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悶熱漂浮在城區的街道,壓迫著令人窒息的空氣,暴風雨,即將來臨。

輕裝而行的路人,依舊難逃禁錮汗水的沐浴,卻只能因拮据的生活而在酷暑中奔波。小巷中偶爾傳出的貓叫聲,也厭煩著季節更替。

由於馬匹虛脫的罷工,雙腿成為唯一可以借用的工具,就像忙碌於生計的無奈,同樣也吝嗇於遮陽的撐傘。

唾液潤溼的嘴唇,與舌尖摩擦製造的清爽,很快又被幹燥同化。加快節奏的腳步聲,也開始聆聽出模糊。

“貝爾哥哥,在這裡!”

抖落的樹梢,是爽葉公主的縱身躍下,跌落在斯其預備的懷抱中,活蹦亂跳的姿態應該已經徹底擺脫病魔的侵擾,對陌生環境的適應性,遠古部落會被延遲。

“菲莉姐姐說她在莊園的閣樓等你,好像是關於影響貝拉家族的秘密。”

暖風輕微的波動,吹散逗留在天空中的潔白雲朵,菲莉和歐米里潔消失的時間段,現在恰巧彌補空缺。

“斯其,照顧好爽葉,順便將某些具體的矛盾糾葛向溫斯洛先生詳細表述。”

“是,少爺!”

莊園的閣樓,隱蔽在樹蔭下,格外僻靜。眉頭緊鎖的歐米里潔,似乎被某些疑慮困擾而一籌莫展,居然忽略了我的突然出現。

“憂愁或許會加速滄桑容顏的衰老,紊亂的思維就更難整理。”

歐米里潔歪曲著嘴巴,鬆懈的嘆氣拖著修長的尾巴蔓延。

“原本明朗的事情似乎有些複雜,堪憂的前景已經暴露端倪。關於賽卡斯比先生的死亡,燃點命運輪轉的導火線,我很同情他不幸的遭遇。”

不苟言笑與歐米里潔幾乎是格格不入的,但此刻的演繹卻十分真實,大概是某些緊迫的危難,就要無法避免而碰撞。

“你是指科倫皇室內部醞釀的鉅變?那並非是棘手的事端!”

“超越時間的見證,我都開始懷疑欺騙自己的美好錯覺。”

歐米里潔揉著乾燥的眼眶,使用清水潤溼被阻塞的嗓子。

“嚴格的推理,總是更貼近實際。就在賽卡斯比先生的葬禮上,屍體控訴著鮮為人知的罪行,卻很模糊,有關細節的掌握,還需要實踐的重複。”

“總算沒有辜負失蹤人口的意義,塔克國王似乎正在被困擾,這是從科倫國高等法庭寄來的報告,我仔細琢磨過資料的變更,果然存在貓膩!”

攤放在桌面上厚厚一疊的報告,枯燥的數字倘若長久觀看,簡直是在擾亂脆弱的神經。

“按照上個月的記錄,科倫國的犯罪率脫離穩步攀升的節奏,飛速增長的趨勢無法遏制,原本空蕩的監牢都接近人滿為患的飽和狀態。”

“你是暗示某些非法的機構正在操縱犯罪搗亂懲罰體制的平衡性?”

我的猜測歸結於科倫國獨特的法制體系,審判之後並非是直接的牢獄之災,而是流放至邊疆消除戾氣,之後根據表現決定羈押的日期。所以突然暴增的囚徒數量,只能說明審理的流程被某些外力引導向歧途。

“犯罪率的穩定是正常運轉的基礎,一旦機制被破壞,內部的矛盾便會突顯,對於政權的指責也會引領時代的潮流,要知道,庶民總是容易被花言巧語所蠱惑。”

歐米里潔再次滋潤著乾涸的喉嚨,壓抑著躁動的心結不至於炸裂。

“我在離開前曾囑咐過下屬切忌疏忽,而國王安插委派在法庭中的親信應該不會熟視無睹,秩序的維護也是他存在的意義,但他似乎有些懶散,導致國王並不樂觀的微妙處境。”

歐米里潔的猜測閃爍在他眼中顯然並不自信,就像我在火場前的片刻猶豫,是一種莫名卻很堅定的信任,需要引導的開發。

“如果摒棄君主的崇拜,你怎麼看待塔克國王私人化的情緒?也就是所謂的妄自揣度,擁有皇室血統的你,或許處在更清晰的觀賞角度。”

我盯著歐米里潔的眼睛,那是不會說謊的器官,當然也有例外。

“我不止一次的告誡過自己,我的這位兄長几乎是老奸巨猾的狐狸,能夠與他媲美的,在我熟識的人群中,或許只有貝爾。如果說是被擺佈軟禁,我甚至都質疑自己這種不可思議的愚蠢想法。但所有的事情,都有潛在的可能,我甚至萌生過歸國的念頭。”

“你是擔憂科倫國將重蹈圖蘭國慘痛經歷的覆轍,被欺凌的虐待,淡出核心權力!不過你應該相信領袖的氣質,況且還有不確定的因素。”

若有所思的歐米里潔拖長著臉,深邃的眼睛琢磨著細緻的情節,突然攏開的嘴巴似乎已經觸碰到真相而感慨。

“是我的父親,貝拉·斯特!”

