俗套的劇情,知識淵博的地域閒人。

轉動的車輪,踏進囤積出的小水溝中,濺落出擴散的水花。街區上避雨的行人,擁擠在低矮的屋簷下,仇視著肆意穿行的馬車,嫉妒是更焦躁的情緒。

“沙雅公主,伯爵似乎很在意您呢!斯其先生贊成的僵硬笑容,多少會有些失望吧,被剝奪的寵愛!”

溫斯洛隔著通透的木窗,詢問著被選中的小伊,倒不是懷疑,只是對於生死線上的跳躍,斯其總是更優質的第一選項。

小伊搖了搖頭,只是倔強的小嘴支撐起堅定的眼神,衝著我點頭式的宣誓。

“本該是陶冶情操的舞會,總是因為變異生物的出現而搗亂氣氛。況且兩個男人間違和感的舞步,唯美的畫面感不用說直視,想象都是艱難的抉擇。”

摸著小伊的短髮,烏黑的色澤會渲染心曠神怡的溫暖,當然不需要驗證的嘗試,那或許只是我獨特的癖好。

“是嗎?伯爵知道隱藏在伊洛格尼街區中的秘密麼?”

“大致的概述已經略有耳聞,如果是更深度的挖掘,我沒有提供足夠的時間,不過你應該很樂意轉述事實的經歷,畢竟地痞流氓更親近貴族的權勢。”

溫斯洛鬆開韁繩,經驗豐富的馬匹不需要指引便能自主奔赴目的地。

“恩,還記得那個時候初來乍到,對陌生的環境還沒有清晰的辨識度,聚積在伊洛格尼區域的流氓黑幫就前來諂媚,高等職權的領袖名帖不乏某些逃逸的政治匪徒,當然名噪一時的商業大亨也有他們活動的蹤跡,這些都是歷史遺留的敷衍。”

“哦?你是指這些都是鼓吹出的名聲而製造一片空白的法律邊緣區麼?”

小伊的詢問令溫斯洛稍微有些不自在,畢竟期待中的臺詞應該是由我闡述。

“不,沒有民間組織敢於挑戰政府制定,軍隊維護執行的法律。只是近些年隨著圖蘭國的策反,增添了不少混亂的編制,曾經的流氓穿著著華麗的外衣,搖身一變成為國家政權的參與者。”

“也就是說現在居住在伊洛格尼區域中的人物都與珍氏家族新建的政局保持著根深蒂固的聯絡,或者已經淪落為政府試探民間的鷹犬。”

溫斯洛捂著嘴巴,遮擋著驚訝的情緒,單純的公主更像是活躍第一線的政治家。也開始認可我臨時看似荒唐的決定。

“正如公主的推測,很多民間流派的武裝已經投靠政府提供的懷抱,借用著政府提供的經費運轉腐敗的結構體,這也是他們一直可以延續的原因。那位維克將軍,便是曾經叱吒伊洛格尼街區的一哥霸主,而他驕傲吹噓的第六軍團,只不過是些匪徒的雜亂編制,依靠政府施捨的權威,胡作非為。”

溫斯洛揭露出維克的純真,雖然曾經也質疑過他的職業性,不過階梯性質的跳躍確實超出我的想象。

“也就是說,今晚的舞會,維克先生也是必不可少的貴客嘍!”

“公主幾乎擁有與伯爵媲美的洞察力,並非我吹捧的恭維,而是實情的感觸!”

停止的馬蹄聲,被喧鬧的嘈雜替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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