站在門外等待許久的菲莉終於捕捉到進場的時機,並且提前揭露著歐米里潔猶豫的思維空間。

“突然在邊境不翼而飛的第五兵團,那是未知的威脅,我想沒有挑戰者願意冒犯戰神的權威吧!如果我的推測準確,國內波瀾不驚的叛亂,大概已經被清除。卻因為滯後訊息而被封鎖,畢竟某些不光彩的事實都會被默契的忽略。”

菲莉的構思與我掌握的證據不謀而合,甚至是無瑕疵的銜接。落難的起義者逃離邊境,試圖勾結異族勢力製造混亂,順暢的流程順理成章的發展,都符合自然運轉的規律。

“什麼?你是說賽卡斯比是被科倫國的貴族謀殺?”

聽完的我講述,歐米里潔與菲莉截然相反的表情尤為搞笑。

“可以說是證據確鑿,卻無法肯定是哪位王子,沉睡的幼獅是每位王子身份的象徵。關於繼承人,我又十分陌生。”

“也是呢!為了擺脫圖謀不軌的篡權嫌疑,我一直與皇室背道而馳,對皇室的成員也並不瞭解,也不敢瞭解。所以很抱歉,沒能幫到你!”

歐米里潔自責的解釋十分質樸,雖然誕生幾乎就是一場荒唐的意外,但作為先王寵愛的小兒子,也曾經被寄予厚望。正因為如此,他的處境很尷尬,能夠在質疑中生存,貶低自己的姿態是唯一不受牽連的途徑。

“沒關係,如果貝爾提供的論述屬實,我想謎團很快就會浮出眉目,畢竟失敗者不會選擇坐以待斃,而僥倖的意念是他存活的唯一奢望。”

菲莉安慰著懷舊傷感的歐米里潔,命運可以修改,但不能忘記。

“貝爾哥哥!”

爽葉噠噠噠的跑上閣樓,氣喘吁吁的緊迫是小孩子活躍的頻率特徵。

“怎麼啦?”

菲莉抱起爽葉,被可愛傳染,居然毫無違和感。

“這是一位陌生叔叔在莊園門口交給我的信件,讓我轉交給貝爾哥哥,這是他獎勵我的酬勞。”

爽葉炫耀著自己的勞動所得,動物狀的糖果,是海諾斯工廠的屬性產物,那是伯爵府管理的產業。

“那位叔叔呢?”

“他是很奇怪的人呢!一溜煙就離開了,爽葉都沒來得及道謝,是否有些不禮貌的失態呢!”

稚氣未脫的臉蛋,是簡單的思維,我居然也會產生羨慕的視覺誤差。

“沒關係,那位叔叔也許是喜歡爽葉而奉獻諂媚的殷勤呢!”

菲莉饒舌的話被爽葉拒絕接收,又蹦跳著跑下閣樓,大概是著急聆聽斯其故事化的情節吧。

“會是什麼呢?開啟前總會有些期待!不如開啟競猜的遊戲,關於內容的準確率,最接近的可以享受我親自烹飪的晚餐。”

我的建議明顯被冷場,看起來幽默的冷笑話需要付出品讀的時間。

“我可不想嚼碎牙齒,不過競猜還能被考慮。匆匆而行的送信人,深知貝爾的存在,或許是某些傲嬌者鄙視的挑釁吧!”

歐米里潔恢復自信的神情,簡直已經斷定猜測的實情。

“不,如果從欣賞的角度,或許是鍾情于貝爾的某位大小姐,吩咐奴僕傳遞害羞的告白。”

菲莉捂著嘴巴嘲笑著自己製造的笑點,卻收攏著眉毛,也變得慎重起來。

“如果是邀請卡或者挑戰,一定會先目睹貝爾的風采不至於留下被拒絕的遺憾。如果我是信件的筆者,我的身份,質疑哲學的批判者!”

菲莉同樣很從容,那確實是值得肯定的推敲。

“那麼,就讓我揭曉答案,問候我的恐嚇信!”

陰雲,開始佔領湛藍的天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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